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皇上分忧,微臣不觉辛苦。”
皇上却有些纳闷了:“你异常奋进,是有什么想要的?说出来,朕看看能不能帮你。”
萧朝宗眼神一敛:“这件事皇上帮不到微臣。”
“还有什么事是朕做不到的?”皇帝一瞬明白过来:“朕知道了,是英国公家那丫头?”
阮羡羡这个姑娘让皇上感到惊讶,初次见面的时候只觉得她才思敏捷又自有一番头脑,后来听长公主说要收她做义女,皇上还惊于此事。毕竟长公主是个性子淡薄的人,很少会有这样的要求,他那时就觉得阮羡羡不一般了。直到又听说阮羡羡竟然是英国公失散多年的女儿,皇上才觉得这姑娘着实有点厉害。
怪不得让他手底下的能臣萧朝宗如此牵挂。
皇上笑道:“这有何难?朕下旨赐婚,她会不愿吗?”
萧朝宗却说:“微臣想她自愿的时候再提,不想强迫。”
皇上饶有兴致的看着萧朝宗,啧啧称奇。他的这位能臣,对什么事都狠绝果断,唯独情之一字没能过关,看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古人诚不欺朕。
“也罢,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处理。”皇上又翻开奏折忙碌起来,他突然想起一事:“悦婕妤最近孕吐的厉害,也吃不下睡不好,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朕把她的好朋友阮羡羡叫进宫里来陪陪悦婕妤,你看如何?”
悦婕妤是萧朝宗的庶妹,阮羡羡是萧朝宗喜欢的人。
萧朝宗想了一瞬,他本想为阮羡羡拒绝,毕竟宫中复杂,他不想她入宫以后出什么岔子。但是转念想到唐谧就在前几日离开了长安,阮羡羡是缺朋友陪伴的,她如果看到萧美婵一定也会很高兴。
于是萧朝宗点了点头:“听凭皇上做主。”
他告退后,皇上含笑的沉思了一阵。之前他担心萧朝宗毫无弱点,这样的人为他所用时是一把利刃,但是一旦背叛了他,就是一个可怖的对手,所以皇帝看到萧朝宗为爱发愁的时候,他就感到一阵安心。
至少萧朝宗此时是很需要为他办事从而获得权力的。他想求娶英国公家的女儿,就要自己吃力点。
皇上垂眼看见奏折上吏部尚书的谏言,上面称许多大臣都认为萧朝宗为人狂妄冷血,过于残酷会让世人感到害怕,大臣们恳请皇上放松萧朝宗手上的权利,让他不要太一帆风顺。
皇上嗤笑一声,看见折子底下签字的大臣们的名字,绝大多数都隶属于梁国公党系。皇上将折子一合,也不批就扔到一边去了。
第二日,因一夜小雪纷飞,英国公府上的下人们正慢慢的扫开积雪。
元聘香刚起没多久,正想去给元老夫人请安。
“小姐不好了,他们又来了。”丫鬟匆忙打帘进来。
元聘香皱眉疑惑,倒是先训斥了一番:“不要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祖母最不喜欢不稳重了。”
丫鬟告罪后忙道:“小姐,那些……那些穷酸亲戚又来找您要钱了。”她不敢说是元聘香的亲戚,害怕又挨一顿骂。
“又来了?”元聘香秀眉凝成川字:“不是说他们再来就让你给点银两打发走吗?”
“奴婢给了二十两,可是他们还嫌不够,非说小姐已经快不是元家小姐了,要趁着现在多找小姐要点补助,免得到时小姐被元家扫地出门以后他们还要负责照顾小姐。”
“胡说!”元聘香将照妆小镜往桌上一拍:“这种糊涂话都说得出?你去找几个家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他们现在就在后门闹着,奴婢害怕找了家丁过去以后被老夫人知道此事,小姐要不还是去看看吧?”
元聘香怒从中来:“你才糊涂了,要是被祖母和父亲看到我还跟他们有来往,到时又该觉得我不识礼数了,我一点也不想跟他们添上关系!”
她想了想:“你把他们带去后院柴房,我现在过去,记着要小心些,别让嘴碎的家丁丫鬟看见。”
马大婶跟马坚被丫鬟带去了柴房里,马大婶率先不满起来:“小姐把我们带来这里干什么?她别是想把我们关起来吧?你可千万让小姐死了这条心,我这侄儿力气大,到时候逼急我们了在后宅闹起来别怪我们给她丢人。”
丫鬟真是十分厌恶这个不讲理的马婶子,还是耐心说:“小姐只是让你们在这里稍等片刻,大小姐就在后宅住着,是怕你们出去冲撞了她,到时候老夫人和老爷便要生气了。”
马大婶好奇道:“我早就听说真正的大小姐回来了,长得什么样子,好不好看啊,许过人家没有?”
丫鬟强忍反胃与嫌恶:“大小姐金尊玉贵,自然是要相看一门最好的亲事。”
马大婶诶唷笑笑:“要么说你年纪小不懂呢,女人不管身份高低,遇到了厉害的男人都是一样的,我这侄儿你别看只是个庄稼汉,实则懂得比那些公子哥多了不知道多少,是个姑娘跟他相处过了保管喜欢他,没有说不喜欢的。对了姑娘,你许过人家没有?”
这个马大婶越说越离谱,丫鬟生怕她就这么把自己跟她的侄子拉郎配了,忙说:“我去看看小姐过来了没有。”说完匆匆跑了出去。
马大婶冷哼一声:“趋炎附势的贱蹄子。”
马坚生的人高马大,又不耐烦了:“婶儿,你自己来要钱不就行了,干嘛非要拉着我一起。”
马大婶嫌他不争气,狠狠的拧了一把他耳朵,听马坚喊痛才撒手。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再不来要钱她元聘香都要被赶出元府了,你没听见刚刚那丫鬟说的,人家英国公真正的女儿回来了,极其宝贝的藏在家里呢,你要是不跟着来,我们怎么多要点钱?还不趁着元聘香没被赶出府多捞点,你存点老婆本,不然你看以后谁跟你!”
“我不是说了吗,我喜欢木及莺!”马坚不满的抱怨:“还不是都怪婶子你,非要逼她嫁给隔壁村的老头,不然她早就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