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她拉得更紧,“她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才六点半,她的车子已经不见了,房子也锁起来,好像没有人住了一样。”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妍雅愤怒地抗议,“你发疯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俯向她。或许我今天早上准备去钓鱼的时候,发现院子里有六只死鸡。”
“什么?”妍雅想挣脱他,他在胡说八道,举止令她害怕。
他摇晃她,希望制止她的反抗。
“它们中毒了。”他咬牙说道,“我用那个女人给你的那些鬼东西喂它们,结果它们就死了。
她在你的食物里下毒,这可能就是那天你差点淹死的原因。”
“什么?”她无法置信。或许什么?她不再反抗,开始听懂了他的话。从杂乱无章的思绪里突然理出可怕的真相,她忆起来她在游泳前吃过潘太太给她的蛋糕,也忆起那些昏睡的夜晚,这一切都是潘太太在搞鬼,一直是她。昨天早上,在喝过她为自己泡的咖啡就睡得很死。昨天晚上,吃过饼干之后。
她就再入睡。
她的身体变得僵硬,她面如死灰地瞪着薛宇轩。或许她不可能。”她摇摇头说,“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害我?”他的脸庞仍然冷酷,他的手仍然抓着她。或许你拥有她要的东西,那些珠宝。杰伟一定和她提过,他可能喝醉了,她看上去那么和蔼可亲,对任何人都无害似的。可是,她给你看的杰伟的信,都是伪造的。”妍雅希望他别那么凶地盯着她,别抓得那么紧。或许可是,她拿不到那些珠宝。”她抗议,“它们在银行的保险箱里。”
“不,不在了。”他回答,“听好,我在这里虽然住得时间不长,但我认识不少人。今天早上六点,我打电话给银行总裁,请他亲自去查了。”
“查什么?”他呆呆地问。或许昨天下午有人去银行。签了你妈妈的名字,用钥匙打开保险箱,然后又走了。”
“什么?”她无法置信,“我妈妈不在这里呀。”、“我猜是那个潘太太拿了珠宝,我打电话给警察局,他们要银行提早开门。好让你去查看,可是,我打赌珠宝一定不见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法,可是。
她成功了。”妍雅无力地跌坐在床上。
他放开她,胸膛剧烈地起伏,好像正准备与某人大战一场。
她用食指按住太阳穴,好像这样可以止住她乱转的思绪。或许没有人可能打开保险箱。”她说,“不可能,得有钥匙,签名也必须符合。”
“这我晓得,可是她一定想出了方法。”她摇摇头。或许我,我以为搞丢了那把备用钥匙,我一直把它挂在门边,可是,后来却不见了。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她不可思议地想起,“她在门口绊了一下。一定是那时候拿走的。而且,我的东西常常被弄乱,我以为是我胡思乱想。一定是她来过,趁我睡着的时候。”
“你有没有和你妈妈说过保险箱的事?有没有要她寄签名表格?她信中有没有说她已经寄回银行了?”妍雅望着他,感觉被彻底出卖了。或许有。”她的声音近乎耳语,“昨天她写信来,说已经寄了。银行一定已经收到。今天早上,我觉得信好像被动过,我以为是你看的,难道是她?”
“我从不看别人的信。”他简单地说。或许你只看别人的稿子。”她说。或许这是两码子事。”他的声调变高,“我们不是在讨论彼此的缺点。我们说的是那个女人。所以。
她可以自由出入这里,从信中了解一切,对不对?”
