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洛尘听了此话,手上的动作是停了,但脚却又暗自挤开了沈念兮的双腿。
沈念兮察觉到北洛尘的意图,慌了神,有些虚弱地阻止:“别……”
可话未出口,北洛尘便长驱直入,丝毫没给沈念兮拒绝的机会。
一股酥麻的感觉再次遍布了她的全身,早已精疲力竭的她自然没能阻止北洛尘的索取,又被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地下了床丨。
今日她算是明白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体力差别了,现在她连走路都觉得酸软,而床丨上直勾勾盯着她的某人,却似乎丝毫不觉得累,一双深邃的眼中隐约还有火光闪烁。
被他那过于热烈的眼神紧锁,她忙三两下地穿上了他的衣服,拉开寝殿的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范围内。
若再不走,她怕是要再次被吃干抹净了。
出了寝殿,她深知不能明目张胆的从东丨宫出去,一跃而上,站在了殿顶上,想着怎么为昨夜的事收尾。
昨夜她被北洛尘抱入寝殿时,将头埋在了他的胸口,寝殿的宫女太监应该没有看到她的模样,那需要处理的,就是那四名守候在浴室前的东丨宫卫和浴室内伺候的两名宫女了。
看来,她要和他们好好的谈一下了。
嘴角缓缓的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她跃身而起,正打算前往浴室的方向,略微一望,看见了被拦在承晖殿门前的兰儿,顿时惊诧。
她怎么会在这里?
联想起她昨晚的举动,心中疑惑渐深。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兰儿一身玫红色雏菊宫装,低眉垂眼地站在承晖殿前,与她那身华丽宫装不衬的是,那娇俏的脸庞上竟沾着几抹柴灰。
细看之下,原来她的手上端着一方精致的托盘,托盘上摆放着一碗参汤,似乎是亲自为北洛尘熬制的。
可她的一片心意并没有得到北洛尘的欣赏,反倒是连面都没见到,小安子带着几个小太监将殿门严防死守,怎么也不肯让她进去。
她在殿门前等候了许久,忍不住低声请求:“安公公,你就让本宫进去吧,本宫有事对太子殿下说,他听后绝不会怪你放本宫进去的。”
小安子不咸不淡地拒绝:“太子妃,殿下今日公务繁忙,实在无暇见您,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兰儿失望地垂下了嘴角,心知这个时辰北洛尘绝不会在处理公务,铁了心的站在承晖殿门前,想等着他出来。
小安子见此,碍于兰儿太子妃的身份也不好驱赶,只得陪着她也站在了承晖殿的门前。
殿顶上,沈念兮瞧见此景,一双杏眸微眯,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最后睨了一眼兰儿,她再次往浴室的方向跃去。
两个时辰后。
时间已经临近正午,太阳毒辣又刺眼,晒得人脊梁直发烫,但站在承晖殿前的兰儿,依然坚持着不肯离去。
跟在她身后伺候的两个小宫女,早已被阳光照射得头晕目眩,叫苦不迭,其中一名胆大的宫女上前劝道:“太子妃娘娘,您都等了两个多时辰了,太子殿下今日可能真的有要事处理,不如我们改日再来。”
兰儿的身形已经有些摇晃,望了望紧闭的承晖殿,看殿门丝毫没有开启的迹象,想来今日是见不到北洛尘了,微微点头,将手中的托盘递给了小安子,嘱咐他一定要交给北洛尘后,便由着两个小宫女搀扶回了昭丽殿。
回到寝殿,她觉得十分疲惫,屏退了所有人后,单手撑额,靠坐在软塌上的小桌旁,准备闭眼小憩。
就在此时,寝殿内传来一声细微的声响,惊扰了她的睡眠,她略显不耐地睁开双眼,看向声响发出之地,不悦地说:“本宫不是说过,不要来打扰本宫!”
话刚出口,她瞳孔猛地圆睁,被惊在了当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沈念兮不知何时来到了寝殿中,正好整以暇地拿起殿内圆桌上的茶杯,为自己斟上了一杯茶,淡淡的开口:“你这么惊讶做什么,难道是不想看见我?”
