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阿良又道:“江彤卿不知为何在猎场被人迷晕,醒来时身上不着寸缕,还和前去搜救的安如山搞在了一起。”
萧朝宗冷冷蹙眉:“安如山?”
“是的,安如山当时带侍卫进林子中寻找少爷和阮小姐,不知为何却阴差阳错发现了躺在山洞里的江彤卿。而江彤卿已被下药,俩人便有些不清不楚……”阿良欲言又止。
萧朝宗听后,眼中寒芒大作。也许这世上的确有巧合,但他萧朝宗不信巧合。他又想到猎场上,安如山的目光时有时无的看向阮羡羡,再一想到阮羡羡日日所挂念的报仇。萧朝宗的目光,陡然锋利起来,在夜色中寒光乍现。
“去盯紧宫中情形,尤其是安如山那边。”
阿良奉命退下,屋中再度陷入一片死寂中。
唯有外头雷声响亮,暴雨倾盆。
而他萧朝宗的眼中,尽数是冰冷薄凉的杀意。
阮羡羡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的,她昨日实在太累,要不是画屏兴冲冲跑进来报喜,她实在是不想起床。
“小姐,阮大少爷来了!”
阮大少爷?哪个阮大少爷?阮羡羡趴在床榻上迷茫了一阵,陡然反应过来。
她大哥来了?!
她连忙从榻上爬起,让画屏赶忙给她梳妆打扮。
“我大哥来多久了?”
“刚进门没多久,这会儿正被老夫人和二夫人请在前堂喝茶。他们叫奴婢快来找您过去。”
待得穿戴妥当后,阮羡羡一路飞奔至前厅,站在门口看见里面太师椅上坐着一人。男子约莫二十岁出头,大袖宽袍上纹着两根青竹。剑眉入鬓,容颜俊朗。左手的食指上戴了一个沉玉色的扳指,他腰板笔直的坐在椅子上,正与老夫人说些什么。
“大哥!”阮羡羡欢喜的喊了一声,她是由衷的高兴。
兴许是前世的阮羡羡看着阮少君被安如山杀害而无能为力,现在她再一看到阮少君时,眼泪便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阮少君极为疼爱妹妹,连忙上前揽在怀里:“跑的这样慌张莽撞,别给萧家添麻烦。”
阮羡羡这才破涕为笑,阮少君拉着她左看右看,笑道:“圆润不少。”
“大哥却瘦了。”阮羡羡如实道,阮少君现在的样子,比她刚来时见到的时候要冷峻许多。想来是江南家业太大,阮少君一定很忙。
“瞧瞧阮丫头开心的,千盼万盼,可算是把你大哥盼来了。”二夫人笑眯眯道。
阮羡羡这才抬眼去看她和老夫人,听说昨晚萧美月情况严重闹到了后半夜,这会儿她俩人眼下都有些淡淡的乌青。阮羡羡不欲在阮少君面前为难她们,只道:“不打扰二夫人和老夫人照顾美月妹妹了,我带大哥在府邸里走走。”
阮少君见状便道:“这几日多有叨扰,我稍后等萧老爷回府时再来拜访。”
说完他极为有礼的拱手,便被阮羡羡拉走。
等他二人走后,郑令仪才忍不住冷哼一声:“瞧她那高兴的样子,还以为自己来了个靠山?”
老夫人昨夜没休息好,这会儿也没什么好脸色:“等阮少君走了,你将阮羡羡叫去好好敲打敲打,自己毫不矜持接见男客便算了,竟然还将哥哥往府邸里带,要不是我们月姐儿抱病不会出门,我倒真不会让一个外客进内院。”
“母亲说的是。”
那边阮羡羡拉着阮少君到了自己的小院子,兴奋的指着每一处给他介绍。
阮少君都笑着看了一遍,尔后问道:“我看你不怎么喜欢萧家的样子。”
阮羡羡噘嘴:“大哥,你看他们给我住的院子这么小,就知道我在这过的也不快乐。”
“不快乐?”阮少君反笑:“前阵子我听说你闹的萧家鸡飞狗跳,我看你挺快乐的。”
阮羡羡哼哼两声,不置可否。
“对了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个人!”阮羡羡忙拉着他往萧朝宗那边走:“你肯定会喜欢他。”
“哦?”阮少君眉梢一扬,他心中渐渐浮出一个模糊的人影,虽然他妹妹还没说是谁,但是他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谁知萧朝宗并不在院子里,听门房说好像是出去了的样子。
“他伤还没好,又跑去哪里了。”阮羡羡不满的嘟囔。
阮少君倒是不以为意,只笑道:“那便下次再介绍给我认识吧,大哥在京中看上一家铺子,也带你去看看。”
阮羡羡一听便将萧朝宗抛在脑后,抱着自家哥哥的胳膊:“好啊!大哥准备搬来京城经营了吗?”
俩人边走边说,阮少君道:“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目前还不太可能,江南那边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所以这间铺子其实是想留给你。”
“留给我?”阮羡羡惊讶。
“我短时间内不能接你回江南,所以你还要在京城住一些日子,但我想着你一个姑娘家有些钱财傍身会更好。如果直接给你银票,我怕有心怀不轨的人惦记。不如还是给你一家铺子,你喜欢的时候就去看看,不喜欢的时候我会安排人给你打理。你每年坐着收钱便是。”
这个阮少君可真是个宠妹狂魔!阮羡羡有点激动:“那我拿到铺子什么都可以开吗?”
俩人坐上马车,阮少君才颇为好奇问:“我倒是想知道你如果拿到铺子,想开什么?”
阮羡羡沉吟一会,按照她看的多本穿越小说来看。开青楼嘛,不现实。开胭脂首饰店,没有新意。开饭馆,不够赚钱。
她刚想说自己还是继承父辈,开个绸缎庄算了。系统却忽然道:“宿主我提醒你哦,前世在历史进程上,阮少君的确也送过一间京城的铺子给阮羡羡。而阮羡羡拿这间铺子开了一家胭脂店,两年后适逢定安公主出行,用了店里的东西却突生变故,满脸红肿。以至于店铺被抄,阮家也因此深受打击,当年此事很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因为从那之后阮羡羡只能依附安如山,靠他的庇护才能保住阮家,从而俩人变成了一条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