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可是本王却是想要好好的听上一听啊。”南云淄说罢，眯了眯眼睛，问道：“尊夫人周氏，听说生前与您是伉俪情深，是吗？”
这个问题，让明泽之的本就不安脸色立即难看到了极点。他有些恐惧的抬起头，又立即问道：“你问她干什么？！”
“怎么说也是你的正妻，凤雏的生母。虽然早逝，但是本王在调查之后，知道的疑点却是多的有些让人感到疑问了。”南云淄的声音越来越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本王刚刚当上王爷，你似乎刚刚任职户部侍郎不久吧。”
“……你！你居然能够记得……”明泽之可是死都忘不了的，那个时候南靖贪污成风，南云淄正是派去查处这件事的人，那个时候的他因为刚刚上任没有插手的机会，因而没有被波及。
可是杀神一样将那些贪官的头颅直接砍下的模样，却是他记在心中的。
但他记得也就罢了，身为“施暴者”的南云淄居然也记得，这就……
“本王在你的眼里也许是个屠夫吧。”南云淄又怎么看不出明泽之眼中的恐慌，他又把语气放缓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本王亲自下令斩杀过的贪官，还有见过的每一个南靖官员，本王都记着他的名字。”
都记得？！连他当时那么个芝麻官也……？！
“那个时候，你不过是个位居六品的小小侍郎，可是居然可以娶到正一品骠骑元帅的嫡女，这件事也算是朝廷皆知。”南云淄继续说道：“至于本王想要听的，自然就是你们的发展过程了。”
“……这……这有什么好听的？！”
“当然有，周氏和本王的母妃交情颇深，据母妃所说，她不是那种为色而动的女子，所以你们之间到底谈了什么条件，或者说，你威胁她谈了什么条件，本王倒是很想听听啊。”
“……没什么！殿下提起这些陈年旧事是做些什么？微臣早就忘记了！而且就算微臣记着，这也算是微臣的私事，殿下怕是不该轻易染指吧！”明泽之快速的说着，身为文官的他，讨论起道理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可惜，他面前的不是只会跟他群枪舌战的说客，而是一个文武双全的王爷。
“本王想着能够和你好好谈谈，你不记得？”南云淄使了个眼色，两个暗卫立即将出现在明泽之的身边，又将他一把提了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让你重拾记忆啊。”南云淄命令道：“本王要听到所有详细的情况，一字不差，听懂了吗？”
“是，主子！”两个暗卫听命，随即走了下去。
而南云淄则是重新坐回位置上，出神的看着眼前的军事地图。
“主子，您为何要那么详细的调查明尚书的事情？”戎一走过来，又些担忧的看着南云淄，问道：“而且若只是因为叛国罪直接杀掉他倒还是说得过去，可他毕竟是王妃娘娘的生父，若是这样带下去拷问，王妃娘娘那边……”
“本王这些日子待在天隐国，也看了不少的他们国家的历史，还有那遍地的临地花。”南云淄扶住额头，又有些沉重的说道：“这些事情凤雏想必都是一点不知道的，本王身为她的夫君，必须要在隐患发生之前，将其彻底铲除才是！”
……
南靖京城，南武王府内。
明凤雏在梁竹禹以及朝内动乱的事情解决之后便就出了宫，回到了自己的府上。而无灭则是因为替自己挡住的那一下而烧伤了脸部，从而几日之前就回到了南武王府修养。
可这几日，无灭允许所有的医生进去，却偏偏将绿袖拒绝在了门外。
“……那日你脸部由于带着人皮面具，所以脸部灼伤的部分不是很多，已经都处理好了，只不过这一段时间为了避免伤口发炎，还是不要再去带那种东西了。”明凤雏看着躲在床上又把厚厚的帘子盖起来的无灭，不禁叹了口气，说道：“所以，没了面具你就变成了一副娇羞千金的模样？一个大男人，屋子里面还烧着炭火，你把帘子捂得那么严实干嘛？！”
“……绿袖她进来过吗？”无灭却是难得的没有反驳，而是在沉默了许久之后，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没有，按照你之前的要求，在你昏迷期间我都没让她进来。”明凤雏实在是忍受不了，立即冲到了床前，一把将帘子拉开。
无灭就这样坐在床上，脸上的狰狞更是一片片的显现出来，这是他一辈子不愿意让他人看到的印记，更是他的耻辱。
很久之前，还没有正式成为暗卫的他被敌方抓住，又进行了一番严刑拷打，询问他们的据点都在哪里。虽然他没有透露，甚至被南云淄赶过来反攻的人救了下来，但却还是让他感到十分惭愧。
一旦被敌人抓住，就应该立即自尽。这是暗卫无言的规矩，虽然日后南云淄并没有追究这件事情，甚至还为他的坚守奖赏了他，可是那段时间的他在暗卫之中，却是因为这一脸毁容的伤疤遭到了不少人的唾弃。
于是后来，他苦学易容术，又在南云淄的允许下汇报了自己假死的情况，改头换面，又带上了人脸面具。自此之后，他成为了无灭，也成为了暗卫中令人恐惧又向往的存在。
他们只知道这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之中，任务完成优秀，有着其他暗卫遥不可及的暗杀技术。
可是他们不知道，他深深的厌恶如今活在这里的自己，那时候的他想要找个机会了结，但是却在被南云淄发现之后被阻止了。
“本王允许你死在战斗之中，但绝不是去盲目的送死，这是本王的命令。”
为了这个命令，他一直活着，后来南云淄甚至还将他调到身边当了贴身的护卫，他无比感激，却也从未放弃轻生的念头。
直到那一天，他被派去到明凤雏的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