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朝宗这几日在朝廷中待的时间久,偶尔回来已是夜深,许多时候阮羡羡都睡下了,迷糊中都能感受到有人拿手掌贴了贴她的面颊。第二日醒过来,桌上摆放的都是一些她平时跟画屏念叨过的点心。
表面上皇上为了皇后的事哀伤不已,甚至罢朝两日,但实则皇上暗中连皇陵都没有让皇后进,在他眼里皇后不是一个结发多年的妻子,而是一个背叛过他的人。所谓天家薄情,其实在阮羡羡看来,如果枕边人是一个日夜想着如何算计你皇位的人,天家是不得不薄情才能保全自己性命。
阮羡羡的日子过得着实有些悠闲,但萧府中其余人就未必一样了。
“你说什么?”萧美月瞪着圆目,死死的揪着丫鬟的袖子:“你当真听清楚了,太子说要求娶许婉婉?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母亲没有跟我说过?”
丫鬟被掐的生疼,还是忍耐着说:“奴婢亲耳听见,是太子派来的下人送许表小姐回来的时候,同表姨母说的。”
萧美月似是情绪崩溃,将丫鬟的手臂一甩,哭吼道:“不准喊她表姨母,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姨母,许婉婉也不是我表姐。”
说完她就一头冲了出去,竟是想找郑佩仪和许婉婉母女俩算账。丫鬟紧忙跟在她后面:“小姐,不如我们等二夫人从老爷那回来了,我们跟二夫人说了再……”
“不用!”萧美月打断她,脚下步履匆匆:“不需要等母亲回来,我一个人还收拾不了许婉婉么?她来萧家都是我母亲安排的,住最好的吃最好的,当成萧家的闺秀来对待,现在她倒好,吃里扒外,惦记起本来属于我的荣华富贵了。”
要知道,太子从未许诺过会求娶她。
丫鬟生怕因为自己没有看住萧美月而惹下麻烦从而被责罚,她焦急的四处看了看,忽而眼前一亮指着不远处:“小姐你看!”
萧美月停下脚步朝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边是秦南枝手里拿着两个手帕一样的东西带着丫鬟在摘花,萧美月对这个妾侍一向不放在眼里:“有什么好稀奇的?”
丫鬟眼睛一转,哄骗她说道:“我听说最近秦姨娘要做两方手帕,送给小姐您和表小姐,她一向卑微谨慎的讨好夫人,所以这次做帕子也做了两份的。本来没什么错处,但是小姐您瞧,她连染帕子的花摘的都是一样的,到时候染出来一个颜色儿,谁分得清哪个是表小姐,哪个是萧家真正的小姐的呢?秦姨娘摆明把您和表小姐视为一个层面上的人了!这是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她恐怕忘了谁才是萧家真正的小姐,帕子上也不区分开来,真是没有规矩。”
她不说还好,一说这话萧美月才意识到,仿佛对许婉婉的怒火都转移到了秦南枝身上似的。她怒不可遏的朝秦南枝快步走过去。
那边秦南枝正跟丫鬟准备顺着小湖泊往回走,谁知看见萧美月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她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道怎么了。
等到萧美月走到跟前,秦南枝关心开口:“二小姐……”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秦姨娘准备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