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问道唐谧:“我上次秋狩看见二殿下给你捉了一只小白狐,今天你怎么没带过来给我解闷玩儿?”
唐谧说到这事,脸上才有愤愤的颜色,她将糕点一丢,哼了一声:“阳平这个坏人,我原也以为当真是给我的,谁知道后来他却说看狐狸太小放生了,气坏我了。”
阮羡羡一听便知道是二皇子的托辞,否则他专门去抓一只狐狸之后又放掉了,难道是吃饱了撑的?看来皇帝是直接找二皇子要的狐狸,而二皇子也明白皇上准备送给一个姑娘,所以他没有跟唐谧细说清楚,反而编了个借口哄她。
“罢了,一只小狐狸而已。我觉着还没满月呢,兴许是刚生下来没多久。现在天儿渐冷,而且野狐狸难免难驯,还是放了它自在一些。”阮羡羡宽慰道。
唐谧听后点点头:“倒也是,不然养在我手里,早晚养死了。”她想起一事眼里又亮晶晶的:“再过半月就是腊八灯会了,到时候街市上一定很热闹!我回头来接姐姐,我们一同去看花灯好不好?”
阮羡羡点头:“自然是好的,萧朝宗应该与我同去。”
唐谧一副早就料到的样子:“阳平说了,萧大哥肯定跟着你。那正好,反正阳平也去,萧大哥倒也不会无聊。”
唐谧又坐了一会便离开了,离开前还顺走了阮羡羡这里的两袋子枣泥糕。等她走后,画屏来问:“小姐,还要去找阮大少爷吗?”
阮羡羡看了看天色,抚住眉心摇摇头:“今日已晚,罢了,改日吧。”
她叫画屏下去休息,房里只剩自己一人后,阮羡羡叫出系统:“系统,安如山该不是想从阮少君这里下手吧?”
系统沉思道:“前世并没有安如山和阮少君合作的事,但是安如山从你这行不通,会想办法接近阮少君也很有可能,宿主你要小心了。”
“我当然知道。”阮羡羡仍觉疑惑:“安如山接近阮家,惦记的可能是阮家在江南的财富,但奇怪的是现在的安如山跟前世不同,前世这个时候他籍籍无名才需要阮家财富的支持打通仕途,但他现在已经是梁相国的义子了,要钱应该不缺,为什么还对阮家这样热衷?”
系统表示不知,现在阮羡羡也无法查看安如山的资料,看来的确要想办法见安如山一面,否则他的资料都给的不全面。
阮羡羡想起那日秋狩安如山看着她的眼神,那里面有势在必得的狠意。
这一世他从未接触过阮羡羡,何来这样的情绪?
阮羡羡莫名觉得,安如山在酝酿更大的计划。
秋日的寒雨最是动人,打落了一庭院的枯叶。
阮羡羡让门房出去买了一沓羊肉一小筐虾仁几捆蔬菜回来,画屏将蘑菇撕成一条一条,阮羡羡往热锅里丢了几个番茄和小人参。羊肉切好垒在一边,土豆和白面在一旁备好。主仆二人围着热烫烫的锅吃的不亦乐乎,外头秋风呼啦啦的刮着窗户。
恰好这会儿萧朝宗带着阿良从周老太傅那回来,阮羡羡眼里有了几分喜色,她持着盘子跑过去顺势就用筷子夹着一块蘑菇塞进萧朝宗嘴里。萧朝宗还未反应过来便已习惯性的张嘴吃下,味道甫一入口,他稍稍蹙了下眉。
今日萧朝宗不知披着什么质地的黑色大氅,领子上的绒毛更衬他面如冠玉。好几日不常见,阮羡羡觉得他目光愈发凌厉了。画屏顺手接过萧朝宗的大氅挂在一边屏风上,阿良便笑嘻嘻道:“从门外就闻到了好香的味道,原来是阮小姐和画屏在吃好东西。”
画屏哼哼道:“肯定是你鼻子尖寻着味道过来的。”
阮羡羡缠着萧朝宗问:“你怎么皱眉,是不好吃吗?”
萧朝宗抿了抿薄唇,似在回忆刚刚的味道,许久才说:“是太烫了。”
四人重新坐下,阮羡羡献宝似的在那烫羊肉,一定要萧朝宗配上她调的料尝尝。萧朝宗便在一边淡淡笑着看她来回忙碌,白日里在周太傅那因勤学而有的疲惫一扫而光,看见阮羡羡的那一瞬间他心中郁气荡然一空。
他此时此刻,真的很想将阮羡羡圈养在家中,而自己只要从外面忙完回来,就能看见她的身影。
突然,只听“当啷”一声脆响,画屏惊道:“小姐小心!”
萧朝宗眼疾手快拿手一挡,因勺子掉进锅里而溅出来的汤水便一点都没有烫在阮羡羡身上。阮羡羡有些着急,握着萧朝宗的手翻来覆去的看:“你烫着没有啊?”
萧朝宗强定心神,这个阮羡羡实在太不会照顾自己了,若是刚刚烫着她可怎么办?他一手按在阮羡羡肩上,迫使她坐下:“你坐好,我给你弄。”
阮羡羡便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碟里羊肉虾仁香菇青菜慢慢的像小山一样堆了起来,她连忙拽住萧朝宗:“别弄了,一起吃呀。我今天为了这个热锅可是准备了好久,你要是吃少了就是不给我面子。”
萧朝宗这才自己又提起筷子,小用了几口,在阮羡羡热烈的目光下,他由衷夸道:“不错。”
她便立即欢呼的像个得了糖的孩童般高兴。
萧朝宗只是但笑不语,阮羡羡一边同他们说话,他一边默默的往阮羡羡盘中加菜。
阿良见状,肉麻的喊了一声:“画屏,来,人家也给你夹菜。”
画屏嫌弃的推了他一把:“你起开!”
四人吃完,画屏和阿良嬉闹着收拾碗筷出去了。
萧朝宗这才将一件包裹放在桌上:“给你的。”
阮羡羡一愣:“给我?”她上前拆开,包裹里竟是一件油光水亮的棕色垫子,阮羡羡伸手一摸,还挺暖和。
“哇!”系统大叫一声:“这是熊皮啊!”
阮羡羡怔忪,问萧朝宗:“这是我们上次一起猎到的熊?”
萧朝宗点头:“我看你总爱靠在窗下看书,现在天渐冷,你铺在窗下小床上。”随后他又补充道:“担心你害怕,熊头已经去掉了,只是一件普通的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