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见这个老者还算讲理,便道:“老伯,我们是从临江城来的,听说桃源村风景独特所以才来看看,但是我看村子这个架势是不允许外人再来游玩吗?”
老人叹了口气:“之前有一伙匪徒装作游人的模样,结果进村子以后偷盗不说还打伤我们的村民,所以我们的村民看到外来人会比较警惕,请你们谅解。但来者就是客,只要你们是真心来游玩的,我们桃源村一样欢迎。”
萧朝宗做代表,给了老者一锭白银:“我们想在此多留几天,请老伯给我们两个干净的房间,日常膳菜简单即可。”
老者收了银子,指着一个身强力壮的青年:“虎牛,你带他们去。”
阮羡羡他们跟着这个叫虎牛的人走在村子里,时不时有妇女儿童从周围路边的门窗里探出头来看,见到他们是生人,脸上都有着好奇和探究。
萧朝宗忽而拉紧了阮羡羡的手,阮羡羡看去:“怎么了?”
萧朝宗侧头低声跟她私语:“这里的气氛有点古怪,你一直跟紧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外。”
阮少君这时扶着木及莺走过来,对萧朝宗道:“这里的村民民风还挺彪悍的,刚刚不由分说就打了过来,要不是我还得照顾木姑娘,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萧朝宗目光沉沉,他看向前面走着的虎牛,低声对阮少君:“他们并非是民风彪悍,恐怕是故意在试探我们的身手。”
阮少君和阮羡羡都是一怔。
对啊,按照传闻来说,桃源村的人热情好客,之前也是经常有外来人进村子参观风景、慕名而去。怎么可能变得这么蛮不讲理?看来那个老者的说辞有待考证。
虎牛带着他们进了一间干净的小院,推开篱笆,内里有空下来的鸡舍,院子被清扫的很干净,一左一右的两件草屋,最右边横着一间耳房。但这个院子看起来很久没人住过了,阮羡羡留意到虎牛开锁的时候门锁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他转头对阮羡羡他们道:“两间屋子,公子小姐们想怎么住?”
不等阮少君说话,萧朝宗揽过阮羡羡:“我们两对夫妇,自然是一对一间。”
虎牛点了点头:“那我去给你们拿几床被子,公子小姐们自己先坐坐。”
看着他走了以后,阮少君对萧朝宗:“你别想故意吃我妹妹豆腐!”
萧朝宗目光冷冷:“难道你准备告诉他,就两个女孩单独住一间?这样跟直接给别人暴露弱点有什么分别?”
阮少君被他说服了:“那,那晚上当真这么住?”
萧朝宗不置可否:“木姑娘看起来身体不适,她就算身手不错,但现如今也不能放她跟羡羡单独住一间,我不放心。”
既如此,阮少君也不再争执了。
木及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怪我这时不争气,给公子和小姐添麻烦了。”
阮羡羡忙搂着她胳膊安慰:“木姐姐别这么说,你可能许久没坐船了,一会咱们把屋子收拾一下,你进去睡一觉兴许就好了。”
说完,几人一起先进两间屋子里看看情况,萧朝宗让此行跟来的侍卫住进耳房里。
屋内摆设很简单,一个靠着墙壁放的竹柜,一张床榻和一个书桌椅子。
还真是简朴的可以。
虎牛拿来被子以后,阮羡羡又给了他一点碎银,让他帮忙将屋子里的灰尘都扫扫,顺带铺上床褥。
他接过碎银,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得嘞,这就去安排。”
虎牛很快喊来两个青衫粗布装扮的妇女,她们都没敢抬头,只是动作麻利地把房间和院子都打扫了一遍。
床褥铺好后,木及莺需要留下来休息,阮羡羡让阮少君留下来照顾她。
她给了阮少君一个鼓励的眼神。
哥哥,此时追妻正是好时候,别说妹妹没有助攻。
萧朝宗要去村子周围看看,阮羡羡便跟着他一道出门去了。
几个侍卫见状要跟着一起,萧朝宗摆手:“你们留在这里就是,不用跟来。”
萧朝宗牵着阮羡羡的手走在村中小路上。
桃源村不愧是景色优美,此时正值傍晚,天际昏暗朦胧,一片晚霞泼洒在村中,有几户人家炊烟渺渺升起,显得格外安宁。
萧朝宗道:“听闻村子后面有一个珍珠瀑,我带你去看看。”
阮羡羡欢欣雀跃:“等我们老了,能不能也找个这样的田野间安安生生住下来?”
萧朝宗一顿,侧头来看她,眼底竟有数不尽的狂喜:“你说的是我们的以后?我们两个?”
阮羡羡点头:“你不愿意吗萧大人。”
“愿意。”他很快的道,生怕阮羡羡反悔的样子:“等你什么时候开口了,我就带你远离朝堂,找个安静的地方住下。”
阮羡羡含笑不语。
系统却在脑海里:“宿主决定为了萧朝宗接受双人任务了?”
“是啊,反正我肯定离不开他了,既然如此,自然要做好心理准备。不过我还是想最后确认一下,如果双人任务眼看着快要失败,有没有什么办法是可以及时止损的?防止悲剧发生?”
系统沉默了一下,阮羡羡道:“你必须告诉我,系统,我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有。”系统只好回答:“任务快失败时,宿主可以选择自尽,一旦生命终止任务也就终止了。”
阮羡羡有些意外。
如果这样当时谢风华为什么没有自行了断阻止悲剧发生呢?
她只是疑惑了一瞬就想通了。虽然她没跟谢风华接触过,但是她想得到以谢风华倔强的个性,必定是不会轻易服输的,她是那种天塌下来也要和天斗一把的女人。
阮羡羡跟她不一样,阮羡羡舍得为萧朝宗去死,而且她对自己心狠。
他们走进一片林子,随着水声哗啦的声音逐渐由远及近,阮羡羡知道瀑布快到了。直到看见眼前树林中出现一个水潭,一个两米高的小瀑布上正有水流奔涌,水质清澈见底,不知流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