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捧着白粥默默地听他们说这件事,心虚地只知道低头吃东西,不一会一碗白粥见底了。
萧朝宗果然还是派人到处在抓她。
妇人见她吃完了,走过来和善地问:“还要吗,锅里还有。”
阮羡羡连忙摆手,拿手背抹了下嘴巴:“这位姐姐,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现在出城啊?”
她叫的嘴甜,妇人高兴之余难免疑惑:“你现在要出去?外头下着瓢泼大雨呢,路可不好走,那些马车和驴夫这会儿估计都不肯出城了,要是走水路的话也不行,这会儿江河都很湍急。”
男主人跟着附和:“是啊,而且这会儿城内士兵们查的严,姑娘家住哪里,不然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阮羡羡支支吾吾编了一个借口:“哦……我家是附近的城镇,我本来这次是想来走访朋友的,可是没想到朋友早已搬走了。”
她想到什么又赶紧补充:“进城的时候碰到了水匪,吓得我把值钱的都扔了,还不慎碰到了头,好几日没好好吃饭了,所以才会晕倒。”
妇人叹气,有些心疼:“这样的话,姑娘你这两天我估计也出不去城了,干脆就在我们家先住下吧,虽然我们不太宽裕,但多照顾你几天没有问题。”
阮羡羡现在没有落脚的地方,贸然出去也不知道怎么离开这个城镇,只好老泪纵横地感谢了夫妇二人。
随后几天,阮羡羡一直留宿在这户人的家中。
通过交流她得知,男主人叫孙叔白,是附近的猎户,妇人是他的妻子,叫姚素素。他们只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名字小武。
姚素素是个很能干的女人,孙叔白这几天没法出城捕猎,为了维持生计他会去帮一些富贵人家搬运重物换一点银钱,这时候姚素素就在家中煮饭,照顾儿子,等他回来。
阮羡羡实在是不好意思白吃白喝人家的太久,于是这日自告奋勇想要帮忙生活做饭。
一连几日天都没有放晴,姚素素在厨房里翻出已经长霉的蘑菇大呼可惜,连忙捧着去院子里接水冲洗去了。
就剩下阮羡羡和孙小武在厨房内。
她摸着打火石,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难题。
因为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这里,打火石永远是她跨不过去的坎。
她努力尝试以后只能烧出浓浓黑烟,呛的她咳嗽不断。
孙小武看不过去了,他撑着只有八岁的脸,疑惑地问阮羡羡:“姐姐你想生什么样子的火?”
“就……普通的做饭的就可以了。”
只见孙小武两只小手接过打火石,来回摩擦了两下,直接点燃了火苗。
看着灶炉中大火熊熊燃烧起来,阮羡羡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孙小武指着阮羡羡的鼻尖笑嘻嘻地:“姐姐,你是黑鼻子了。”
阮羡羡站起来对着一旁的水缸照了一眼,她鼻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去了一抹锅底的黑灰。
她弯腰拿黑乎乎的手指在孙小武的鼻尖上也抹了一下。
孙小武明显愣住了,随后大呼小叫起来:“你是大人,你怎么欺负小孩!”
阮羡羡不由分说拿手指又在他左右脸颊抹了一把。
看着成了花猫的小孩,阮羡羡捧腹大笑。
孙小武鼓着包子脸气呼呼地:“你就笑吧,你晚上做梦的时候还哭呢!”
阮羡羡一愣:“我?我有哭吗?”
“有啊!”孙小武见她神情慌张,认为抓住了阮羡羡的软肋:“你不仅哭,你还喊一个人的名字!”
阮羡羡心口一窒:“喊的谁?”
她不会把萧朝宗的名字喊出来了吧?
就在阮羡羡心乱如麻的时候,孙小武嘿嘿一笑:“你喊的是‘麻辣烫’,还哭着说不要走。姐姐,麻辣烫一定是你的心爱之人吧?”
阮羡羡的脸忽然布满问号。
她做梦的时候在吃麻辣烫?!
算了,只要不是喊萧朝宗,为麻辣烫哭有什么不可以。
系统在脑海里大笑不止:“宿主真是丢人!”
次日清晨,阮羡羡还在梦乡的时候,姚素素伺候着丈夫吃完了早膳,看着他拿蓑衣出门,去为城中一些富贵人家搬运重物。
临出门前姚素素对他道:“回来的时候看能不能顺带买一包伤药回来?我前几天看那姑娘额头上的伤口快愈合了,再换一副药差不多了。”
孙叔白点点头:“快进去吧,外面雨大。”
他与几个好友坐在驴车上晃晃荡荡朝这次要去帮忙的府邸赶。
孙叔白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是去哪儿的路?”
“去苏太守的府上,一会去了可别乱说话,听说府上住着一位大人物。”
听好友这样说,孙叔白只琢磨两下,哦了一声。
待到了苏太守府邸外,他们低着头进了雕梁画栋的宅子,管家带路跟随,还不忘交待:“等会你们只负责把东西搬出去,别的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他们当中为首的力夫点头:“老刘叔你就放心吧,我这几个兄弟最是手脚利落干净的。不过……这次到底搬什么,怎么神神秘秘的,一路上也没人透露。”
管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别问,问多了连命可能都保不住了。”
孙叔白走在后面听得纳闷,到底是要他们干什么去这么神秘?
他们跟着管家走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前,看得出院落之前被好生装扮了一番,窗户上还贴着成亲时的囍字,怎么之前没听说苏太守家中有谁办婚宴?
管家指着院子里足有十几个的红木箱子:“你们搬着运到外面的马车上,动作一定要轻点,别把箱子磕坏了。”
孙叔白力气大,需要两个人搬送的箱子他一个人就拿得动。
只是他扛在肩上以后,忽然感觉箱子里的东西不是一般的沉。
许是因为箱子太沉了,他同行的友人走在他身后,突然脚下打滑,整个人摔向一旁,箱子也应声落地,锁帽被摔开,露出里面鲜红的一角。
孙叔白听到声音连忙放下箱子回去搀扶友人,他顺便扫了一眼箱子里的东西,有一刹那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