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滢不像浓翠那样守着阮羡羡哪儿也不许去,在阮羡羡提出要出院子走走的时候,苏滢并没有反对,只是默默地跟在阮羡羡身后,除了必要时的开口,她甚至不讲话。
她们途径聂修的院子,阮羡羡问苏滢:“你们的世子爷也不像是普通人物,平时都在忙什么?怎么外面世道这样乱了,还能见他天天不在府邸里待着反而往外跑呢?”
苏滢只是垂着头回道:“奴婢也不知道,世子安排奴婢来伺候小姐,别的事很少跟奴婢说。”
实在是中肯至极的回答,一点错处也挑不出来。
“你见过长公主吗?”阮羡羡又问。
聂修曾是长公主的义子,苏滢指不定见过。
但苏滢只是摇头,说自己身份不够。
阮羡羡觉得在她身上左右问不出话来,干脆开了一个读心术对着苏滢,谁知她内心所想竟与口头回答无异。苏滢的表现实在令阮羡羡惊讶。
她忍不住对系统道:“这个苏滢冷漠的像个机器人。”
系统却故作老成地说:“与其这样说,不如说这个苏滢对宿主的警备心应该很强,轻易绝不表露情绪。”
阮羡羡心中不服:“即便面上不露,心中却一丝一毫的想法都没有,这样的人到底是内心强大可怕,还是当真古板得无聊?”
她正漫无目的地走在世子府中,顺便跟系统辩论上几句,这时却听见不远处传来几人喧闹的声音。
“放开我!”一个看似年纪不大,年纪约莫十七八上下的姑娘被两个强壮的家丁抓着,一路拖着往前走。
一向处变不惊的苏滢这时忽然说道:“小姐,咱们走另外一条道吧。”
阮羡羡挑眉。
不想让她管闲事?那她偏偏要管。
阮羡羡当即扬声喊道:“光天化日,又是在淮阴府内,是谁强绑姑娘,一副悍匪恶流之态?”
她说话间已经朝几人走去,苏滢想要再开口,却见阮羡羡过去,只好紧紧跟上。
那俩家丁显然是知道阮羡羡的,见到她时,他俩非但没有寻常家丁的敬畏之心,反而相视一笑,转而对阮羡羡轻蔑道:“闻喜县主难道还管起世子府的闲事了?”
阮羡羡看他们态度蛮横,但一直死死抓着那个姑娘,半点要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她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是什么闲事要劳得你们两个壮士对一个姑娘下手?这是世子的吩咐,还是你们自作主张?世子为人温和,我怎么不觉得他会有这样的闲事?”
其中一个家丁很不耐烦地说:“闻喜县主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一不是世子府的女主人,二不是负责此事的人,我们自然没必要向你交待的一清二楚。”
说完,他俩想拉着姑娘继续往前走。
那姑娘朝阮羡羡呼救:“我不认识他们,我是被绑来的,唔……!”
她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家丁一把捂住。
家丁对阮羡羡敷衍道:“小娘皮浑说,县主别往心里去,要是县主信不过我们兄弟二人,等到世子回来了再去问他。”
他俩正想离开,阮羡羡直接道:“站住。”
她声音不大,却带着雷霆之势,使人不由自主地站住脚步。
两个家丁回过头,眼底闪过一丝凶光。
阮羡羡绕着他俩走了一圈:“你们知道我在京城里都以什么出名吗?”
两个家丁不解,其中一个甚至叫嚷:“县主有这个时间跟我们废话,我们兄弟二人却急着干活,没时间耽搁。”
阮羡羡不理会他俩人的抱怨,只笑说:“我在京城里最出名的事和做的最顺手的事,就是惩治刁奴,尤其是你们俩这样,身份来历不明,还目中无人的。”
她说完,不给这两家丁反应的机会,直接抽来一旁的树枝,像凌厉的鞭子似的挥去,第一下又猛又烈地打在其中一个家丁的脸上,当即划出一条血痕。家丁抬起手指摸了摸,指尖一片黏腻的红稠。
他跟另外一个家丁对视一眼,俩人彼此都愤怒不已。
他俩不由分说朝阮羡羡包抄而来,将拳头舞得威猛。阮羡羡一路轻巧避让,趁着间隙还不让转守为攻,一条木枝在手里,将他们抽的衣衫褴褛,脸上和手臂上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他奶奶的!”其中一个家丁竟怒骂:“给你活命的机会你不要,非要招惹我们兄弟二人。”
他从鞋靴里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朝阮羡羡刺来。
阮羡羡刚起了杀心,正想大开杀戒,闹出一点动静来,谁知他们身后传来一声急急的呼喊:“住手!”
家丁倒是手下一个犹豫的停了,阮羡羡手中的木条可没有留情,一个凌厉的空响,直接抽中了其中一个家丁的眼睛,顿时听得他惨叫倒地,鲜血四流。
聂修匆匆提着袍子快步走来,脸色阴沉的难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看了一眼阮羡羡,又怒对两个家丁,甚至看向了苏滢。
方才还嚣张的家丁见到聂修却只知道跪地不语,阮羡羡不说话,倒是苏滢开口道:“小姐她看见家丁两人押着这名姑娘,于是路见不平过来询问原因,双方言语激烈,直至动起手来。”
她三言两语将事情讲清楚了,既没有偏颇阮羡羡,也没有照顾到那俩家丁。
苏滢当真是个奇怪的人。
聂修咬牙看了一圈众人,他到底还是对两个家丁道:“你们两个蠢货,闻喜县主是本世子的座上宾,她既然要了解事情,你们如实告知便是,如此粗鲁回应,竟惹得县主生气,还不快点道歉?”
两个家丁立即朝阮羡羡磕头求饶恕罪。
他们的态度转变之快,让阮羡羡心中更为疑惑。
她指着一旁被他们押着的姑娘询问:“姑娘说她是被绑来的,因为世子有过前车之鉴,所以我更想知道这次是什么原因?”
阮羡羡留意到,那个姑娘看见聂修时,脸色骤然变得惨白,浑身发抖,像是极其害怕的样子。
她在恐惧聂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