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她已经想低调装扮,但这张脸的俏丽脸令萧弗玉见到后都是一阵夸赞:“阮妹妹好颜色。”
阮羡羡没有理会他,反而转眼去看等在一边的萧朝宗。他今日一身白底衣衫,上以红线绣了仙鹤。整个人身姿挺拔目不斜视的立在那儿,好一个公子世无双啊。
阮羡羡走过去,想要伸手帮他整理一下衣领,最终碍于有别人在场没有这么做。反而由衷夸赞:“萧大哥,你今日真俊朗。”
萧朝宗低头朝她笑,丰神俊朗一词,当真是为他而生。
他们身后萧弗玉和萧美月见状,萧美月冷笑一声:“大哥每年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件衣服,带他出去还不够丢人的。”
萧弗玉瞪了自家妹妹一眼,示意她别再乱说话。要是在邀月会上她如此胡言乱语被别人听去了,外人不知道怎么说他们萧家苛待嫡子。
阮羡羡与萧美月坐在一个马车上,而萧朝宗和萧弗玉同坐一辆。四人在萧府门口等萧美蝉,萧美蝉提着裙子匆匆来时,秀丽的脸上已是一片冷汗。
“叫整个萧府都等你一个人,好大的架子啊萧美蝉。”萧美月靠车璧冷嘲热讽。
阮羡羡看不过去,伸出手将萧美蝉拉上马车,得到后者一句小声的谢谢。
“美蝉,你没事吧?”阮羡羡握着她的手,发觉萧美蝉有些微微颤栗。
她苍白着脸摇摇头:“没关系,就是早上起来身子有点不舒服。多谢阮姐姐关心。”
阮羡羡见她好像实在不舒服的样子,便让萧美蝉靠在自个儿肩膀上休息片刻。萧美月见状,冷哼一声:“假心假意。”
阮羡羡也懒得跟她争嘴,倒是萧美蝉双手冰冷额头也在冒冷汗,别是要生病的症状吧。
“昨天晚上二夫人郑令仪头疼,临时叫了妾侍秦南枝和萧美蝉过去服侍。这是伺候了一夜,恐怕身子已经吃不消了。”系统在脑海中适时开口。
阮羡羡惊诧,心中回问:“秦南枝很不得宠么?这不就是郑令仪气不过萧美蝉跟着我一起去邀月会,故意折腾她们母女俩?”
“古代嫡庶阶级是很分明的,以秦南枝妾侍且不得宠的身份,郑令仪叫她投井她都得照做的。所以摊上一个不好对付的当家主母,是多么的悲惨。”系统十分感慨。
阮羡羡也深有其感,她一个阮家的小姐,住进萧府后都感到束手束脚,更何况萧美蝉这个妾侍所生的庶女,应该是举步维艰了吧。阮羡羡也实在替这个身体原主的父亲阮守礼不值,当年若非阮守礼出钱资助萧家度过难关,否则哪有现在萧家耀武扬威的机会。更可怜萧朝宗,本来是长房嫡长子尊贵的身份,却因嫡母去世,让家中的小妾得了权。那萧老太太现在这样小心眼,可见以前做妾的时候对萧朝宗的嫡祖母也是恨透了。
皇后的邀月诗会在皇宫中举行,阮羡羡一行人在皇城外的玄武门下了马车,接受侍卫的盘查后,再度坐着马车入了宫门。阮羡羡好奇的掀开车帘往窗外看去,沿路而过可见巡查的禁军及衣带飘飘仙女似的宫女们。皇宫金碧色的瓦在日光的照射下莹润着一层薄光,红墙颜色鲜艳靓丽,趁着碧蓝的天空直教人向往这天下最富贵之地。
阮羡羡看的惊奇,那边萧美月当她没见过世面,只嘲笑着说:“我小时候,母亲常带我入宫玩耍,阮姑娘从未看过皇宫的景致吧?可要好好看别眨眼,免得错过了以后再也没机会了。”
阮羡羡是绝对不愿意吃亏的人,听萧美月这样说,当时便风轻云淡的回呛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美月姑娘小时候还不是萧家嫡长女呢,是萧家嫡老夫人去世后才入籍成为嫡系,怎么那时候你母亲就经常有资格带你进宫了吗?”
萧美月怒火窜起:“你!”
“美月姑娘可别跟我吵,今天皇宫中贵人之多,姑娘不想出丑就别跟我争论。我是不要脸面的人,姑娘可不会不要吧?”
萧美月一时语塞,竟说不出话来反驳,被阮羡羡气的头脑发昏,却是真的怕阮羡羡不要命了在这时候闹起来,那样她实在面上无光,以后怎么说嫁?于是便气鼓鼓的作罢,一个人倚靠在旁边生闷气。
萧美蝉倒是偷偷抿了抿笑意,她觉得阮姑娘挺有意思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每次都让郑令仪母女吃瘪。她忽然又想起母亲秦南枝的话:“你等着瞧吧,阮羡羡那个小姑娘,肯定不会叫老夫人和二夫人消停的,一物降一物,她就是她们的克星。”
萧美蝉忽然有些期待了,她和母亲一直受二夫人压迫,如果真的能有人出手整治,于她和母亲来说都是好事。至少……日子不会太艰难了吧。
萧美蝉此时就像是一个一直在黑夜中小心翼翼行走的人,忽然她的天上出现了一点光亮。告诉她不用害怕黑暗,为她指引脚下的路。
邀月诗会是在晚上,阮羡羡她们却在下午的时候就到了。因着皇后发话,提前来的可以先在宫中御花园内四处游走,有些贵女想要提前相看夫婿,便早早地来了。萧美月当然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而萧弗玉则是为了扩宽交友圈子,好为了以后打开仕途便利的大门。至于阮羡羡他们嘛……他们没得选,倒也无所谓。
皇家御花园不愧是集天下名匠的手艺,御花园背靠花海,一盏白玉亭子坐落在湖边,偌大的抱香湖边放置着一张张桌席。粉裙的小宫女穿梭其中,为各色公子和小姐们添茶倒水。桌席周围立着六角红玉宫灯,据说里面有萤火虫,一到晚上邀月时分,会有宫人打开宫灯任萤火虫出来伴着月辉飞舞。
萧美月一来便立即去寻与自己关系好的贵女去了,阮羡羡不认识任何一个人,便与萧美蝉一起找了一台桌席坐下,她们刚一落座,便有小宫女上前温声询问要茶水还是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