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宗望着她的目光认真且坦荡,他看了一会,须臾才释然一笑:“我做不到。”
“做不到什么?”
“做不到不先考虑你,做不到不在乎你,我做所有事都会第一个想到你。”
阮羡羡一愣,接着气笑了:“一定要这样?”
萧朝宗没有回答她,只是用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她眉心。
两人无声相拥了一会,阮羡羡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江南?”
“约莫下个月。”
很好,她还有时间在离开之前去把元聘香收拾了。
萧朝宗与她收整了一下衣裳,两人一齐出去了。
他继续去审问这些人,快到天明的时候他们总算交待了。
他们是附近山头的流匪,因为听说有官大人在山庄里藏大量的银两,所以他们才乔装打扮混进来,但是找遍了整个山庄都没有发现银两被藏到了何处,于是他们分为两拨人,一拨搜查银两,一拨伪装成山庄里的人做内应。
阮羡羡听后就问:“你们为什么要把我的婢女打晕扔进酒窖?”
其中一个黑衣人就道:“她刚好听见声音出来,我们本想先把她杀了,但是那会又来人了,只好先把她扔进酒窖里。”
阮羡羡对萧朝宗道:“他们说的大量银两我好像知道在哪里。”
在阮羡羡的帮助下,萧朝宗于酒窖的酒桶中发现了大量白银,粗粗估计有万两之多。
那些流匪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梦寐以求的白银就藏在近在咫尺的地方。
阮羡羡对萧朝宗道:“数目这么多的白银,如果是哪个官员的私藏,你就要告诉给皇上了。”
系统也感慨:“这么大一笔数目,这是贪了多少啊。”
萧朝宗目色沉沉,对此事也感到不简单。
天亮后,萧朝宗因为要将这些人带回衙门,就先跟阮羡羡告别。
临行前他骑马一步三回头,直到阮羡羡挥手:“别看啦,又不是见不着了,今天我就跟春兰回家,晚上你来家里吃饭?”
萧朝宗一笑,仿若星辰闪烁:“好。”
他带着人马离开。
经过这件事,元春兰对温峥大有好感。
分别前,元春兰从马车里探出头:“温大哥,你现在住在哪儿?”
温峥说了家里位置,他道:“有机会我会再去探望元三姑娘的。”
阮羡羡在一旁调笑:“行啦,都在京城,没必要依依不舍的,想见的话天天都能见。对了温公子,今晚萧大人也要来我家中用膳,你要不一起过府跟我们聚聚,正好刚才的事我也想多谢你。”
温峥想了一下,没有拒绝,点头答应了。
元春兰刹那间笑的十分灿烂。
马车走远以后,她还会探出头去看温峥离开没有。
“春兰妹妹这次不说他不好啦?”
元春兰脸上一红:“羡羡姐姐,之前是我不懂事,现在我总算知道你说的是对的,温大哥坦荡磊落,是最好的人选。”
这婚事一定成了。
她们回去的路上经过糕点铺子,阮羡羡便想买一份带回去给元老夫人。
元老夫人喜欢吃甜口的,所以阮羡羡提了一包桂花糕,正想踏上马车回去。
“大小姐?”有人从背后喊住了她。
阮羡羡回头,纪娴带着元春娇从对面的茶铺里走了出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阮羡羡深深感受到这句话的意思。
元春兰在马车里看到纪娴,她神情恐慌的躲进马车中。
纪娴对她的伤害给她造成了太多心理阴影,现在只要看到纪娴,她就会发抖。
阮羡羡没准备跟她们聊太多,她还急着回家跟元老夫人说要去江南的事呢。
她很懒散的说:“好巧啊二夫人。”
元春娇穿的很是普通,衣饰料子都不如从前。她看着阮羡羡一身华贵,气质不凡,心中更是恼恨的很。
如果不是阮羡羡的出现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仍然过着元府二小姐的生活。
阮羡羡还杀了她的哥哥。
想到这里,元春娇的眼神就很是恶毒。
纪娴看了一眼阮羡羡的马车,知道她这是出门游玩去了:“说到底,还是大小姐好命。谁能想到一年以前还只是个平平无奇普通商贾女儿的你,摇身一变,不仅成了闻喜县主,还成了国公府的一名大小姐。”
阮羡羡微微一笑:“能成为闻喜县主,是仰赖皇上和长公主器重。至于国公府的大小姐,我只不过是认祖归宗,去拿回原本就属于我的位置而已。”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纪娴。
如果不是阮羡羡,她的儿子早已承袭了英国公的爵位,哪里轮得到阮羡羡在这里做跳梁小丑?
元春娇更是恶语相向:“阮羡羡,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你到底是不是大伯的女儿还有待考证,谁知道你是不是哪里窜出来的野丫头。”
阮羡羡毫不客气回击:“我是父亲亲生女儿这件事,不是我说的,是长公主跟父亲说的,并且这件事得到了皇上的认证,你这话说的,难道你是在质疑皇上和长公主?如果你觉得我是假的,你可以报官。”
她笑的很轻蔑,元春娇深深感到自己受到奚落。
听见她们吵起来的元春兰忍不住掀开帘子担忧的看了一眼,哪儿知正好就被纪娴看见。
纪娴表情狰狞起来:“元春兰!你这个贪图富贵的贱蹄子,你哥哥死的冤枉,你还有脸跟杀你哥哥的人出来游玩,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她说完,不管不顾的冲进马车,拽着元春兰要下来,甚至左手还时不时扬起,给了元春兰几个耳光。
纪娴状若疯癫。
阮羡羡反应过来,连忙指挥车夫拉住纪娴,她更是上去把元春兰拉到自己身后。
“纪娴!你凭什么这么对春兰?你对她做的事情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你还好意思说她是没有良心的人。”阮羡羡怒斥。
元春兰被抓的头发凌乱,正在呜呜哀哀的哭,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纪娴仍然指着她,刻薄地说:“元春兰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弟弟,还不管你哥哥死的可怜,你活该疯癫,活该是个累赘!你以为国公府真的想留下你?他们巴不得你早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