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酒和空气里有毒,他还中了别的毒!”
苏媚说着,迅速将秦艽往后拉。
秦艽一个不留神被拉了个踉跄,反倒差点扑到秦淮身上,好在木子眼疾手快将她拦胸抱住,抱着她,犹如脱膛炮弹一样冲到门口。
既然屋子里有毒,那么出了屋子就没问题了。
不仅木子这么想,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一时间,刚刚还团聚在秦淮身边的人们,瞬间像潮水退去一般往门口涌。
这时候,只剩下苏媚蹲在秦淮身旁,手上银针不停的落下。
跑到门口的秦二叔猛然回头,看到这一幕,惊叫道:“秦艽,你的人在干什么!”
“解毒啊。”秦艽面不改色的回答道:“你没看到秦大老爷吐的毒血越来越少,血色越来越正常吗?”
其实秦艽也没仔细看,但这个时候必须得稳住不能慌。
而苏媚,既然管家推荐跟着她来,必然不会做危害她的事情。
除非,苏媚是打定主意,要将弑父的罪名扣到她身上。
经她这么一说,秦二叔没再开口质问,但双眼一直盯着苏媚没有离开,防止她做手段。
“爸,我们还要不要报警?”秦兰小声在旁边询问。
“不用你们报警,我们已经报了。”秦艽自嘲一笑:“明明是来收账的,还钱的人却自杀了,这个无头账,我理不清,只能请专业公正的人来理清楚。”
“什么自杀!”秦二叔不满的喝道:“秦艽,你不能为了洗脱罪名,故意抹黑你父亲!”
“抹黑?”秦艽意味深长的说道:“到底是谁想抹黑谁?你们刚才的一言一行我都看得到,秦大老爷出事,在你们的预料之中,但他会中毒,你们却没想到,这说明什么?”
秦艽没将事情戳穿,但秦二叔见她已经识破事情真相,面色陡然惨白一片,比起中毒颇深,濒临死亡的秦淮也不逞多让。
秦二婶和秦兰母女俩更是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显得十分可怜。
这显得她秦艽更像是上门欺负主家的恶人了。
秦艽暗中冷哼一声,对着苏媚问道:“苏阿姨,他怎么样了?”
“我给他服了解毒丹,性命暂时保住了,但还得看后续怎么治疗。另外,还是得查到中的是什么毒,这样才好配制解药。”苏媚语气低沉,面色凝重:“这个毒是复合型的,不是单一的,至少有三五种混合在一起,我没有把握解开,可能得劳烦简老来。”
让外公来救治秦淮?
秦艽想到这里,顿时头大。
以外公的性情,八成是不乐意的。
别说秦淮,就是古城有头有脸的大富豪请外公去诊治病情,那还得数次登门,将外公哄高兴了才行。
而秦淮在这一点上,压根不占优势。
说句不好听的大实话,秦淮要是现在被毒死,外公说不定要鼓掌相庆。
偏偏这个时候,秦二叔还在旁边起哄。
“既然只能让简老来解毒,就赶紧让他过来啊,晚了的话,我大哥出事,你们谁都没办法推卸责任。”秦二叔停顿一下,视线落到秦艽身上,威胁道:“秦艽,如果你请不动简老来解毒的话,你父亲一死,按照今天的情况,就可能会传出你弑父的消息,你可得考虑好啊。”
“还真打算往我头上扣这种屎盆子。”秦艽轻叹一声,讥笑道:“我弑父?秦二老爷怕是忘记了,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文书还是他亲自写的。”
秦二叔一噎。
“秦艽,你先别说的的,救人要紧啊!”秦二婶接过话茬,抹着眼泪说:“现在明珠卧病在床,你父亲刚接手秦家,就发生了这种事,你要是救不活你父亲,我们秦家……秦家就完了。”
秦家完了和我有啥关系?
秦艽懒得理会这种论调,朝着苏媚看去。
苏媚摇了摇头,显然她已经尽力,别无他法。
秦艽也只得对着秦二叔说道:“现在只能等救护车来,到医院查清中了什么毒,再想别的办法。”
秦二叔和秦兰母女俩面面相望,眼中眸光闪烁不定。
秦兰皱了皱眉,秦二叔面色有些发虚。
秦二婶不满的瞪了眼秦二叔,装作若无其事的说道:“对了,秦艽,大哥和你在谈还钱的事,既然钱已经还了,那抵押的文书呢?是不是该还给我们了?”
秦艽诧异地望着这一家三口,气极反笑。
先不说秦淮不知生死,他们先讨论生意上事。
单说秦淮没还钱的打算,他们对于这一点心知肚明,如今却趁着秦淮生死不明谈论这个问题,故意坑她,这种阴损的手段,就令人不耻。
这是算准外公不会出手救治,秦淮会毒发身亡,所以故意的吧!
好算计!
真是好算计啊!
“哈哈!想要抵押文书?”秦艽冷笑道:“你们确认秦淮把钱还给我了?”
秦二叔垂头不语。
秦二婶见状,气得一跺脚,大声喝道:“大哥专门借了十个亿来还你的钱,你现在不能因为他中毒了,可能醒不过来,就想把这十个亿昧下来!”
秦二婶说着,忽然面露恍然之色,指着秦艽,愤怒的叫道:“秦艽,是你下的毒对不对!你想死无对证,你想吞了这十个亿,还想借机吞并秦家!你真是心肠歹毒,大哥他就算做得再不对,他也是你的亲身父亲啊!血浓于水啊!你怎么忍心呢!”
一个个黑锅从天而降,秦艽习惯了,也就漠然了。
看着秦二婶像耍猴戏似的大喊大叫,她身后的秦家佣人们惊恐地瞪着自己,秦艽没有做任何解释。
只是有些心灰意冷。
她陡然间想到先前管家对她的提醒。
现在想来,她还是太嫩了,把人心想得太善良。
秦淮和她们单独会面,借着自己出事,目的就是要赖账并抹黑她。
而秦二叔他们一家也不逞多让,尽管突发中毒事件,但还是在一瞬间就明白了利弊,并且继续推行先前的计划。
睁着眼说瞎话,他们的良心都不会痛吗?
“不对。”秦艽冷嘲的笑道:“你们已经没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