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秦南枝直接给阮羡羡跪下磕了三个头,任凭阮羡羡怎么拉都不站起来,阮羡羡急了:“姨娘!你这是要折我的寿,怎么能跪我,快起来!”
秦姨娘再抬头时,已是满脸泪痕,清泪顺着她瘦削的面颊滑下:“阮姑娘,我心知次次危机都是因为你的帮忙而化解,我也知道我如今提这个要求很不合适,而且太自私,但是我没有多少时日可以活了,我只能求你,一旦我发生什么不测,请你照顾好美蝉,我会尽快为她相看好人家,如果我撑不到她出嫁那日,请阮姑娘一定要保护好她,看着她出嫁,离开萧家!”
阮羡羡一时怔怔:“姨娘,你说的什么话,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让大夫慢慢调理会好的。”
她却只是苦笑摇头:“我的身体我最清楚,我本来是想等美蝉再大一点,我再亲自为她挑选人家,她要是不喜欢,我就不逼着嫁,这样她以后不会像我一样过得可悲又不幸。可是……我等不到了,我每天睡觉前都怕第二天睁不开眼来,所以阮姑娘,在这萧府我没有可信的人,我只能求你了。”
说着,又要给阮羡羡磕头。
阮羡羡连忙拦住她:“姨娘别说这样的话,我会一直照顾好美蝉的,我们也会一起送她出嫁,姨娘要赶紧好起来,还可以为美蝉绣嫁衣呢。”
听见阮羡羡亲口答应,秦南枝这才松下一口气似的又倒回了榻上,刚才情绪激动,已经让她十分疲惫。这会儿她连说话,都带着呼吸不过来的喘气声。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她喃喃着。
“什么?”阮羡羡没有听清,凑近耳朵去细听,秦姨娘像是已经要昏睡过去,毫无意识的在念着什么人,又像是什么句子。
她这个样子太恐怖了,简直像弥留之际的病人。
“系统,秦南枝到底寿命多少,我能不能看到?”
系统回答:“很抱歉宿主,因为上辈子的阮羡羡并没有过多接触秦南枝这一妾侍,所以今世无法为您激活剧情,也不能查看人物卡看到寿命是多少。”
阮羡羡恨恨吐槽:“你们这个系统一点也不智能,我倒是很想知道阮羡羡上辈子就住在萧府,萧府妻妾总共就三人,她居然一个都没有接触?这也太奇怪了。”
“深入接触跟普通的打招呼是不一样的,”系统耐心解释:“而且也不奇怪,阮羡羡上辈子一心迷恋安如山,萧府对她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暂时收留所,所以后来她可以反过头来帮着安如山对付萧朝宗,这也是因为她对萧府没有什么感激之情。”
阮羡羡对前主的做法感到有些无语,真不知道安如山给她灌什么迷魂药了,要她说这安如山也不咋样嘛!
“系统,你可不可以每次说前主跟我的时候把我俩区分开啊!现在我才是阮羡羡,所以我请你称呼上一个为前主,好吗?”阮羡羡表示抗议。
系统认可投降。
面对一个强势的宿主,它能怎么办!
萧美蝉回来的时候,郑令仪已经睡熟了。阮羡羡和她两个人轻手轻脚的把火炉升好,让绣儿看着,俩人这才相携出门。
坐到马车上的时候,阮羡羡塞给萧美蝉一个大红封。萧美蝉有些惊讶:“阮姐姐这是?”
阮羡羡笑的眼睛弯弯:“新年欢喜呀美蝉。”
萧美蝉紧握红封,低垂着头,不一会,啪嗒啪嗒的声音传来,阮羡羡一看,她竟是哭了。
“啊?美蝉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喜欢别人给你红封啊?那我给你换一个吧。”
“不是的阮姐姐,”萧美蝉吸了吸鼻子,眼睛通红的她像个孱弱的小兔子,需要一个坚强的怀抱呵护,她说:“我只是觉得,萧府人人可怜,从前我跟大哥都有着不一样的悲惨,但是自从阮姐姐来了以后,我跟大哥的生活都好过许多。”
阮羡羡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哪有你说的这么好,我也把你当妹妹来对待的,反正我除了你和阿谧也没什么朋友,当然对你们要更好点啦。”
萧美蝉破涕为笑,说:“你要是我大嫂就好了。”
阮羡羡险些后脑勺撞车璧:“美蝉,你胡说什么呢!”
萧美蝉眨眨眼:“阮姐姐,我大哥喜欢你喜欢的很,这个你肯定也看出来了,你做我大嫂只是时间长短问题。”
阮羡羡一时哑然,脸颊微红。
做大嫂?她可以吗?她跟萧朝宗……能突破时代限制吗?
俩人一起在街市口跟唐谧会和了,此时正值黄昏,没有落雪的天显得异常热闹,周边小摊贩都摆着冒着热气的美食,孩子们穿着厚重的棉袄追逐打闹。一个小男孩跑过阮羡羡跟前不小心摔倒,结果穿的太多站不起来,惹得阮羡羡和萧美蝉笑了笑,阮羡羡连忙弯腰把小男孩抱起来。
“谢谢姐姐。”他奶声奶气的道了谢,又跟朋友们追逐去了。
唐谧已经等在了街市口,看见阮羡羡她们过来,朝她们高兴地挥了挥手。许是过年的缘故,她平时脸上的沮丧一扫而光,现在总算有点开行的样子了。
“阮姐姐今天穿的真好看,像年画里走出来的人。”唐谧一见到她,就甜甜的夸赞,再拉着萧美蝉的手:“萧三姐姐我也好久没看到了,瘦了许多。”
阮羡羡轻轻戳了一下她的脸:“不然都像你,吃的像个小包子。”
“我哪有!阮姐姐又欺负我!”
萧美蝉被她二人逗的柔柔一笑,她本就秀美,这会儿只显得愈发温婉起来。
“要等到完全天黑才会放烟火呢,我看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吧?”阮羡羡提议道。
唐谧跟萧美蝉都没有异议,三人一起往前走去。
“繁繁!繁繁!”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她们还没反应过来,萧美蝉的手臂就一把被人握住,被迫转过身去。
萧美蝉一声惊呼,唐谧最先反应过来,她有些功夫,以为是哪个登徒子轻薄来的,想也没想一个掌风就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