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还怪起婶子来了,当初我们不是都跟你说好了,先假装要把木及莺嫁给隔壁村的,收了别人礼金以后我们再骗她自己跑回来,到时你跟她生米煮成熟饭,她还能跑哪儿去?别人也不会要他了。谁知半路杀出个小煞神,可别让老娘再遇见她,否则看我怎么收拾她。”
她说的是上次收拾了小陶村一干人的阮羡羡。
马坚气恼的不再说话,他只要想到木及莺清冷绝尘的样子,就觉得她赛天仙,到嘴的媳妇就这么飞了,他想想就来气。
马坚透过柴房的窗子往外看,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连忙揉了揉眼睛:“婶子,婶子你快看!”
“看什么呀!”马大婶凑过去,俩人一起看向窗外。
木及莺穿着得体的橙色莲纹冬袄,正跟留春一起捡拾摆在对面屋檐下的木柴,两人有说有笑的。许是元府的伙食好,木及莺跟上次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比起来,丰满了些许,而且皮肤也更白皙了。
“那是木及莺不?”马婶子也有点不敢相信。
木及莺不是跟那丫头片子跑了吗?
“哎呀!我想起来了。”马大婶一拍大腿:“那死丫头片子临走前放言她是国公府的,没想到还真是,木及莺当真是被她带走了,在这国公府里做丫鬟呢。”
当初阮羡羡放言后,马大婶他们本以为她是信口胡诌,没成想当真如此。
马坚朝思暮想的人就在外面,他有些耐不住激动,想要推门走出去,被马大婶一把拉住:“你干啥去?”
马坚兴奋道:“我得去跟她重逢啊,好久没见着她了,她怎么出落得这么漂亮了。”
马大婶呸了一声:“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女人把你迷成这样?你看看她穿着打扮,还是你能肖想的人儿不?她发达了,是嫡小姐的丫鬟,你还做哪门子美梦去呢!”
马坚犹不服气:“那又如何?说到底都是伺候人的,她怎么就让我高攀不起了?”
说着他倔脾气上来,就要冲出去跟木及莺说话。
马大婶拉住他:“你急什么,等会元聘香来了你跟她说不就行了?到底她也算这个府上半个小姐,你找她要个丫鬟她还能不帮你筹谋?”
马坚想着也有道理,这才安分下来,隔着窗子看见木及莺窈窕的身影越走越远,他感觉喉咙就有火烧似的。
没过一会元聘香带着丫鬟来了,她进柴房以后丫鬟把门关上,生怕被别人看见。
元聘香开门见山的给了一包沉甸甸的银两:“马大婶,这是我这几个月的零用,已经全部都在这里了,至少够你们撑到后年,我在府上现在处境艰难,你们可不要再来烦我要钱。”
马大婶收了银子,喜笑颜开:“哎哟小姐,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也不是故意来坑你的钱,实在是万不得已,前阵子我们村子来了一个女霸王,坏了我们的庄稼还吓病了翟老爷,这些从前都是你的亲戚,他们病了你不能不管呀。”
元聘香听着就反感:“钱都在这里了,你们拿着快走。”
马大婶跟马坚却不动弹,马大婶道:“其实婶子这次来还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马大婶别为难我,我现在在元府想要自保都要小心翼翼。”
“诶唷,这件事肯定难不倒小姐。你这个表哥马坚就到了要成婚的年纪,但是村子里的姑娘都怕他,他以前也干过一些糊涂事,不过那都是过去了,现在讨不到媳妇,我们马家可不能断了香火。”
元聘香冷笑:“这怪得了谁?前几年好端端的给他讨了个江南的绣娘做媳妇,他硬生生的新婚当夜就把别人折腾死了,没有人跟他,他活该。”
马坚怒了:“马花,你说啥呢!”
元聘香抬手就啪的给了他一巴掌:“我都说了别叫我从前的名字,我现在是元府的小姐,我姓元。”
“就你还元府的小姐?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英国公真正的女儿回来了,现在元府上下就只承认她一个大小姐,你算的上什么东西?”
眼看元聘香又要生气,马大婶忙出来打圆场,她狠狠拧一把马坚:“别在这嘴上没个毛的乱说。”
她又转头对元聘香讨好笑着说:“小姐,马坚那会不是不喜欢绣娘吗,这次他心里头有人,只能盼望你成全。”
元聘香没好气地:“我能成全什么?”
“那人现在就在你们府上,叫木及莺。”
元聘香一愣:“木及莺?”她想到最近阮羡羡带回来一个武功不差的姑娘,好像就叫这个名字,现在她是阮羡羡的丫鬟。
马坚道:“我就喜欢她,你能把她弄来给我做媳妇吗?你能的话以后我们都不找你要钱了。”
元聘香冷冷看着他:“我凭什么要帮你们?那又不是我的丫鬟,我可没办法做主。”
何况阮羡羡又那么难缠。
马大婶嘿嘿一笑:“你这话就不对了,小姐,你想啊,那木及莺现在是大小姐的丫鬟,你要是把木及莺整走了,那对大小姐来说必定是一次重创,小姐也该让她伤心几次,否则她什么都抢走了你的,还过的逍遥自在,太不公平了。”
元聘香深觉如此,张小怜之前也这样劝说她,还向她出过主意。她本是想伺机坏了阮羡羡的名声,想将男子半夜闯入阮羡羡闺房的事散播出去,但她觉得这样太明显,如果她一个不慎就会被英国公和老夫人发现。
想到阮羡羡颐指气使的模样,上次元齐那件事如果不是会武功的木及莺从中阻挠,现在阮羡羡已经成了元齐的媳妇,对元聘香来说半点威胁也没有了。
只是她至今下不定决心,毕竟避开阮羡羡单独对付木及莺的话,还真是一件难办的事。
许是看出她的犹豫,马大婶连忙道:“小姐,你可不能心软,这都快骑在你头上拉尿了,只是让你收拾她一个丫鬟你还管不住吗?”马大婶说话粗鄙,元聘香听得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