“对。”妍雅觉得她的心一直往下沉,“她看到我妈妈的签名,也知道银行什么时候收到那份表格。”
“大概没错。”
薛宇轩边说边关上箱子。或许她溜进来偷你的保管箱钥匙。在银行宣称她就是你妈妈,伪造她的签名,神不知鬼不觉,因为没人见过你妈。”妍雅瞪着他刚硬的脸。或许昨天早上我和她喝过咖啡就开始昏睡,她一定是那时候偷走我的钥匙。昨天晚上,她又送来盘饼干,坚持要我吃。我睡着时。
她一定又进来过。可是,为什么?然后又听到她的车子离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大明白。”
“你被抢了,就这么一回事。”他咬牙说道,“她昨天晚上来一定是放回钥匙的,难道你不懂吗?如果你的钥匙没有丢掉,你根本不会想到有人曾经把它偷走,也不会发现你的珠宝已经不见了,等你去拿珠宝时,她早已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妍雅绝望地挣扎,看着妈妈和自己的梦想正如轻烟般消失。或许走吧。”
薛宇轩粗声说。
他拉着她来到门口,打开房门,妍雅看到门垫下压着一个粉色的信封。或许拿起来看吧。”他说。
她拿起那个信封,上面写着她的名字。
她用颤抖的手打开信封:亲爱的妍雅:妍雅无助地看着薛宇轩。或许她走了。”她颤声说。走回屋子里,“我要看看保险箱的钥匙在不在。”
薛宇轩跟在她身后。
她打开钱包。或许钥匙还在。”她轻声说,“你也许猜错了。”他的脸色更加严峻。或许我告诉过你,妍雅,她特意放回去了,免得你怀疑。我认为珠宝不见了,就像她的人一样。”她不解似的看着他。或许也许珠宝还在。”像是呓语,又似祈祷,她和妈妈的梦没有碎祈祷没用。薛宇轩开车送她去银行,面色凝重的银行总裁和职员正等着她,还有两个警察,看着她打开保险箱。里面是空的!那些珠宝都不见了,就像那个女人。不可能发生的事已经发生。
妍雅和薛宇轩在警察局做过笔录之后,他带她到广场的小咖啡馆,请她喝咖啡。或许我不懂。”妍雅无力地说,“难道她早就盘算从杰伟舅舅手中骗走那些珠宝?”
“她这次来这里,可能就是打这个主意。”他不动声色地说,“可是杰伟已经死了。”
“我是说,她为什么不在去年夏天的时候动手?”
“或许她试过。可能有人在追踪她,所以她匆忙离开。那个女人显然是个惯窃,这绝对不是她第一次触犯法律,当初来这里可能就是想藏匿一阵子。”妍雅无话可说,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妈妈这件事。
她把手肘撑在桌上,用手遮住眼睛。或许不要担一。”
薛宇轩说。或许他们或许会抓到她的,你也可以拿回珠宝。我告诉过你,我会买下那栋房子,然后出售,你不会空手回家的。”
“我不回家。”她顽固地摇摇头,“不只是房子的问题,还有那些猫和那只狗。”
“我会料理。”他严峻地说。或许一切。”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她抗议。
她也不要离开他。
她抬起头,桀骜地迎住他的视线。或许这不是施舍。”他说,“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宁。你是一个城里的孩子,不属于这里。你该回家,和你母亲共度你们的安全人生。”
“不,我不会回去!”她倔强地说,“而且,我不是孩子,我能照料自己。”他的嘴角嘲弄地扬起。或许对我而言,你是个孩子,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待在这里,听不懂吗?只要你离开,我就大大地放,了。我有许多事要做。不能让你来扰乱我的生活。”她颤抖地深吸口气:“我知道,我知道你有权利生气。我错怪了你。那女人既然可以伪造我妈的笔迹,一定也可以伪造我舅舅的。那些话一定是她虚构的,对不起。”他眯起眼睛。或许同家去吧。”他冷冷地说,“继续写你的小故事吧,不必担心那些珠宝,追得回的。”
“不,我不回去。”妍雅倔强地说。或许那你到底想于什么?”
“我要等到珠宝追回以后再回去,这样才不会让妈妈失望。”
“可追回珠宝是警察的事。而且需要花时间,这段时间你准备干什么?”
“我可以完成我的小说。我已经重新开始写了。这次会让你刮目相看的。”
“随你便,不过我想请你帮个小忙。”他说。或许什么?”
“明天我想回家一趟,我爷爷叫我回去有事,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家。”妍雅想了想。或许没问题。”
“那我们走吧。”说完站起身子。薛宇轩走后的第三天。
他的别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天天气很热,妍雅伸了伸懒腰,停下写了一个下午书稿的手,打算出外购买几本书。
她今天的她和小狗安琪儿一起走到他的房子{,想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刚走到他家门口。便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门前,犹豫着,徘徊着。那是一个五官清秀,气质端庄的少妇,怀中抱着一个婴儿,是个不到周岁的宝贝,在粉红色的襁褓中安静地熟睡着。少妇未施脂粉的脸庞苍白而削瘦,厚薄适中的嘴唇愁苦地往下轻弯,她睁着一双黯淡的眼睛,无助而茫然地望着妍雅。或许请问这是薛宇轩的别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