此话一出,除了一旁不太知情的拓跋于野还是满脸的茫然之外,其余人不禁都变了脸色。
“周小姐……您说的女子,名字可是周灵翩?”明凤雏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能,随即又试探着问道。
“……这么说,您不是小姐了?”少妇有些落魄的说罢,又无奈的摇了摇头:“是我糊涂了,若是小姐此时不该是这样的年纪,真是抱歉,因为您和那位恩人实在太过相似,所以我才会一时认错了人。”
说罢,她抹了抹刚刚由于激动而流下的泪水,又继续问道:“那么请问您是怎么知道小姐的?难道您是……”
“……是,就是那个难道了。”明凤雏淡然的笑了下,又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自己吧,我是周氏的女儿,明凤雏。”
而这边明凤雏和村民们打着招呼的同时,拓跋于野的脸色却是变得复杂起来。她先是看了看明凤雏,又看了看这里的村民,不禁陷入了沉思。
“怎么了,少主阁下?您觉得这里的村民有何不妥吗?”站在拓跋于野身后的无灭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细微的变化,又轻声问道。
“并不是这里村民的问题,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拓跋于野摆了摆手,又说道:“一些事情太过巧合,巧合到让人怀疑。”
说罢,他跟随着明凤雏的脚步走进了屋子,无灭则是有些迷茫的看了他一眼,如今的他既没有读懂那块石碑上面的文字,也没有读懂这个天临少主的心思,眼前的男人虽然比起拓跋于野更方便说话,看着也更开朗一些,可是和齐名的南武王相同,他也有着深不可测的心机。
屋内就坐,无灭和绿袖等一众仆人被安排到了其他的房间休息,村长和其女则是坐在待客的屋子里,对面坐着的则正是拓跋于野和明凤雏。
“这次您来,是代替周小姐……”村长说道一半,又立即改了口:“对不起,现在的她应该是夫人了吧,您是来替夫人向我们问好的吗?”
“母亲数年前就驾鹤西去了,如今只有小女一人。”明凤雏说起此事也不禁有些慨叹,在她四年前来到这里、接手记忆的时候,印象中最多的就是周氏的一颦一笑,那张长得和她现世的母亲极为相像的面庞,也算得上是她为数不多美好的回忆了。
“夫人原来遭遇了这样的不幸吗……那公子可还好吧?”少妇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哀婉的神色,又继续说道:“二人当年一同至此,可谓是郎才猫女,举世无双呢。”
“公子……”明凤雏又胡乱的想了下,虽然她那个便宜老爸明泽之人品她不敢恭维,不过长相却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她点了点头,又说道:“是,父亲也好。”
嘴上这么说着,明凤雏心里却是不由得感叹,在她这个原主的记忆中,这二人的关系一直平淡如水,没想到之前竟然还来过这种地方出游。
“说起来,我也是晚辈,请诸位就不用尊称称呼我了,叫我凤雏就好。”明凤雏既然已经知道了母亲来过这里的事实,那么除了借宿以外就会有其他的重点了:“其实晚辈今日前来并非偶然,只是关于母亲之前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想要仔细询问一番。”
“这样啊,所以你和你的兄长才来了这里啊。”村长又意味深长的点点头,说道。
而这敏感的字眼,却是被拓跋于野立即听了去,他摇了摇头,又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我与明大小姐算得上是情同手足,却并非有血缘之亲。”
可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凤雏却是明显感受到他语气的刻意,哪怕他将声音放的再缓,口气再随和,她都听出了其中的一丝异样。
这样的异样,让明凤雏原本平和如水的心境泛起了一丝波澜,她觉得拓跋于野此时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又在瞒着她,可是那样的猜想太过违背这个朝代的纲纪体统,她不想妄言。
“是,的确和这位公子所说,虽然没有血缘之亲,不过公子待晚辈却是如兄长一般疼爱。”明凤雏立即接上话,又说道:“先不说这个了,能否请您为我们说来当时母亲来这里的情况呢?”
“是……”村长先是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拓跋于野的相貌,这才将目光重新放回在明凤雏身上:“那时候,夫人和公子如同如今的你一般来到这里借宿,原因也是一样的。”
“那么他们有从山上面带什么东西下来吗?那之后你们是否有感受到震感?”明凤雏立即问道,可是后来想到“震感”二字不太合适,便又换了个说法:“就是……大地抖动的感觉?”
“那时候的夫人手中拿着一个包裹,包裹上都是土尘,倒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大地的抖动是在夫人到来的当日,而且持续了至少三天。”一旁的少妇说着,一边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回答道:“父亲也说从小到大没有遇到过那样让人震撼的抖动,而我们村子又很少有外人来访,所以不会记错的。”
“……是这样。”明凤雏点点头,她想要礼貌性的朝着对面的几人笑了笑,可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因为这一刻,她想到的既不是天临,也不是天隐,而是刚刚离开的南云淄,他的手里有明泽之,这个最为关键也唾手可得的线索。可是即使如此她却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让她不禁感到焦虑。
她相信南云淄,但是她却怕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让他缄口不言,让自己蒙在鼓中。
“姐姐,你怎么突然间不开心了呢?”一旁可爱的小女孩爬上明凤雏的腿,又伸出小手,乖巧的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姐姐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的。”
“姐姐没有不开心啊,只是在想事情呢。”明凤雏摸了摸孩子的头,又将目光放在了拓跋于野的身上。
“你怎么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