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那个被明凤雏如此吩咐的宫女瞬间觉得无比倒霉，给一个刚刚杀过人，又冷言冷语对着南云淄说话的女人拿东西，压力可是不一般的大啊。
所以她只好先硬着头皮接下来，又用无辜的目光看向了绿珠，希望得到她的帮助。
“陛下，其实属下也不知道刚刚她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绿珠也是有些茫然，在她看来，南云淄明明应该就是对她的好意才说了这些啊，怎的自己都能被温柔的对待，到了南云淄那边就只剩下了冷言冷语呢？
这种感觉，仿佛就是在刻意疏远他一般。换作平常的女子，若是能够得到南云淄这样的问候，是开心都来不及，可是明凤雏的反应，的确是让人太过捉摸不透。
“……”南云淄又怎么听不出绿珠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先是沉思了片刻，随即朝着里面直接喊道：“明凤雏！把衣服换好，朕要在养心殿传召，知道了吗？！”
说罢，他又给绿珠递了个眼神，示意寝衣由她送进去，便转头离开了。
而坐在寝殿的明凤雏听到外面的声音，更是吓了一跳。
这家伙，打听得可是不慢啊！她今天上午刚刚和玫儿说过自己的姓名，结果这功夫就已经知道她叫什么了？
“哼，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明凤雏不屑的哼了一声，随即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
而养心殿内，南云淄则是连自己的寝卧都没回，直接就坐在了外面办公的桌子旁边。
“陛下，那边贵……凤雏姑娘还没有来呢，您还是先睡着吧。”一旁贴身侍候的下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南云淄，明明白天处置朝政就已经很辛苦了，如今居然熬了个通宵，又怎么能够让他不感到惶恐。
“不用了，朕就坐在这儿吧。”南云淄嘴上淡定的说着，可心里却是升出一股火来，这种事情真是不可思议，他一个堂堂的皇帝，居然也有被人放鸽子的一天。
而且，还是个让他操心到这个程度的女人！
终于，天蒙蒙亮的时候，南云淄再也等不住，因为到了上朝的时间，他换了身朝服，正打算拐到隔壁用早膳的时候，通报来了。
明凤雏过来了。
“……叫她直接跟着一起用早膳。”南云淄心里真是想拍死她的心都有了，无奈这女人的用处还大得很，而且出于一部分的私心，他也不想处置她什么。
哪怕把南云淄鸽了这么久，走进来的明凤雏依旧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装扮，一身鹅黄的裙子外披着宫里常见的绸缎斗篷，头发梳得倒是利索，只是发饰随随便便，宫里似乎随便挑个宫女都要比她精致得多。
而她的身后，则是跟着一脸无奈的绿珠，看来她的确有帮着自己劝过明凤雏还是尽早来这里的好，不过看明凤雏这模样也不是个能轻易听得了劝的，所以南云淄也就不要求什么了。
“我有点困，所以睡了一会儿才来见你。有什么事情吗？”明凤雏看着旁边还站着几个下人，索性也给南云淄留了些面子，没有直接坐下，而是像模像样的请了个安。
成，自己在这里困成什么似的等着，她那边倒好，居然睡了？！
“行了，礼也不诚心。先坐下，朕想问的是今天一大早发生的事情。”南云淄叹了口气，又说道。
“是。”明凤雏点头，又坐了下来：“敢问陛下，你奇怪的哪个部分，毕竟昨日之事你看到也听过了，不是吗？”
“朕想问凶手的身份，以及她的手段。”明凤雏既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直接，那他正好也免了这弯弯绕了，正好还要急着上朝呢：“昨日那些人并非迷药所害吧？朕看过尸体，绿萤的胳膊都被你砍了下去。若不是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你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吧？”
“……陛下，万一我就是个喜欢肢解别人的杀手呢？”明明是在吃饭，可两个人谈的话题，却是让现场的众人都提不起任何食欲来。
“你似乎总是不喜欢正面回答朕的问题啊。”旁边的人觉得倒胃口，可南云淄早就看惯了这些，所以听见明凤雏这么反问的时候，他喝粥的勺子甚至都没有放下来：“之前月夕宫宴你我不欢而散，凤常在身边那侍女的情况至今还是未解之谜，如今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你觉得朕还会坐视不管吗？直接回答，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你知道也没用，因为你根本没有什么办法。”明凤雏看了南云淄一眼，又撇了撇嘴，说道：“她们之所以能够无视一切武器对她们身体的伤害，是因为她们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靠着‘天地之气’行动着；而能够让她们这些已死之人真正回归死亡的，也只有我手中的这两把剑，知道了吗？”
说罢，明凤雏又划拉划拉将自己眼前的早饭往嘴里送了两口，虽然她如今说的已经和真相八九不离十了，但那个所谓的“天地之气”也完全是她瞎扯的，毕竟这件事和龙华的关系不小，她还不想把这件事轻易说出来。
“天地之气？”可明凤雏不说，却并不代表南云淄注意不到，他皱了皱眉，又狐疑的看了眼前这个充满妖冶模样的女子：“你没有在糊弄朕？”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明凤雏吃完最后一口，连口都没漱，擦擦嘴就站起身来：“吃饱了，多谢款待。”
“……给朕等一下。”南云淄如今也是已经放弃了，她梦中的女子是身形小巧玲珑，但性子却是刚烈中带着英气的模样；可如今看眼前这位，妖娆的身材，说起话更是油嘴滑舌，句句不讨人欢心。
可哪怕是这样，他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有真正对她生气过。
“怎么了？”明凤雏皱皱眉头，问道。
“贵妃的册宝，朕已经让内务府送到养心殿了。你自己拿回去吧。”南云淄一脸平静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