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聚集越来越多围观的百姓,元春兰神色慌张,躲在阮羡羡背后解释:“我没有,我不是……”
纪娴依依不饶:“什么不是?你就是个扫把星!你克死了你姨娘,然后还克死了你弟弟,现在又是你的嫡大哥,你就是个祸害!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阮羡羡斥责:“你再胡乱说话,我就把你送官了!”
纪娴呵笑:“元春兰,你这个赔钱货,自以为抱上阮羡羡这棵大树就能好乘凉?我告诉你,元府现在把你当成累赘,人家才是一家人,阮羡羡是他们的嫡女,你元春兰就是个包袱,他们巴不得把你早点扔了!”
“啪”地一声脆响,是阮羡羡给了纪娴一巴掌。
阮羡羡丝毫不客气:“这一巴掌是罚你胡乱嚼舌根,我从前谅你是我长辈,很少与你冷眼相对,但你在元府时自己教子不善,酿成大祸以后反而不知悔改,谁成了你的孩子那才是倒大霉了,你才是元府的扫把星!父亲将你赶出家门,不仅没让你反思自己,反而让你越来越刻薄狭隘。刚刚这一巴掌是替父亲教训你,你今日说的话丝毫不顾忌元府脸面,谁给你的胆子!”
阮羡羡说完,不管周围百姓指指点点,拉着元春兰上马车。
纪娴被打懵神了,她完全不敢相信阮羡羡竟然敢张狂到这个地步。
阮羡羡从马车上挑帘,对着纪娴道:“你若是不服气我的管教,尽管来元府说理,正好之前的账我好好跟你分算明白。”
马车扬长而去。
车内,元春兰像是深受打击,头垂得很低。
阮羡羡安抚她:“别把纪娴的话听进心里,她自己本身就没安什么好心,你不要太在意。”
元春兰只是低着头嗯了一声,阮羡羡看见她豆大的泪珠掉在手背上,一时间也不好再安慰什么。
“羡羡姐姐。”她突然开口:“你和祖母想给我说亲,是因为担心我是累赘吗?”
阮羡羡没想到元春兰能听信到这个地步,她太过敏感了。
阮羡羡忙说:“怎么会呢?祖母和父亲不知道多么心疼你,给你说亲也不是因为你是累赘,只是你刚好到了这个年纪,你要是不想出嫁,父亲和祖母都不会强迫你的。如果当真嫌弃你是累赘,当初赶走纪娴出府的时候为什么会留下你呢,是因为祖母和父亲都心疼你,你别听纪娴胡说八道。”
元春兰哭的更伤心了:“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给祖母和姐姐还有大伯添了不少麻烦。”
“你不是麻烦,你是我们的家人,家人的事怎么能说是麻烦呢?”阮羡羡安抚她:“快别哭了。”
回到府上以后,阮羡羡把这件事告诉给了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重重拍桌:“这个纪娴,枉我们从前对她掏心掏肺,她犯了错不知悔改,还在外面败坏我们府上名声。”
“我看春兰妹妹状态不好,像是因为这件事很是伤心,祖母要是寻到机会,多多安抚她。”阮羡羡说完,又道:“祖母,还有件事我得与你说。”
看着元老夫人的和蔼神情,阮羡羡道:“今晚萧朝宗会来吃饭。”
“好事呀,那孩子上进稳妥,祖母也喜欢。”元老夫人当然知道阮羡羡的心思,并没有不赞同。
“萧朝宗下个月要去江南巡查,我想跟他一起去。”
“什么?”元老夫人先是震惊,下意识就道:“你一个女儿家,跟他还未订亲,怎么能跟着他去这么远的地方?如果让别的人知道了,是要戳你脊梁骨的呀孩子。说出来的闲话就够你难受的。”
阮羡羡解释道:“祖母,我跟萧朝宗互通心意,我也全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江南最近水贼严重,让他一个人去,我留在京城等他,这不是我的个性。哪怕我真的留下来了,日后担心他我还是忍不住会自己去江南的。”
元老夫人重重叹气:“如果当真如此,何不现在就来提亲,我们把亲事定下来,也好过你以姑娘家的身份跟着他离开。”
阮羡羡没说话,元老夫人问:“是他不愿意娶你?”
“是孙女不肯答应。”
元老夫人更是不解:“这又是为什么呢?你们既两情相悦,何不早点成家,也好了却你父亲跟我心中的一件大事。”
对此,阮羡羡支支吾吾地:“还不到时候祖母,到了时候孙女自然会答应的。”
元老夫人知道阮羡羡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但是这件事牵涉甚广,她一时间也没有答应,只是说:“等你父亲回来了,你再问问他吧。”
到了下午英国公回来了,阮羡羡跟他也说了这件事。
英国公却只是问:“你想好了?”
“想好了。”
英国公点了点头:“回头我让账房给你准备点银子盘缠,你带几个身手不错的护院一起。”
元老夫人在旁边听见,有些惊讶:“你就这么同意了?”
“羡羡在没来我们家之前,一直是无忧无虑的,我倒不想因为有了个家还让她感到束缚。她想做什么我尽管支持,只要她自己心里有数,不做出格的事,就是不给家族丢脸了。”
面对英国公的开明,阮羡羡感到眼眶湿润,她道:“谢谢父亲。”
英国公笑的慈爱:“只是去了江南也要记得早点回来,别在外面贪玩太久,不然你祖母就要天天念叨着想你了。”
阮羡羡连连点头。
到了晚上萧朝宗和温峥都来了,阮少君听说阮羡羡要跟着萧朝宗下江南,立即反对:“不行!”
阮羡羡瞪眼:“祖母和父亲都同意了,到了哥哥这里就反对了?!”
阮少君很是不满:“几乎是我将你带大的,祖母和父亲宠着你,我却要说不对。你怎么能单独跟着萧朝宗下江南呢?”
“那哥哥想怎么样?!”
“我跟你们一起去。”
萧朝宗和阮羡羡一齐看向阮少君,后者一本正经:“我要随时维护我妹妹的身份,这一路我必须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