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男人来告诉她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顽固地绷紧下颚。或许如果不是我赶到,你早就被鱼吃了。”他低声说道:“或许好吧,好吧。”她疲惫地同意,妥协地挥挥手,“我不会再做那种事。我知道我运气好,遇到你这位贵人搭救,我也知道我自己有多愚蠢。”她把脸埋进手里,突然感觉恐惧和羞愧,颤抖不已,“你为什么要来?是突然心血来潮,过来训斥我这个让你看不顺眼的人?”他沉默许久。
她揉揉眼睛,一夜之间的幸与不幸,让她既累又烦。
她一直把脸埋进手中,不想再看薛宇轩一眼,怕被激发内心名的情愫。明知他是怎样的人,为什么她还会深受他的吸引?杰伟舅舅的信还放在卧室的抽屉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薛宇轩是一个多么不负责任的男人,而潘太太也一再提醒她,她没有必要说谎。或许我要跟你谈谈。”他终于说,声音刺耳。或许那就谈呗。”
“我们以后再说。”他不耐烦地说,“反正不急,你先上床吧。”她摇摇头,继续掩着脸。或许我走了。”他说道,“我的忙只能帮到这里,你赶快上床吧。”她木然地点点头。
他伫立了许久,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然后,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她聆听他开门,走出后又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终于剩下她一人时。
她忍不住哭出声。在她差点淹死时,她曾经多么的惊慌和害怕,幸亏薛宇轩及时地救了她,强壮而美妙的薛宇轩。但是,她也清楚地记得杰伟的信和薛宇轩那些曾经拥有过的女人。
她苦涩地哭泣。
他有甜美无比的怀抱,而自己却像个傻瓜一样地渴望过。薛宇轩在皎洁的月光下骑马返归,怔怔地盯着自己落寞的影子。
他一定得离开,如果再待下去,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而且这一次,不会只是哄她入睡而已。
他渴望与她融为一体,但更了解这种想法有多么愚蠢。因为绝大多数的时候,她好像把他当作麻风病人一样,不过,偶尔也会用那温柔无比的眼神看着他,害他渴望把她拥进怀里一辈子。或许一辈子?”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也许和她在一起也不是个好主意。这时,他的心中忽然掠过一个念头,如果把她带到爷爷的面前。
她会同意吗?他是一个决心追求安宁和理性生活的男人,怎么可以搅进这个问题呢?他不应该要她。
她太年轻,一点也不适合他,而且他甚至搞不清楚她为什么不喜欢他。同时,他要告诉她,他的话也会伤害她,她会永远不想再看到他,就更别提和他在一起了。可是,他仍然必须告诉她。
妍雅再次被敲门声惊醒。潘太太先前已来过一次,絮絮叨叨地问了千百个问题,还告诉她杰伟提过有~个女孩曾经为薛宇轩自杀,令妍雅再次感觉不舒服到极点。潘太太终于离开后,她爬回床上,辗转许久才睡着。这次的敲门声不像是潘太太的。
她认出那是薛宇轩的敲门方式,不耐烦而且一副君主来临的味道。
她痛苦地走下床,走向大门,一面没法梳理凌乱的发丝,一面努力地想扯平身上那件皱巴巴的睡袍。门开后,耀眼的阳光直扑进来。薛宇轩站在金光里,身后是一部闪亮的吉普车。
他好像拥有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总是以不同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或许你还在睡觉吗?”他无法置信地问,“你又生病了?”妍雅困惑地皱起眉头。或许我很好。我大概只是累坏了,进来吧。”他走进来,注视着他。或许已经过中午了,你一直在睡觉吗?”她的头好痛,但其他部分都还算正常。或许我起来过一次,陪潘太太喝了杯咖啡。”她揉揉额头说。或许你有没有吃东西?”他追问。
她摇摇头。或许她又送来一盘饼干,但是我没有一点胃口,她总是烤东西到处送人,我希望她不必这么客气,但是,她真是很寂寞。”
“或许吧。但是我还是无法完全相信她。”她对他也有相同的感觉,妍雅想告诉他,但终于没有开口。
她再次摇摇头,仍然感觉头好痛。或许你有事吗?”她问。
他打量着她。或许我来看看你的情况,也有话要告诉你,不过。你还是先去换衣服吧,我已经看腻了那件睡袍了,松松垮垮的像个大口袋。”她苦笑。十分钟后,她的精神好多了,梳过头发,并换上白长裤红恤和白凉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