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酒楼上的元聘香和江彤卿看见了,江彤卿冷哼一声:“阮羡羡果然不知廉耻,趁着同住一个屋檐的便利,竟然勾引萧状元,真恶心。”
元聘香微微侧眸去看她,勾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江妹妹这是眼红了,只要以后江妹妹找的如意郎君比萧状元好,还怕什么比不过阮羡羡?”
江彤卿以为她只是在打趣自己,脸颊微红,低下头去:“元姐姐又笑话我。”
“看江妹妹这样,难道是已经有心仪人选了?”元聘香凑近一些,故作关心:“如果真是这样,可要早早跟江伯父江伯母讲了才好,你已经及笄正是可以定亲的年纪,如果对方也不错是个良家公子,还是早早把这事定了吧。”
江彤卿接着就是一阵叹息:“我何尝不想呢,只是恐怕是我一人单相思罢了。”
元聘香袖中的指尖顿时攥进了掌心,一阵刺痛让她轻微皱眉,但她还是故作一副关心江彤卿的样子。而江彤卿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没有发现元聘香的异样。
元聘香难免深思,难道果真如阮羡羡所说的那般。
吃过晚膳后,众人又饮了一些薄酒,楼下忽而敲锣打鼓开始舞狮,阮羡羡他们便知除夕烟火要燃放了,连忙去了隔壁厢房选了个看的最清楚的位置坐下。
她端着一杯热过的薄酒,正倚在栏杆处等着烟火,手中的酒杯忽然被人抽走,接着就换了一盏温温热热的肉羹过来。
“你今日饮了不少,东西没怎么吃,喝点粥垫垫肚子。”萧朝宗又替她披了件大氅,生怕她冻到似的。
阮羡羡尝了一口肉羹,感叹:“真好喝,哥哥居然背着我在京城中盘了一家酒楼我都不知道,别说,他找的这个厨子手艺挺好的。”
萧朝宗笑了:“你还要喝么?要的话我再去让厨子做一碗,不然晚了别人可要回家过年了。”
阮羡羡一口将肉羹喝完,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够饱了,现在一肚子水咣当咣当的,走起路来都能听见水声,你叫厨子现在就回家吧。”她看了一圈,发现厢房里就剩她跟萧朝宗,疑惑问:“哥哥他们呢?”
“他陪着木姑娘还有美蝉她们去楼下街市看花灯了。”萧朝宗走的更近了一些,阮羡羡清楚闻到了他身上凛冽的松枝气息。
她嘟了嘟嘴:“哥哥他们又不叫我一起看花灯,有了木姐姐就忘了我这个妹妹。”
萧朝宗哭笑不得:“不是你一直想看烟火的吗?”
阮羡羡顺势倒在萧朝宗怀里,撒娇似的拱了拱:“还好有你陪我看,哥哥这个重色轻妹的家伙。”
萧朝宗十分爱怜的搂紧了她,阮羡羡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封递给他:“给你的!新年快乐呀!这可是压岁钱,你记得收好。”
萧朝宗微微垂眸,看着她小巧圆润如粉贝的指尖捏着一个红封,他挑眉:“我的压岁钱?”他低头凑近阮羡羡唇边,薄冷气息喷向她面上:“你把我当小孩了,羡羡。”
他今日也喝了些酒,此时呼出的气带着淡淡的酒香,阮羡羡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了,她小声嘟囔:“我可没有把你当小孩,新年是要彼此送祝福的,我给你的祝福就是这个,你给我的呢?”
萧朝宗忍不住低笑一声:“从没见过送别人礼还强求别人回礼的。”
“那你回不回嘛!”
萧朝宗换了只单手搂住她,右手握成拳伸到阮羡羡面前:“伸出手来。”
阮羡羡乖乖将右手伸出去,萧朝宗反掌轻放,一朵精巧的翠羽金花就放在了她的掌心里。阮羡羡瞪着眼睛,觉得这个金花怎么有点眼熟?
“宿主,需要科普吗?这是状元乌纱帽上的金花哦!”系统贴心提示。
阮羡羡有些惊讶回头:“你怎么……”
“送给你的。”萧朝宗托起她的下颚,又亲了亲她的嘴,极近的看着她:“我人生中所获得到的珍贵,都想送给你,想跟你分享。”他又亲下去,亲的又重又缠绵。
恰好这时天空第一朵烟火炸开,四裂的七彩,斑驳点缀夜空,直把天空点的如同白昼。
阮羡羡被他吻的耳朵发热,脑子发晕,脚底下轻飘飘的,攀着他的脖子被他一步步逼的后退,直到抵住厢房内的栏杆柱子上,萧朝宗怕她磕疼了,手掌还提前捂住了她的后脑勺。
他忽而松开口,贴在她的额头上,喝醉了一般的道:“不亲我一下吗,羡羡?你说的新年欢喜,可不止一个红封就行的。”
这漫天烟火之下,他的眼尾微红,脸颊绯红,像是当真喝多了,像她讨赏一般。
阮羡羡捏紧状元金花,在他怀里轻微喘着气,她面颊滚烫,缓缓抬头就轻轻的落在萧朝宗下颚上一吻。尔后她恼恨的说:“你太高了,我够不到。”
萧朝宗低笑出声,眼睛明亮,似有光滑流转。
他搂紧阮羡羡,在她耳边承诺:“从此以后我所有得到的好的东西,都会给你,我会保护你,不让你受伤,我会疼惜你,会永远在乎你。羡羡,你再等我一年,只需要一年……我就能有足够的能力让你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我不会问你有什么苦衷,也不会追究为什么你现在不肯答应跟我以后在一起,但只要给我一年就够了,好吗?”
他一向强势,什么都尽在掌握,这一会儿说的话却像个小心翼翼的孩子,生怕被拒绝的眼神,让阮羡羡无法说出拒绝的字来。
许是烟火太过绚丽,也或许又是夜色让人迷离,鬼使神差的,阮羡羡点了点头。
“好。”
如果那时她真的再也舍不得,她相信萧朝宗会愿意跟她一起面对系统的考验,如果俩人能顺利过关,以后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忽而,一声利锐的烟火升空,在众多炸开的烟花中并不起眼。但萧朝宗看到以后,眼瞳猛地一缩,接着便是揽着阮羡羡快速往厢房外走。
“诶?我们去哪儿呀?”阮羡羡看他忽然面色一变,疑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