兰儿一眼看出了沈念兮身上穿的是北洛尘的衣服,又望见沈念兮颈间刺眼的吻痕,一下猜出了原来今日北洛尘不愿见她,是在和沈念兮颠鸾倒凤,震惊之余,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违心地说:“怎么会,阁主驾临,属下深感荣幸。”
沈念兮并没有回应兰儿的话,不慌不忙地在软塌上坐下了,侧头看着兰儿,漫不经心地说:“我怎么担得起太子妃自称一声属下。”
兰儿忙道:“阁主哪里的话,是您给了属下一切,属下自当为您死命效忠。”
沈念兮闻言,眸光沉了下去,用手指轻轻地击打着小桌,沉默片刻,语气中带着威迫:“我还以为你忘了你是我的人,昨日丨你到底做了什么,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替你说。”
兰儿的脸色瞬间变了,心悬了起来,表情僵硬地说:“属下不知阁主说的是什么。”
沈念兮斜了一眼兰儿,再次询问:“你当真不说?”
兰儿心存侥幸,摇了摇头:“属下真的不知阁主说的是什么。”
沈念兮眸光蓦然转厉,忽的扬手给了兰儿一巴掌,力道之重,一掌将她打得瘫跪在了地上!
蹲下身子,她掐住兰儿的下颚,语气冷冽地说:“你居然敢背叛我,还想装作若无其事?”
兰儿被沈念兮突如起来的发难震在当场,回过神来,剧烈地摇着头,慌乱地辩解道:“属下没有,真的没有,”
沈念兮一把甩开兰儿的下颚,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声道:“你还想骗我,既然你不说,那我就替你说!”
“昨日皇后召你入坤宁宫,定以一副慈母的模样拜托你,要你以太子妃的身份,将一件衣服通过伺候太子的小宫女混入太子的日常衣物中,虽你早知皇后绝不会好心送衣,但你的太子妃之位是她推上去的,当着她的面,也只得接下了这件衣服。”
“可你心里其实已经对太子动了心,想稳坐这太子妃之位,自然不愿杀丨死太子,于是便想调换衣物,保住太子的命。”
“但你也明白,自己的贴身宫女是我的人,你误以为我仍想杀丨死太子,担心调换衣物时被贴身宫女阻止,便故意支开她们,要她们送了封信给我,掩耳盗铃的表明自己将那带毒的衣服混了进去,想安抚我的同时,再借机投靠太子,准备用太子的手对付我和皇后,以扫清你的一切障碍吧!”
话到最后,她拍了拍手,冷笑道:“当真是环环相扣,精彩的很。”
兰儿心头一震,没想到沈念兮会将自己的计划看得这么透,心知她手段狠厉,再次辩道:“阁主,属下真的没有做过背叛你的事,”
沈念兮显然不相信兰儿的辩解:“昨夜我见你在寝殿内酣睡,已经觉得不对劲,以往我说要对太子下手,你定诸多阻拦,这次却这么轻易的将衣物混了进去,居然还有心睡眠?”
“今日一早我又见你出现在承晖殿门前,便更觉有异,如果你明知那衣服有毒,怎么可能在猜到太子会死的情况下,还煮了参汤送去,这只能说明,你早知太子不会死,也就是说,此事定是你从中作梗!”
伸手往兰儿的脸上抹下了一抹柴灰,她讽道:“更何况,你一个粗使丫头,煮个参汤怎么会弄得满脸是灰,你是想博得太子的同情,然后再对他说出你调换衣物一事,好取得他的信任吧!”
她铿锵有力地质问,一字一句地击打在兰儿的心上,心知再也无法辩解,瘫坐在地上,无力地张了张口,不再作声。
沈念兮见此,失望地叹气,从怀中拿出一把匕丨首,扔在了兰儿的眼前,冷淡道:“既然你对我起了杀心,我也不想再留你,你自行了断吧。”
兰儿惊恐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沈念兮,一下子慌了神,抱着沈念兮的腿求饶:“阁主,属下知错了,属下是一时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属下以后一定老实听话,再也不会窥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沈念兮也没想杀了兰儿,只是想震慑下她而已,俯身勾起她的下巴,拖长了语调:“哦?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你?”
兰儿听沈念兮稍微松了态度,心中一喜,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地抽打了起来,嘴里不停地道:“一切都是属下的错,属下自愿掌嘴,还请阁主息怒,饶了属下一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