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屏领命退下了,没过一会有人在门外身姿绰约的站着,却始终没敢进来。
阮羡羡探头往外看一眼,隔着帘幕看不太清晰:“是谁在那?”
片刻后,门外元聘香应道:“羡羡妹妹,我可以进来吗?”
阮羡羡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果断回应:“当然,不行。”
门外的元聘香本都抬起一只脚了,听言只得又放下。她站在门口有些委屈:“我就是听说之前杜府上羡羡你受惊了,想来探望你好点了没有,既然你不想见我也没关系,我把吃的放在门口了。”
元聘香将准备好的食盒放在地上,带着丫鬟离开阮羡羡的小院子。
丫鬟为元聘香打抱不平:“小姐,你每次好心好意来送东西她都不领情,以后别再来理会她了。”
元聘香心里自有打算,面子上还装的楚楚可怜:“羡羡性格就是这样的,你别乱说了,她好歹算我半个妹妹呢。”
元聘香走后没多久。
画屏从账房先生那回来了:“小姐,奴婢查过了,那日进府自称是郎中的人,在账房先生那领银子时签的名叫陈彭祖,而且账房先生说那郎中年纪不大,看着约莫也就三四十的样子。”
阮羡羡沉吟了片刻:“你把单子拿去给阿良,让他查一下现在京城里有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四五十上下的男人。”
此时,京城里另一处宅子中,纪娴正在接见元聘香派去的婢女。
“你是说,那个冯慎嬷嬷又被阮羡羡找回去了?”纪娴眯起眼,她头发凌乱披散,失去儿子后的纪娴颓废不堪,连女儿元春娇都经常被她打骂。
元聘香的婢女点头:“千真万确,听说冯慎一回府就跟元春兰相认了,我们小姐担心是阮羡羡要对二夫人不利,所以让奴婢赶紧来通知一声。”
纪娴疯癫的笑了几声,丫鬟心里后怕,想起元聘香与她曾议论的,现在纪娴已经被阮羡羡逼到了快疯的地步,这样的人稍加刺激便会发疯。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去摸元齐生前用过的书籍和纸笔,喃喃有词:“我纪娴好歹聪明了半辈子,没想到一朝失察,竟在一个黄毛丫头身上栽了跟头。”
丫鬟眼珠转了转:“我们小姐说,只要二夫人能隐忍图谋,一定有机会让阮羡羡吃不了兜着走。”
纪娴哼笑:“当然会忍,有什么忍不了?我们走着瞧吧,元春兰见到冯慎,只有发病的份,她好不了,阮羡羡真是痴心妄想。”
窗外一片艳阳。
萧朝宗被皇帝急召进宫,江南的水贼割据,官匪沆瀣,贪污严重,皇帝有意让萧朝宗南下。
勤政殿内,光色透过窗子照进,将殿内闷出一丝静谧。
皇帝等了许久,都等不来萧朝宗一句同意。
皇帝挑眉:“怎么了萧卿,你可是有什么忧虑?”
萧朝宗拱手称不敢:“一切请陛下做定夺。”
皇帝知道他是舍不得阮羡羡,毕竟这一去江南不知多久,早了一个月,晚了半年才可能会回。
“若你当真舍不得闻喜县主,就带着她一同南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