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康晓凯把学院的球队带到了半决赛。
打赢了半决赛就能争冠军了。
这天，至茉记得很清。
天蓝蓝的，看不到一片云，硕大的篮球场，地板发亮。
往观众席放眼望去，黑压压的，全是观众，几乎找不到一丝空位。
不过是一场半决赛而已，不知为何来了那么多人。
至茉微蹙眉。
“闫至茉，帮我递一下毛巾。”
“哦。”至茉拿起放在包里的毛巾递给康晓凯。
康晓凯刚热身回来，接过毛巾抹抹汗，抬头也注意到了观众席里的观众，满满的人群，仔细一看，还发现很多校领导都坐在其中。
张萌萌正给旁边的队友发水，她调侃康晓凯，“怕不怕，第一次这么多人看？”
康晓凯那黝黑的肤色被汗渍浸染，挠挠头“有点”“你可要好好打，我们可都指望你让我们看电影呢。”
“恩。”他应道。
突然多起来的观众，让坐在一旁的教练都呆不住了，准备上场的时候，教练大声哄道，”你们几个今天可好好好打！可别丢地质学院的脸！”
“好！”这时，士气都上来了。
比赛的时候，张萌萌边看比赛的时候，边对至茉说，“今天来了很多人。”
“恩。”
“知道为什么吗？”
至茉弯着腰，疑惑的看着她。
张萌萌笑道，“初老师今天回来了！”
初老师回来了？初宛回来了……
是吗？他终于回来了。
至茉愣了愣。
“回来了说想看看咱学院的篮球赛。”
“现在？”至茉有些不敢相信。
内心激动的打颤，情不自禁地往观众席张望了张望。
她真不是用心去找的，只是刚好回头就看到了那念了许久的模样。
那是初宛……
初宛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外套着灰色风衣，额上的发都梳到了后面，看着成熟，干净。白到透明的肤色在这些人群里面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旁边坐着地质学院的院长，正和他一块谈笑风生，猜是聊了什么有趣话题，初宛对着院长一笑，而他那抹浅显的笑容，至茉看着觉得像个梦。
因为梦里的初宛才会笑的那么怡然。
仔细算了算，已经有整整三个月没见初宛。
他淡淡的，静静的，坐在那里，那模样在她的脑海里怎么也不能散去……
在喧闹的球场，初宛温和的笑容，瞬间把她的心拂得平平的，她的眼里只有那道身影。
这时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初宛，瞬间成了整个篮球场的焦点，还有谁看篮球？
不一会儿，潘璟和李靓两个人手拉手的往初宛那边走去，还有好多，见过的，没见过的，知道名的，不知道名的都上前把初宛围了起来。
就连张萌萌都把毛巾随便一放，准备上观众席。
“闫至茉，上来吗？”
她没回答，站在最下面，愣愣的不知道该干什么。
**************分隔符*************——哨声。
“水！”
中场休息，康晓凯从篮球场下来。
她目光无神地拿起身边的水。
“想什么呢？”他问。
她摇头。
康晓凯叹口气，接过水，“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一直不说话。”
她抿嘴，“我不爱说话。”
康晓凯笑了笑，“不说话是好事。”
至茉把毛巾拽得紧紧的。
康晓凯灌了一大口水，而后转头看到观众席，那围成一团的人，看清了中间的那个人，顿了顿，“初老师？我说难怪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呢。”
至茉没说话，正挨个给队员发水。
别人看到的她，沉默，淡定，只有她知道，她的心里满满的地是翻滚。
剧烈的翻滚让她只想逃离篮球场，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拿着矿泉水的手都变得没有力气。
她只抬头看一眼，便知道那围起来的观众席，她一点点位置也没有。
她一直在意的，就是距离。
就像是篮球场和观众席的距离，明明不远，但隔着好多好多东西……
她在篮球场的下面，而心心念念的初宛却在那高高在上的观众席。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闫至茉找到了学院的教练。
教练没想太多，“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吧，看情况应该能进决赛。”
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至茉是往初宛那边的门离开，视线也在初宛那停顿了好几秒，可惜初宛没有发现她。
那里你一句我一句，初宛只是含笑应和着。有说有笑，热闹的，她怎么也插不进去。
人都会这样，自己越是在意的，越是害怕失去的，都会故意装作不去在意。
不去在意了，又是忍不住去挂念。
——初宛，你回来了。
——可，你不在的这三个月里，你却让我变得越来越想念，那天夜里你那浓郁的薄荷味，和唇上冰凉的触感。
夜里星空，繁华的A市，寂寞的霓虹灯，至茉一直在街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