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抱臂堵在楼梯口,摇头:“不行,我们都得提前说的,我看小姐也不是专程来寻乐子的,不如小姐从我们这出去,上对面转转去吧。”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阮羡羡自然不依。她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他:“有钱也不能上?”
护院瞪圆了眼睛,他本来看阮羡羡气度不凡,穿着华贵,料想只是哪户大家小姐闲着没事出来游玩。但现如今看她出手阔绰,口音也不像临江人士,故而认定她是别的地方来的贵人,身份恐怕不简单。
护院收了银票,躬身请阮羡羡上楼:“小姐楼上请,请问小姐要不要传楼里的公子来伺候?我们这儿的公子琴棋书画都会,您能想到的他们都做得到。”
阮羡羡摆摆手:“我不找公子,我就找刚刚上楼的那两个人,他们去哪个房间了?”
护院对阮少君和萧朝宗有点印象,毕竟他二人长相俊美,让人忽视都很难。
他看了看阮羡羡,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毕竟从前也有姑娘找进来为了抓自己的夫君,结果在楼里面大吵大闹,最后闹得鸡飞狗跳。
阮羡羡自然看出他想的什么,只是小声道:“我的两个哥哥在上面,我得快点把他们叫回去,免得我母亲担心。”
护院一听:“原来是这样,小姐跟我来,他们去了甲字间。”
阮羡羡抬手:“慢着,我不想直接进去找他们,以免要是坏了两个哥哥的好事,闹了个笑话这就尴尬了,你说是不是?”
她给了护院一个“你懂得”的小眼神,护院立刻会意。
“甲字间旁边有个隔间,本来是一体的,但现在拆开来当成两个雅间了,小姐去那间等也行。”
阮羡羡点头:“带路吧。”
护院带着她们进了一个小雅间,内里摆设精致典雅,还配了一张交颈鸳鸯床榻,屋内不知道燃了什么香,闻着都让人觉得有些发热。
阮羡羡让护院上点瓜果来打牙祭,等护院出去后,木及莺用茶水浇熄了香炉,她道:“出门在外,小姐我们还是警惕一些好。”
阮羡羡点头,不置可否。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从前甲字间拿来沐浴或者休憩的一个小房间,中间靠墙的位置有一扇锁着的小门,阮羡羡把耳朵贴在上面,还能听到隔壁的动静。
她撅着屁股听了半天,只能听到有人说话,却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阮羡羡招招手让木及莺听听看,练武的人耳力都不错。木及莺听了半晌,小声说:“少爷们好像在讨论哪家的菜肴好吃。”
阮羡羡眉头一皱:“就这么简单?!”
她可不会相信,阮少君和萧朝宗俩人专门跑到南风馆这种地方讨论谁家的菜好吃?别是在打什么暗号吧。
这时她们门外走过两个打扮妖娆身上抹了香粉的男倌,直接进了萧朝宗他们所在的房间。
画屏已经目瞪口呆:“少爷们这是想做什么?”
阮羡羡好奇的不行:“还敢叫公子伺候了,他俩真是胆子不小。”
她连忙让木及莺转述房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木及莺一边听一边说:“小姐,他们好像开始叫那两名男倌开始唱曲弹琴了。后面都是琴声,奴婢听不清。”
阮羡羡叉腰。岂有此理,这还享受上了!
“再听!”
木及莺听了一会,忽然满面潮红,又有些羞耻气愤:“小姐,他们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去床榻上了。”
阮羡羡拍桌。这还了得?!她带着木及莺和画屏气势汹汹地冲到隔壁房间,猛地推开门:“萧朝宗!”
谁知门一推开后她傻眼了。
门里面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搂着两个男倌正要去床榻上玩一会,都是衣襟半敞的状态了,看起来也喝了点小酒,正是兴致勃勃的时候,谁知阮羡羡的突然闯入让他们吓了一跳。
其中一个男人还以为是家中悍妻来找他,立即吓得求饶:“是我夫人让你来的吧,我给你银子,你快走!别管我的闲事!”
阮羡羡看了半天,都没再屋子里看见萧朝宗和阮少君的身影。
她掩下一丝尴尬:“抱歉,我进错房间了。”
说完她赶忙将门带上,怒气冲冲的去找了那名护院:“你不是说我两个哥哥就在甲字间吗?怎么换人了,里面根本不是他们!”
护院奇道:“不可能啊!”
他带着阮羡羡再次上楼,阮羡羡指着刚刚她进去的房间,护院看了一眼,诶唷出声:“小姐,您看清楚,这是乙字间,甲字间在左边呢!”
阮羡羡往左一看,当真如此。
合着刚刚就弄错了。
不等她说话,乙字间那边出来一人,萧朝宗眉宇俊美,看见阮羡羡在这也没有太多惊讶神色:“在里面就听见你吵吵嚷嚷了,进来说吧。”
阮羡羡跟着进去,看着阮少君正坐在那里悠闲喝茶,旁边坐着一名细长眼的男倌。
看见阮羡羡出现,阮少君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刚刚萧朝宗说你来了,我还不信,羡羡你胆子怎么这么大!谁让你来这种地方的。”
阮羡羡昂着脖子进去:“你们都能来,我凭什么不能?你俩说是出来查看民情,结果跑到这种地方来享受了,过分!”
阮羡羡说完,瞪了一眼萧朝宗。
萧朝宗哭笑不得:“我们确实是来查事情的,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凌云。”
他指着阮少君旁边的男倌。
阮羡羡看了一眼:“你们关系这么亲密了吗?我怎么从前不知道你和我哥哥认识这样一位公子。”
凌云笑着起身:“阮小姐,您不认识我,我却知道您,久仰大名了。”
阮少君解释道:“凌云是萧朝宗安放在江南的眼线,两三个月前就在这了,我们这次来是向他对接的,你可别想那么多,你哥哥我是顶天立地男子汉!又不是专程过来看男倌的。”
他说完,还下意识看了木及莺一眼,木及莺连忙将头扭去一边。
阮羡羡这才算饶了他们,坐在位置上,听着萧朝宗问凌云:“临江王最近没有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