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后道:“姐姐,我身体不适,想回家了。”
“可是我们约了他,不去的话会不会不好啊?”
元春兰怎么说都不肯去了,阮羡羡感觉她像是念着那个卢公子,也没空再去招呼那个温邕的养子了,但是她不去阮羡羡不能不去,她至少要代表元家去一次,免得看起来像不太重视。
“那好吧,你先回去,我替你去一趟。”
元春兰惊喜道:“当真!?”
随后她又后怕,想到萧朝宗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又道:“算了吧姐姐,你还是跟我一起回去,否则祖母问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交待了。”
阮羡羡毫不在意摆摆手:“没事,你留几个侍卫给我,回去帮我跟祖母一声便可。我们元府答应了别人的事要是不去,反而显得我们不诚信。”
元春兰这才走了。
阮羡羡坐着马车去了约定好的地点,但是现在时辰还早,她本想着先去酒楼里吃一顿,带着画屏刚进街市从马车上下来,便听见一声娇喝:“你放开我!”
只见路中央有一男一女相互拉扯,四周已被看热闹的人围得水泄不通。
被他抓着的女子貌美清秀,一张俏丽的脸上满是焦急神色,一直挣扎不断。
而抓着她的男子衣着考究,用料华贵,周身被钱堆出来的气势让围观群众觉得他不会是强抢民女的那种恶霸。好歹也是个公子哥。
此时男子拽着那娘子的袖子凶神恶煞地威胁道:“我收你做妾那是抬举你,你别不识时务!”
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打断他的讲话,对方言简意赅了俩字:“松手。”
恶霸公子先是一愣,随即气冲冲地转头去看那扰了自己雅兴的家伙,骄横道:“你是哪里来的葱,连我的事儿也敢管,知道我是谁吗!?”
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壮士端得冷静,话也出奇的少,还是两个字:“松手。”
只见他人生得颀长挺拔,猿臂蜂腰,一袭布衣朴朴素素,虽然长了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却有着一双深邃冷厉的双眸,可谓是目似点漆,寒星般慑人,周身气势更是不怒自威令人忽视不得。
阮羡羡只道是一阵极厉害的肃杀之气迎面而来。
恶霸公子更是气焰嚣张:“你哪里来的滚哪儿去,别坏爷心情。”
壮汉没有跟他过多言语,只随手摘下腰间垂挂的长鞭,在空中打出‘啪’的一声响亮,随即那鞭子像是活的一般透过人群窜上他的腰,直在他腰身上缠了一圈。
恶霸公子嗷嗷着:“小爷我的奴才们呢,都死哪儿去了!”
他话音一落,之前还藏在人群里的随从们一窝蜂的冲出来,试图将壮汉绳之以法。
哪儿知对方身手敏捷,三两下便打趴了一些吆五喝六的花拳绣腿。
最后恶霸公子被自己家丁掩护着讨好,他指着对方道:“有种你说你叫什么,看我是不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壮汉道:“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温峥。”
阮羡羡在人群里听见,一愣。
他就是温峥?
当真人如其名,铁骨铮铮好男儿一个呀。
恶霸跑了以后,温峥给那姑娘几两银子,便转身要走。
“温公子留步!”阮羡羡喊了一声,连忙追上去。
温峥回过头,他并不认识阮羡羡,虽疏远但彬彬有礼:“这位姑娘有什么事?”
“我是元府的小姐,我叫阮羡羡,今天是我祖母约你出来与我妹妹元春兰见面的,但是她今日身子不适,所以没能来,我等在这里特地想跟温公子说声抱歉。”
温峥丝毫不介意被元春兰放鸽子的事:“元三小姐病了?我知道城西有一家药铺里的郎中很会诊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
他虽是一个粗人,也不怎么读书,平时只舞刀弄枪的。但现在他跟阮羡羡并排走着,也刻意保持着距离,并不显亲昵,阮羡羡实在觉得温峥浑身上下正气凛然,一定是个忠君护家的人。
可惜元春兰没看见。
俩人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往前走着,阮羡羡随口聊几句话题。温峥不是个健谈的人,但他回答问题时一点也不扭扭捏捏,反而爽朗大方,极有大将风范。
忽听咕噜噜一声响,阮羡羡低头捂住肚子,脸色微囧。
她刚刚就想买点东西吃,结果饿到现在。
巧了,不远处就有家馄饨摊。摊位简陋,几块木板拼成桌子,桌子底下垫几块石头作椅子。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他远远招呼道:“新出锅的馄饨嘞!皮薄馅多个大饱满哟!”
阮羡羡干脆道:“温公子,我请你喝馄饨吧。”
温峥想了一下,点点头。
俩人走到摊子前,阮羡羡要了三碗大份馄饨,她一碗温峥一碗还有画屏。
阮羡羡刚跟温峥一起坐下,桌子的另一端便又坐了一个人。
本以为是拼桌的,谁知温峥喊了声:“萧大人。”
阮羡羡险些没把舌头咬着,她转眼去看身旁的人,萧朝宗一袭黑氅金纹坐在他们旁边,随时随地都很镇定自若,他目光带着威胁的意思扫过阮羡羡的面庞,朝温峥笑道:“好巧。”
“你们认识啊?!”阮羡羡愕然。
萧朝宗没有理她,倒是温峥解释道:“我们一起点过兵。”
恰好这时馄饨端上来了,阮羡羡问萧朝宗:“你吃吗?”
萧朝宗眉眼凝视她:“不用。”
阮羡羡心满意足地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桌上吃馄饨。刚出锅的馄饨特别烫,她心地用牙咬破馄饨皮,撅着嘴吸里面的汤水。吃的十分香,额头都起了一层薄汗。
馄饨是木耳猪肉馅的,掺了少许酱油吊了鲜味。
就在这时,温峥仿佛吃人参果一样,三两下就吃干净了。
他跟二人作别,还不忘对阮羡羡道:“下次我再去拜访元三小姐。”
说罢他潇洒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阮羡羡赶紧问萧朝宗:“温峥跟你挺熟的,他为人怎么样?好不好说话?人品如何?是不是做丈夫的好人选?”
萧朝宗眉宇间开始洋溢着淡淡的愠怒了。
“你自己想知道怎么不去问他?”
奇了怪了!他这脾气来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