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君深知他此话的意思,临江王如果有反心,势必要控制住京城来的萧朝宗,毕竟他相当于皇帝的眼线。此时临江郡的支援姗姗来迟,也不一定是为了支援,而更多的可能是监视萧朝宗。
为避免更多麻烦,萧朝宗要先稳住临江郡来的人,但他担心临江王有别的部署,萧朝宗想将阮少君和阮羡羡先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阮少君考虑到阮羡羡与木及莺到底是女流之辈,要是真与叛党对上了,说不定会吃亏。
他握紧墨玉令点头,对萧朝宗说:“要不要进去跟羡羡说一声?”
萧朝宗深知阮羡羡脾气性格,倘若跟她说了,她必定是要跟着一起来。萧朝宗缓缓摇头,再透过窗子看一眼诊脉开药的阮羡羡:“你看好她,凡事别让她胡来。”
直至午时,阮羡羡送走所有伤患,看着木及莺和画屏也已经累得不行了,阮羡羡笑道:“闭门休息吧我们。”
她还感到精力充沛,干脆撸起袖子去了医馆后厨,打算用现成的菜做几道午膳。
她炒了一盘豆腐酿肉,酱青菜和一碗虾仁汤。
她端着盘子碗去了堂中,招呼疲惫的木及莺和画屏来吃饭:“哥哥,萧朝宗呢?让他进来吃点东西,我们都忙坏了。”
画屏强撑着身体从拼接的桌子上坐起来:“小姐您怎么不会累似的,奴婢都要抬不起胳膊了。”
阮羡羡嬉笑:“那小姐喂你吃吧。”
主仆俩人玩闹一会,阮羡羡见阮少君倒是老老实实地走进来了,不由奇怪:“萧朝宗呢?”
阮少君握着筷子招呼大家:“他忙着带侍卫四处巡查去了,谨防有遗留水贼,我们先吃。”
阮羡羡哦了一声,吃了几口她就放下筷子:“你们继续吃,我去帮萧朝宗的忙。”
阮少君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妹妹你都累了一晚上,吃点东西以后去休息会,总这样来回奔波身体怎么吃得消?”
阮羡羡狐疑地看了一会阮少君:“你有事瞒着我是吗哥哥?”
“没有。”他否定的倒是很快。
阮羡羡沉住气:“萧朝宗到底去哪儿了。”
阮少君支支吾吾,阮羡羡干脆不与他分说,开了一个天眼,就见萧朝宗竟然带着侍卫们快马加鞭出了城。
她抄起外袍披在身上就出门去,阮少君在她身后喊道:“他不想你担心才没说的!”
“哥哥与木姐姐留在这,我要去找他,回头我们再一起会和。”
木及莺连忙站起:“欸!”她急着扭头看阮少君:“我们就由小姐自己去吗?万一路上有危险呢?”
阮少君吃进一块豆腐酿肉,囫囵道:“她的身手我见识过,十几个人制不住她,何况羡羡一向机敏,不用担心,吃饭吧,晚点他们没回来我们再去寻她。”
阮羡羡头戴薄帽,一路快步走向城门口。她此时鞋袜被积雪浸湿,痛恨自己平时没有一匹快马,出行当真不便。
系统还在她脑海里吐槽:“宿主,你已经一夜加一上午没有合眼休息了,虽然有我的加持,也不能这么嚣张啊!铁人才有你这样的体力吧。”
阮羡羡一路急奔:“我才不管那么多,要不是萧朝宗想抛下我自己偷偷去搞事情,我这会儿已经在睡觉了。他骑着快马我用两条腿走,说什么也赶不上!”
她停下来四处看了看,想找个别人的马车或者驴子借用一下哪怕都行。
谁知就这么一看,她望见巷子拐角有人探头看她,看到她回头又连忙缩了回去。
阮羡羡眉头一皱:“系统,有人跟踪我?”
“没发现。”
阮羡羡沉住气,闪身躲进一旁的巷子,她顺手捏住了墙根的一根木棍。
她屏息等待了一会,便有一伙人匆匆走到巷子口,嘟囔着:“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脚程这么快吗,一下子跑没影了。是不是上了谁的马车或者躲进店铺里了。”
阮羡羡在手里掂了掂棍子,扬声道:“你们找我?”
那伙壮士一愣,旋即回过神来:“抓住她。”
阮羡羡转身就跑,引得那伙人进入窄巷以后,她一个转身借着两边墙体飞窜一跳,横空划过一道倩影,从这伙壮士头顶掠过,手中木棍顺着敲中了几人的脑袋,只听得他们痛叫一声跌倒在地。
阮羡羡轻巧在他们身后落地,回头哼笑:“想抓我?”
她仔细看了看这帮人的打扮,显然是不知什么时候混入城内的贼人假扮百姓。
阮羡羡急着去找萧朝宗,根本不想跟他们纠缠,谁知她只是一个恍惚,走到巷子口的时候迎面兜头一个黑影。
系统大呼:“宿主小心!”
阮羡羡却避无可避,直接挨了一下闷棍,她倒地前看着一个锦袍在眼前晃动。
在心底咒骂一句该死,便陷入昏迷。
等她醒来,床边就有一个婢女模样的人说道:“小姐醒了?好受点了吗?”
阮羡羡迷茫地看了看房内周围,然而推开婢女跌撞冲到门口往外张望。入目是红墙青瓦,庭院石桌,远处飞檐峭台,楼可摘星。
院门前一扇石屏,上雕翠竹荷月。院内布两三石桌石椅,东西两角各有一座大瓷水缸,房有四间,树木零星。古色古香的庭院,并不华丽,犹显得清冷。
“这里是哪儿?”她回头冷冷质问。
婢女眼观鼻鼻观心地道:“世子府。”
“世子?”阮羡羡回忆了一下,临江王并没有孩子,所谓的世子又是谁?
婢女道:“您是我们世子带回来的,但怎么来的奴婢并不知道,小姐想吃东西吗?奴婢叫人传膳。”
阮羡羡回头就从房间的墙上抽出装饰剑,一副要与这个莫名其妙的世子拼个死活的样子,她气冲冲地冲出院子,丫鬟在她身后追着惊喊:“小姐去哪儿?!”
阮羡羡握着剑一路叫唤:“你们世子在哪儿?”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冲到跟前:“小姐有何吩咐?先把剑放下吧!”
阮羡羡横剑劈了个空,装饰剑到底是装饰,她只是挥舞了一下剑柄就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