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聘香眉头显而易见的皱起,语气带着一股浓浓的嫌恶:“为什么又来了,上次不是已经给过钱了,难道还不够?”
丫鬟也有些为难:“奴婢不知,但他一直在外头叫嚷,奴婢怕别人看见不好看,已经带进来在隔壁的厢房了。”
元聘香啐了一口:“活该他们穷一辈子。”
元聘香到底有意在穷亲戚面前显露一把,带着四个丫鬟四个婆子,浩浩荡荡的众星拱月般围着她,就去了厢房。
刚打开厢房,就瞧见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双手藏在袖子里,佝着背在看太师椅后面悬挂的字画,最后还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
元聘香身后的大丫鬟猛地呵斥一声:“别碰!摸坏了你赔得起吗?”
那男人吓了一跳,连忙将手缩了回去,回头见元聘香来了,喜笑颜开的迎过去:“小侄女,你说你这丫头……”
元聘香一个冷眼看过去:“我现在的父亲是国公爷,国公爷何曾有你这样的兄弟,你敢叫我小侄女,我可不敢应。”
那男人一愣,赶忙附和说:“是是是,我说错了。”他左右开弓给了自己两个嘴巴,又讨好的笑:“元小姐,你这丫鬟也太凶了,我不过想看看是个什么宝贝。”他满眼放亮的打量这个屋子:“国公府就是不一般,连这普通居室内的椅子都像是镀金了似的。”
他低头凑过去细看,谁知闻到了一股香气,又猛地嗅了一阵,惊奇道:“怎么还有香味。”
元聘香口气鄙夷:“这是黄梨木,自然带点香味。他二郎家的,你这次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若是要钱便罢了,前不久你那婆娘才刚刚找我要了一百两白银,这钱够你们活到明年去了。”
眼前的男人叫元二郎,元聘香曾一度觉得自己跟他同姓都是个很丢人的事,偏偏她出身乡下,十里八村的人都姓元,他们穷苦潦倒,甚至没有见识,跟京城的花花绿绿比起来,简直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最严重的是这群人不仅没见识,女的还个顶个赛泼妇,男的更是身无长技都是无赖,眼前这个元二郎就是元聘香的小叔,但自从元聘香被抱来国公府以后,她就很少与这帮穷亲戚再来往。倒是这群没脸没皮的,总是上门来找她要钱。
她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那个元二郎自然也是看到的,但他厉害就厉害在没脸没皮的功夫已经练的炉火纯青。
他搓了搓手,笑的谄媚,让元聘香想起宫里的那群太监,只听他说:“哪儿能是再敢来管元小姐要钱呢,我们虽然穷,但也有骨气的。”
元聘香冷笑,骨气?
元二郎又继续说:“其实这事说来也不麻烦,元小姐动动嘴皮的事。您看啊,我们总是来管你要钱贴补家里,也实在不妥,说到底不如我自己找份工做着,这样既能贴补家里,又不用再麻烦元小姐了。”
元聘香冷冷说:“这法子听起来甚好,但是你们怎么就这样突然想开了?莫不是想等着我给你们介绍做工的活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