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夫?”一旁的小安子听公孙则说起黄大夫,忽然想起了什么,朝公孙则问:“公孙将军说的可是为绵妃娘娘医治旧疾的那位黄神医?”
公孙则虚弱地点头。
小安子想了想说:“老奴曾听小太监们提起过这位黄神医,听说他医术了得,擅长替人换肤美容,是皇后娘娘特地从京城外请入宫调理容颜的。”
公孙则一听黄神医是皇后带入宫的,暗道一声不好,急道:“太子殿下,胆敢在皇城内伏击禁军统领,此事定与皇后有关,那个黄大夫多半也是皇后的人,蓉儿怕是已经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北洛尘不禁皱紧了眉,理了理思绪,对公孙则说:“公孙将军,这件事本殿下会亲自调查,你不必忧心,就在东宫内好好养伤。”
公孙则焦急地道:“蓉儿现在生死未卜,末将怎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北洛尘拍了拍公孙则的肩膀,郑重其事地说:“舅舅,相信我,我一定会把蓉儿带回来的。”
听北洛尘以小辈的身份承诺,公孙则十分感动,心定了下来,应道:“那万事就拜托太子殿下了。”
北洛尘颔首,给小安子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出去。
两人走到屋外,北洛尘吩咐道:“小安子,你立刻派人调查皇后这几日的行踪,还有那名黄大夫到底从何而来。”
“是,老奴立刻就去。”
小安子应声,迈着急切地步伐离开了东宫,明里暗里的四散人手调查了一夜,终于得到了一点线索,又急匆匆地赶回了东宫。
快步走入承晖殿,他对正在殿内练剑的北洛尘禀道:“太子殿下,有线索了。”
“说。”北洛尘收剑回鞘,简洁地问。
小安子垂首道:“奴才听从前伺候绵妃娘娘的宫女说,这名黄大夫原本是帮皇后调理肌肤的大夫,绵妃娘娘看他医术了得,就跟皇后要了人,来医治她多年的伤痕,那黄大夫也是个神人,十几年的伤痕,没几天就医好了,因此深受绵妃娘娘的喜爱,近日绵妃娘娘又不小心在身上留下了疤痕,便再次请黄神医进宫医治,可这次伤好之后,不知为何突然得了急病,没几天就死了。”
北洛尘听完小安子的禀告,当下明白了几分,冷笑道:“看来这个黄大夫真是皇后的人。”
小安子赞同:“奴才也觉得这个黄大夫十分可疑,可一番调查后什么也没有查到,于是便换了个方法,询问来自各地的宫女太监们,可有遇见过医术了得的大夫,竟真给奴才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北洛尘问。
小安子答:“奴才听江东的一名宫女说,二十年前她的镇上出了一件奇事,一名年轻大夫因沉迷研究医术,竟用活人试药,将人的肌肤硬生生地划开,待留下伤痕后,再用身体试药,残忍的杀害了三名女子,当地县官知道此事后,立刻将他关入大牢,听说是死在牢里了。”
“你是怀疑那名大夫就是黄大夫?”北洛尘说。
小安子点头:“以皇后娘娘的势力,把一个人从大牢里提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北洛尘细细一想,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眼中泛出了浓烈地恨意:“皇后此举真是一举两得,不仅可保青春永驻,还铲除了母妃与绵妃,母妃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容颜,才会中了皇后的计吧。”
小安子也是一叹:“德贵妃娘娘年纪轻轻就含恨而终,皇后的心思实在太恶毒了。”
北洛尘讽刺的笑了:“偏偏她还披着一张伪善的皮囊,什么温顺贤良,什么母仪天下,真是笑话!”
“殿下,现下蓉儿无端失踪,此事肯定和皇后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她把蓉儿送给那个黄大夫试药了。”小安子担忧地说。
北洛尘面色凝重,思考片刻,问道:“现在这个黄大夫在哪里?”
小安子回:“听说他居住在离京城半日的武夷山上。”
北洛尘缓缓勾唇:“那本殿下就去会会这个黄神医。”
“你居然不是皇后的亲子?”沈念兮听北洛尘讲完事情的始末,震惊道。
怪不得这个太子与皇后不和,原来是隔着杀母之仇。
北洛尘斜了一眼沈念兮,言语讥讽:“集云阁连这点情报都不知道吗?”
沈念兮听出了北洛尘话中的嘲讽,面色灿灿:“不是集云阁查不到,只是我不想知道你的事而已。”
北洛尘抬起了右手,上面赫然带着沈念兮送的那枚扳指:“早两日你才说倾慕本殿下,今日便说本殿下的事与你无关,是不是太善变了。”
沈念兮挑眉:“殿下难道没听说过女人心海底针?”
转念一想,她疑惑道:“你不是说对我毫无兴趣,为什么带着我送的扳指?”
北洛尘将手放了下来,藏在身后,神色有些不自然:“本殿下只是见这枚扳指成色不错,是个好物件罢了。”
沈念兮就是随口一问,没指望北洛尘回答什么,觉得初白快回来了,对北洛尘说:“如此便好,你我最好永远不要有牵扯,殿下您就好好找您的蓉儿,民女先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站住!”北洛尘叫住了沈念兮。
沈念兮稍显不耐地转身:“殿下又有何事,难不成还想让我帮您找人,您觉得我是这么善心的人?”
她因自己的善心被卷入太多的旋涡,已经不想再重复了。
北洛尘向沈念兮靠近了半步,微微低头,俯视着才到他肩膀的沈念兮,眸色深深:“你觉得本殿下让你知道了此事,你还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