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抬袖挡脸,避过了白鸽。
黄神医显然没料到白鸽会突然飞出,一脸慌色,关切地问:“姑娘你没事吧?”
沈念兮摇头,疑惑地问:“黄神医的屋内怎么会有鸽子?”
黄神医神色有些不自然:“大概是山里飞来的野鸽,把老夫屋里的药材当成吃的了。”
“原来如此。”沈念兮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消散,半信半疑地望了黄神医一眼,不小心瞥见了他身后的暖炉中似乎燃烧着什么东西,定眼细看,想看清那是什么。
黄神医忙用身子挡住了沈念兮的目光,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个小瓷瓶递给了她:“姑娘,该是你泡药浴的时候了,这是老夫为你调制的药膏,药浴过后涂抹在疤痕上即可。”
沈念兮接过小瓷瓶,有些怀疑地问:“您是因为帮我调制药膏才闭门谢客?”
黄神医神色坦然:“这是自然。”
“那就多谢黄神医了。”想到陌颜的伤势,沈念兮又说:“其实我来找黄神医是有一事相求。”
黄神医疑问:“何事?”
沈念兮说:“我有一位友人头部受到了重创,现在昏迷不醒,我想问问黄神医可有法子让他醒过来。”
黄神医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思考了一会,缓缓摇头:“老夫专攻外伤,对内伤了解的不多。”
“这样啊。”沈念兮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眸:“那我就不打扰黄神医了。”
朝黄神医行礼告退,她离开了医馆。
走在山中的小路上,她回想起黄神医和北洛尘的诸多怪异之处,心中越发的疑惑不解。
这个黄神医似乎有意隐瞒着什么,而那个太子似乎又知道些什么,他们二人间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脑中突然闪现过早晨看到的尸体,那是一具女尸。
女尸?
她扶颚沉思,忽然想起了昨夜泡药浴时听到的哭喊声也是女声。
难道那声音和这具尸体有什么关联?
看来只有找到声音的主人,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脚步一转,她向木屋后的竹林走去,既然尸体是在桃树林发现的,那就先去那里看看有什么线索。
快速地穿行在木屋后的竹林中,她打算横穿竹林,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竹林后的桃树林。
“啊!”
眼看已经快穿过竹林,她脚下突然踏空,身子猛地往下坠,一声尖叫后,“噗通”一声,摔在了冰冷的地上。
剧烈地疼痛从臀部传来,她捂着自己的臀部,皱眉站了起来,疑惑地望向四周。
微弱的日光从她刚才掉下的大洞上倾泻而下,隐隐约约地照亮了地底的景象,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地道,带着疑惑的心,她小心翼翼地顺着地道往里走,大约几百米后,看到一个楼梯,顺着楼梯继续往下走,她看见了一间石室,石室内拥挤地摆放着十几张石床和棉被,床上空无一人。
这里是哪里?
她心中正疑惑,突觉身后传来一股凌厉地气息,本能地拔下头上的发簪,转身朝身后刺了过去!
瞬间,兵刃相接,火光四溅,她的簪子被一柄闪着寒光的利剑阻挡!
耀眼的火光照亮了她的眼,她抬眼一看,惊见北洛尘一手持剑,一手举着火把,眼中散发着肃杀之意,顿时惊诧:“太子殿下?”
“怎么又是你?”北洛尘也诧异。
沈念兮转念一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会摔下来,咬牙切齿地道:“就是你打开了这里,才导致我掉下来吧!”
北洛尘收了剑,对沈念兮的质问置若罔闻 :“自己走路不看地,怎能怨本殿下?”
“你……”沈念兮语哽,咽下上窜的怒气,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来武夷山,又是怎么知道这里有个地下室?”
北洛尘睨了一眼沈念兮,并没搭理她。
沈念兮看北洛尘不说,转了转瞳孔,转身就走:“既然殿下不说,我立刻把你进入这里的事告诉黄神医。”
虽然不知道太子到底在调查什么,但是看他今日对黄神医的态度,此事显然与黄神医有关。
北洛尘望着沈念兮离去的身影,微微犹豫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勉为其难地说:“本殿下告诉你。”
沈念兮侧耳细听。
北洛尘缓缓道:“这要从前日负责管理禁军的公孙将军落到本殿下的院中说起。”
他的目光透过火把上的火光,似乎回到了那夜的东宫。
那夜,公孙则掉落在东宫内,又不许寻太医诊治,北洛尘只好把他暂时安置在了东宫内。
“蓉儿……蓉儿……”
两个时辰后,公孙则终于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嘴里便断断续续地呼唤着一个名字。
北洛尘见此,试图唤醒他:“公孙将军,公孙将军!”
公孙则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抓住北洛尘的手,急切地说:“太子殿下,请您救救蓉儿!”
“蓉儿?”北洛尘蹙眉,想了一下,记了起来:“你是说我们安插在皇后身边那个叫蓉儿的宫女?”
公孙则点头:“蓉儿本在坤宁宫内替我们的传递情报,一直做得很好,可近日却突然失踪了,末将询问了坤宁宫的其他宫女,他们说是皇后娘娘体恤蓉儿年岁大放出宫了,可我们都知道,蓉儿是绝对不会私自离宫的。”
“因担心她的安危,末将暗中调查,发现蓉儿失踪那日去过绵妃娘娘的宫里,更奇怪的是,那日之后,绵妃娘娘就染病了,没几日便过世了,死状竟跟德贵妃娘娘死时一模一样。”
“末将觉得其中一定有问题,又询问了绵妃娘娘宫里的管事,发现当天有名黄大夫进出过绵妃娘娘的宫里,便想着去寻他,可还没走出绵妃娘娘的宫里,就被人伏击,险些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