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羡羡一时无话可说,就这么一会出神,萧朝宗就突然咬住了她的指尖。
就在萧朝宗与阮羡羡耳鬓厮磨时,屋外传来卞使节慌张的哭声:“大人不好了,徐小姐失踪了,求您帮帮忙吧,极乐殿上参宴的那个是假的!”
萧朝宗正兴致勃勃时,听见卞使节的哭喊,他些微不耐地皱起了眉头,却对卞使节的求救声充耳不闻,直接当做没听见。
阮羡羡一边躲避萧朝宗在她脖颈间追逐的亲吻,一边替卞使节伸张正义:“大人,使者听起来很着急啊,要是他真的误会徐小姐失踪,这对我们的计划会不会不利?”
萧朝宗闷声传来一句:“会,但是不重要。”
阮羡羡抓狂。
这还不重要?难道欺负她就是重要的事吗!?
阮羡羡据理力争,不断爬起来想要钻到榻下,却被萧朝宗轻巧地抓回来,两人开始拉锯战,屋外卞使节的求助声成了他们的背景音。
阮羡羡逐渐发觉她根本不是萧朝宗的对手,她想踢开萧朝宗的手臂,谁知却正好能被他一手握住脚掌。她又想狠狠咬一口萧朝宗的手背,哪儿知他竟能顺势吻住她。
这场对决中,阮羡羡折腾的筋疲力尽气喘吁吁,萧朝宗倒像是愈发觉得有趣,俊朗眉眼中蓄了丝丝情动。
不知什么时候阮羡羡的鞋袜都被脱掉了。
就在这时,阮羡羡觉得好像听不到卞使节的叫嚷声了,她一惊,正要询问。
门外传来阿良害怕的劝诫声:“卞使节!万万不可在此处上吊啊!”
他要上吊?!
阮羡羡连忙挣扎着坐起来。
许是阿良直接把卞使节拽住了,阮羡羡听到一声重物跌落在地的声响。
半柱香后,卞使节总算在屋内见到了萧朝宗。彼时卞使节的脖子上还围着一圈来不及摘下的白绫。
他一尺八的壮汉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萧朝宗衣襟半敞,满脸都是被打扰的不悦。他脖颈靠近锁骨的位置,还有一抹较长的胭脂红。那是阮羡羡刚才挣扎的时候蹭上去的,但落在卞使节眼中,就是说不清的暧昧。
一想到他家徐小姐丢了,萧朝宗还有心情跟别的女子卿卿我我,卞使节的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他家大人交待好的事情,恐怕他是办不成了。
“大人,卞某本不想深夜打扰,但事关我们小姐,卞某不得不请求您的帮助。下午的时候小姐贪玩,将卞某打晕后自己偷溜了出去,谁知竟到现在都不见人影。”卞使节说着,抬起眼角看了看萧朝宗面色:“但卞某听说今晚晚宴上有一个自称是徐小姐的人出现在极乐殿中,骑着侍从在屋上跳舞,依卞某判断那根本不是我们小姐!”
阮羡羡坐在榻上裹着被子偷听外头动静,只是萧朝宗好半天都没说话。
卞使节还在哭诉:“恳请大人能派人帮忙搜查,看看徐小姐到底藏在哪儿贪玩去了。”
阮羡羡不知道萧朝宗会怎么回答,但她觉得萧朝宗一定不会说徐小姐遇刺的事。
这件事就好像家丑一样,暂时不能外传。
阮羡羡裹紧被子把身子往外挪了挪,好听的更清晰点。
只听得萧朝宗用懒散的嗓音问道:“你问过徐小姐的婢女了?”
“卞某连徐小姐的婢女都没见到。”
萧朝宗看了一眼阿良,后者会意,当即出去让侍卫先帮忙把燕纱找到。
在这时,萧朝宗耐人寻味地问道:“按道理,于太守是府邸的主人,你不第一时间去求助他,反而来找我,卞使节,你是否有点僭越了?”
卞使节哭丧着脸:“原本是应该直接去找太守大人说明一切,但是……我听说我们家小姐遭遇了刺客,在形势不明的情况下,我不相信太守大人,只能求助于站在第三方的您,至少这样对我们小姐是绝对安全的选择。”
萧朝宗没有说话,坐在里面的阮羡羡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个卞使节倒是个脑筋很灵敏的人。
半个时辰后,燕纱被两个侍卫带进屋内。
萧朝宗问她:“你们徐小姐去哪儿了你可知道?”
阮羡羡觉得萧朝宗问了也是白问,毕竟燕纱她又不会正常说话。
下一秒,却听到燕纱吐字清晰道:“徐小姐心情不悦,就让奴婢等着,她一人散心片刻后就会回来。”
阮羡羡听后呆愣几秒,在内里险些冲出去抓着燕纱的肩膀摇晃,并且还想质问她:你居然会说这种人话,那你刚刚在极乐殿为什么不好好说!
卞使节似是对燕纱说的话持有怀疑态度:“徐小姐她一向贪玩,每次都伙同燕纱欺骗卞某,大人请恕卞某无法相信。”
萧朝宗没说话,倒是燕纱淡淡地说:“卞大人要是不信,跟奴婢去确认一下就知道徐小姐在不在屋中。”
卞使节依言扭头,走在前面:“那就去看……”
他话还没说完,脖颈后又挨了燕纱一掌,随后翻着白眼倒在地上,直接昏迷不醒。
燕纱回过头来对萧朝宗福了福身:“卞大人过于难缠,徐小姐交待过,必要时候要使用关键手段,给大人添麻烦了。”
她拖着卞使节离开了屋内。
阮羡羡听到动静,披着被子从内屋哒哒哒跑出来,她惊讶地看着燕纱带走了卞使节。
“徐小姐真的不会有事吧?如果卞使节知道她跟宋立在一起,到时候又会怎么想你?”
萧朝宗垂眼看着她赤脚跑出,眉头皱起,很是不悦:“我不管他怎么想,一个水贼身边的走犬罢了,实在不够格让我放进眼中,还有,谁准你光脚出来?”
不等阮羡羡回答,他便打横抱起,将阮羡羡丢回榻上。
此时,阿良帮燕纱抬走卞使节去后又返,声音压得很低:“大人,于太守来了。”
阮羡羡急忙蹦起来:“怎么办!他要是看到我在这里,我该怎么解释?”
萧朝宗直起身,脸上有淡淡的不悦,他挑眉道:“还能怎么解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不正是于太守期望的样子?”
说完,他整理好衣襟,转身出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