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站在这里,才发觉这间屋子是彻底跟以前不一样了,犹记得刚来的时候还有些杂乱。
她正要说话,脑袋里却突然“叮”的一声响,系统紧接着开口:“恭喜宿主触发支线剧情,解锁新技能,易容。”
什么莫名其妙的就解锁了技能?她什么都没干呢。
“宿主,这个房间是阮羡羡年幼时在江南居住的房间哦。”系统温馨提示:“萧朝宗在讨好宿主呢。”
阮羡羡一愣,这么说这就是原主年幼时的房间了!?这算什么讨好!这具身体里的芯子早就换人了,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萧朝宗看她许久不说话,笑道:“喜欢吗?凭着我小时候去江南的记忆让人布置的,可能稍微有些偏差。”
阮羡羡脸部微微抽搐:“都……都是你要求这么布置的吗?”
萧朝宗顺势搂住她:“怎么了,你不喜欢?”
阮羡羡一时语塞,她该怎么表达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明明知道萧朝宗是为了她本人才去按照以前的屋子改造这间宅子,但是为什么她就是开心不起来?因为那根本不是她的房间啊,萧朝宗的心是没错的,只是这个方式让阮羡羡莫名觉得不适。
甚至有种自己只是暂时替代品的感觉。
“系统,如果我任务完成回去现代,那么阮羡羡的这具身体会怎么样?”她突然在心里发问。
“当然是原主回来继续接受身体,并且获得之前全部的记忆。”
什么!等于说萧朝宗完完全全讨好的就是以前的那个原主,等她走了这些东西根本都跟她没什么关系!
这下阮羡羡真的开心不起来了,脸上的表情比哭都难看。
她原本以为自己克制的很好,哪儿知萧朝宗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将她身子扳正,忽而皱眉道:“你怎么哭了?”
她哭了?
阮羡羡自己都没意识到,伸手去抚面颊,才发现果真眼泪涟涟。
“……”这是原主感动的眼泪?
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让原主再在这具身体里做出任何反应了,按道理来说系统会自动让原主进入睡眠,除了很久之前有一次阮羡羡误食春药,原主的意识跑出来作祟过一次之后,打那次过后再也没有过。
现在原主凭什么跑出来流眼泪!?阮羡羡这会儿心里头莫名升起一股熊熊怒火,她陪着萧朝宗吃苦,陪着萧朝宗度过一切危难,在大仇得报后功成身退,然后把萧朝宗拱手让人!?原主凭什么得到这些,她什么都不用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享受有人给她准备好的一切,现在她还有脸出来控制身体流眼泪!?
“宿主!请您镇定!系统检测到您身体魂魄附体不稳,这样下去您会有危险的!”系统陡然大惊,察觉到阮羡羡心里情绪疯狂的巨变,它颤抖发声。
下一刻阮羡羡已经拔出了萧朝宗腰间的佩剑,直接砍向坠着美缨铃铛的床帐。
“羡羡!”萧朝宗不知她为什么突然不高兴,生怕刀剑无眼伤着她自己。他连忙从后头抱住阮羡羡的身躯,想要迫使她冷静。
阮羡羡气的不行,大脑已经失去理智,她顺势用手肘往萧朝宗的肋下三寸袭去,萧朝宗吃痛闷哼,却还不撒手,紧抱着阮羡羡:“放下剑,你会伤着自己!”
“我不是阮羡羡,我不是!这不是我的房间!”阮羡羡失控大哭,见刚刚袭击萧朝宗不成,又学着刚刚他教的招式徒手去掰他的手指,萧朝宗已有防备,缩手极快的后退几步,阮羡羡失去束缚,继而对床帐胡乱砍砸起来。
等到她彻底冷静下来的时候,已是坐在地上,头发凌乱的捂着面孔,眼泪簌簌从指缝中流出,她像是不会说别的话了,一直重复:“我不是那个阮羡羡,我不是。”
她的肩被萧朝宗揽住,阮羡羡像是失去力量似的瘫软在他怀里,哭的像个小孩。她这会儿抬起朦胧的泪眼,祈求似的看着萧朝宗:“我不喜欢这个房间,至少现在别给我,我不想要,我不喜欢。”
萧朝宗看她这般,心都要化了,低沉应声:“好,你不喜欢我明天就叫人全部更换,这次是我不好,没弄清楚你的喜好就随便布置了。”
这怎么能怪他呢?阮羡羡摇头,胸腔中一汪苦涩说不出,只能簌簌流泪。她紧抓着萧朝宗的衣袖,问他:“如果我一点也不想提江南的事,不想回忆过去,你会觉得奇怪吗?”
萧朝宗先是一顿,随即说:“不会,我知道你有不愉快的回忆,我不会再强迫你了。”
他说这话时,眼底是有微微的薄怒。
阮羡羡猜测他大概联想到了安如山身上,误会一时半会无法解释,她只好沉默,在萧朝宗的心里更像是添了一把火,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把安如山废了,但他在阮羡羡面前仍旧极力隐忍。
这会儿察觉到阮羡羡已经逐渐冷静下来的系统又跳出来,颇为尴尬的嘿嘿笑了两下:“宿主,别难过了,至少还有开心的事啊,你看看因为这件事解锁了新技能易容,这可是古代最高级的才艺哦!”
阮羡羡根本没空管这个什么新技能,她陡然伸出手去捧住了萧朝宗的脸,细细的瞧着他,他的眉,他的眼,他高高的鼻梁和他轻轻笑着的唇角,仰头轻轻的亲了亲他的嘴唇,一触及止。
她就是突然小小的自私心作祟,哪怕之后要离开这里,也希望萧朝宗是有那么一刻,是真正只属于自己的。
这一吻像是一把火,萧朝宗复而低下头来亲了亲她的额头,从额头亲到鼻尖,小心翼翼的像怕她会碎掉一般。又去亲她的下巴,拉起她的手,轻轻的亲吻她的手背,她细长的手指,眼睛弯的像新月,阮羡羡眼里残留的泪光给她添了丝楚楚动人,平时的张牙舞爪能言善辩全都不见,有的仿佛只是能依靠他的无助。
俩人正相拥着贴紧,阮羡羡趁他不备,在萧朝宗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只听阮羡羡在他耳边道:“无论什么时候,你要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