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在他身后听见,连忙扒开众人挤到最前面,透过半敞的窗子她看见人群中骑着高头大马的宋立。
是萧朝宗身边的亲信,怎么会是他?
士兵在他的带领下,很快就将鲁三胜这群流寇打的四处逃窜。
卧槽!为什么宋立会出现在这里?!
山匪们开心不已:“我们得救了!”
白高纳闷:“官兵是怎么来的?!”
宋立本蹙着眉,试图在眼前这乌烟瘴气的环境中寻找看看有没有阮羡羡的身影。
高声命令:“给我活捉他们的大当家!”
鲁三胜刹那间被禁军围攻,很快就被制服。
宋立轻夹马腹,来到他面前,冷冷地问:“于大人的义女何在?”
鲁三胜啐了一口血水:“老子不知道什么于大人的义女!”
宋立猛地拔出佩剑指向他:“有人看见你绑了一个姑娘,她被关在哪儿了?”
“谁他妈绑姑娘了!老子寨子里都是小娘子!”
他刚说完,脸上便重重挨了一拳。
宋立下了马,将倒在地上的鲁三胜揪了起来,双手紧捏着他的衣领:“你好大的胆子,于大人的义女是太守的爱女,你现在说出她的下落,我还能留你全尸,否则……”
还未等宋立说完,鲁三胜几乎崩溃地大喊:“我没有绑任何人,更没有绑什么义女!我就是个流匪,我闲着没事我招惹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干什么!”
他也真的是倒霉,本来一直有吞并通风寨的想法,也知道通风寨里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那微弱的战斗力都不被他鲁三胜放在眼里。
只是听说最近通风寨刚下山勒索,便绑了一个实打实富足的贵门闺秀,他还以为这次白高他们要发大财了,才想着这次先把通风寨打下来,回头再坐收钱财。
谁成想刚冲进通风寨,后面就跟来一队官兵,二话不说就照着脸打下来。
鲁三胜的人本来就不是坐以待毙的主儿,这一来二去当然就还手了。打到现在,通风寨没打下来不说,自己的弟兄还被杀的死伤殆尽。
鲁三胜想到这里,心中的火焰燎的极高,他哑着嗓怒喊:“白高,你个小人养的给我站出来!你自己做的破烂事叫老子背锅,你还是不是个爷们!”
此时的白高躲在楼上,趴在窗户前露着两只眼,听见鲁三胜骂骂咧咧的,疑惑道:“他说啥呢?”
白刚摇摇头:“许是被吓得胡言乱语了,大哥不要上当,万一是他的奸计呢!”
“你说得对!”
白高决定继续躲在窗后。
白刚突然疑惑:“不过底下那个官爷说的义女是谁?咱们寨子里有义女吗?”
白高摇头:“我不知道啊!”
他转头看向阮羡羡:“你知道吗?”
阮羡羡摇头如同拨浪鼓:“我也不清楚!啊对了,我看这里的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见,话说现在从哪条道走不会遇见下面的官兵?”
白高惊讶:“你要走?!你刚刚临危不惧,面对危险都没有抛下我们,我正想好好感谢感谢你,你别急着走了,一会我拉着我们全寨子的人给你过过酒!”
阮羡羡猜他们说的过酒是一个欢迎新朋友的宴会,但是她真的得走了啊!
虽然不知道宋立是怎么找过来的,但是阮羡羡突然感觉这像是一个骗局,她有一种不好的念头。
阮羡羡看了看一旁还在疑惑痴呆的世子,觉得他暂时不可靠了。只能暗自叹气。但是看着通风寨里和善的山匪们,她怕自己走不掉。
阮羡羡沉气道:“你们是不是糊涂了,底下那群官兵说的话没听到吗?他们是来抓山匪的,就算现在抓错了人,但是保不齐等会发现你们也会一起抓走,大家都是山匪,没道理只抓他鲁三胜啊!”
白高一震:“你说得对啊!”
宋立将鲁三胜打的鼻青脸肿,鲁三胜抱头求饶:“别再打了这位官爷,你到底找的人是什么样子你说出来,方圆百里的山头我都熟悉,我都能帮你找到!”
宋立皱眉:“当真?我们找的是于大人的义女,她……”
宋立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总结阮羡羡的特征,想了半天憋出一句:“与常人不同。”
鲁三胜想了一下,有些疑惑:“我听说通风寨最近绑了一个出手阔绰的大家闺秀,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带人来攻打他们寨子,想独吞那个姑娘的银两,你说的于大人的义女会不会就是这个人啊?”
宋立一愣:“你为何不早说?!”
“官爷!你也没给我时间解释啊,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了我一顿。”鲁三胜欲哭无泪。
“他们现在人在哪儿?”宋立环顾四周,除了鲁三胜的人,别的他都没见到,他立即下令:“搜!方圆之内的寨子通通翻出来,一定要找到义女。”
鲁三胜指着旁边的两层小楼:“刚才来的时候我看见他们都往上面跑了。”
宋立一刻不停,连忙快步上去。
打开屋门的时候他愣住了。
屋内留下的都是病弱妇孺,上了年纪的老人,还没满周岁的孩子。
哪里有于大人的义女的影子?!
“你们是通风寨的人?”宋立皱眉问。
老人们并不理会,只是警惕地看着他。
宋立沉住气,亮出士兵的令牌:“于大人的义女去哪儿了?”
老人们还是不理他,等到宋立觉得问不出个所以然,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几个老人一齐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你休想伤害我们通风寨的人!”
宋立连忙抽开,但老人们抱得很紧,他又不敢使劲怕伤了人。
阮羡羡和白高他们此时已经顺着后窗跳走,从山间小路一路跑远了。
相比阮羡羡稍微轻松了点,白高愁眉苦脸:“离开了通风寨,我们能去哪儿?”
白花想的很开:“天下之大,我们去哪儿都能东山再起,等过了这阵风波我们再回来看李奶奶他们。”
“这些官兵真的不会伤害李奶奶他们吧?还有张爷爷,他已经腿脚不便,脾气又大,会不会起冲突呢?”
阮羡羡摆手:“你们放心吧,领头的那个士兵很有原则,是不会伤害妇孺老幼的。”
山匪们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我们现在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