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用了口鸭汤,心思都在萧朝宗那里,突然听见老夫人这句话她点点头:“都听老夫人做主。”
她对元老夫人异常的乖顺服帖,元老夫人看到她身后跟着的是画屏,而不是春夏秋冬那四个丫头时,她含笑问:“我安排的几个丫鬟伺候的可还满意?”
阮羡羡搁下汤勺,将话说的滴水不漏:“四个丫鬟各有擅长,伺候的极好,只是我有些个人习惯,她们都还不了解,这几天我已经让画屏多多教她们,过几日等她们与我熟悉起来,我再好好使唤她们。”
她把这话说的含糊隐晦,是因为如果直说不满意四个丫鬟,那必定是会让元老夫人没面子,毕竟人家是精心挑选的,如果阮羡羡说不喜欢,那就是不识抬举。阮羡羡说的既全了她的面子,又圆了自己不让四个丫鬟近身伺候的决定。
元老夫人听后,一点异议也没有:“好好好,你要是还缺什么要什么,就跟祖母说。钱不够了,就使唤账房去取。”
这是极高的宠爱了,阮羡羡不急着推辞,只说了一声谢。
一顿饭用完,阮羡羡已经不动声色的将元老夫人哄的十分高兴。
午后她跟元老夫人说了一声就叫了马车想要出门去看萧朝宗,她特地回屋换了一身衣裳,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一人挡住去路。
“羡妹妹,你这是要出门?”二房长子元齐微微一笑,斯文儒雅。
阮羡羡心里有一丝不悦,想着不给元老夫人惹麻烦才很是收敛的说:“有些东西还没置办完全,我现在要出门买一些,齐哥儿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不奉陪了。”
她绕过元齐出去,谁知他竟从后面跟上来。
“我送你去吧。”
面对他的热情,阮羡羡不由得想到萧府的萧弗玉,她呵呵干笑:“齐哥儿不麻烦你了,我想自己去的,你要是跟着我反而不习惯了,从前在萧府我都是独来独往的。”她眨眨眼:“不会是二夫人担心我,叫你陪着我的吧?”
这话有陷阱,二夫人纪娴是元府的庶出一房,就算是担心阮羡羡,也轮不到她来操心,头顶上还有个元老夫人呢。所以阮羡羡这里说她担心,实际上是在想纪娴是不是故意找元齐跟着她的。
元齐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改口道:“妹妹误会了,我是恰好路过看到你要出门,还以为你有什么需要的,既然你想自己去那记得早点回来,别让祖母担心。”
阮羡羡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转身的一瞬卸下所有敷衍,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她走后元春娇从另外一边拐角出来:“哥哥,人家可不领你的情,你对她何必这么上心?”
元齐看着她的背影,斜睨了一眼自己妹妹:“你懂什么,要是她跟她哥哥都回到大伯膝下,以后继承元府的未必就是我们了。”
“那又如何,今天她大哥来府上的时候我听说对认祖归宗这件事抗拒得很,只需要我们从中挑拨一下,他们自然没那么容易回到元府。”
元齐不语,许久才道:“先跟阮羡羡打好关系,没什么不对。”
在他看来阮羡羡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什么都不懂,也肯定很好蒙骗。
阮羡羡坐在马车上,让马夫直接带她去大理寺外。
“小姐,要奴婢进去找阿良说一声吗?”
阮羡羡看了一眼天色:“好像还早,萧朝宗应该还在办公,我们这个时候就先不去打扰他了,先去找哥哥吧。”
去了阮少君常住的驿站,阮羡羡看见一熟悉身影拎着糕点进去。
她没看错的话好像是木及莺。她什么时候和哥哥关系这么好了?
阮羡羡跳下马车,让马夫在这里等她一会,她就直接上楼轻车熟路的去了阮少君的房间。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门内传来木及莺的声音:“好好走路怎么还会摔伤。”
哥哥受伤了!?
里面像是在上药,时不时传来阮少君一声声抽气:“轻点,哎哟木大小姐,你能不能轻点。”
阮羡羡忙推门进去,果不其然看见阮少君正仰着脸让木及莺给他上药。许是没料到阮羡羡会突然进来,两个人都是一惊,木及莺显得有些局促。
“哥哥,你怎么了!?”阮羡羡过去,看见他额头上有青紫的痕迹。
阮少君支支吾吾,最后道:“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没事,你别担心,我这不是让木姑娘帮我上药了吗。”
木及莺道:“如果不是我刚好来看你,也不会知道你受伤了。”
“你怎么摔的,这个痕迹……”阮羡羡伸出手指想要触碰,阮少君便像是触电一样大喊疼。
“你可是我亲妹,下手轻点!别碰别碰,疼。”
木及莺给阮少君上完药,便想着要走了:“我也只是路过这里,想着上次的事要谢谢你了阮公子,不打扰你和阮妹妹聊天,我还有农活要忙,先回去了。”
阮少君立马站起身:“那我送你。”
“不用,真的不用,你快跟阮妹妹聊天去吧。”
木及莺走了阮少君还趴在门口看她离去的方向,等到真的看不见人影了他才回来坐着。
阮羡羡八卦的凑过去:“哥,你是不是喜欢木姐姐啊。”
“别胡说!”阮少君故作瞪眼:“你怎么突然来了,我还以为你这会儿正在元府里享受众星捧月的感觉呢。”
阮羡羡一脸丧气:“哥哥你别奚落我了,当初这事我们说好了,你不能对你妹妹出尔反尔。对了,刚刚木姐姐说为了上次的事感谢你,是什么事啊?”
阮少君犹豫,才说道:“那天发现有几个地痞无赖正在那纠缠她,我看不惯这样的事所以出手教训了他们一下。”
阮羡羡似懂非懂点点头:“所以你就是喜欢她,还嘴硬不承认。”
阮少君急了:“不是,我跟你说不清,你小丫头懂什么。”
阮羡羡只当他不好意思,阮少君却突然道:“你知道萧朝宗差点把萧府烧了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