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外围,一排排绿化树长得正茂,初宛就站在那树荫下,素白色衬衫穿得秀美,通透的眸子流光。
“初老师怎么来了?”潘璟问初宛。
“拿点东西。”初宛指了下运动场旁的实验楼,“可是管钥匙的教工刚出去了,我在这等等。”
“这样啊。”
“你们是在体育测验吗?”初宛问。
潘璟点点头,“老师,你那时候也要体育测试吗?”
“要啊,不过我那时候的女生可比男生猛多了。”初宛笑道。
那个时候,他和冯沛一个宿舍,身为官二代的冯沛在F大混的谁也不敢惹。
他因当时年纪小,谁看他都像看初中生一样,没什么朋友的自己,就属冯沛和他玩的好。
而冯沛之所以对他这么好,完全是因为苏萣。
“是吗?”潘璟开玩笑道,“那老师还比不过女生?”
“我那时才16岁,长得很瘦,一点力气也没有。”说完,初宛也不害臊,“不过,老师很宠我,老给我过。”
潘璟憧憬地摸着脸,“那老师可比我们幸福多了!”
初宛也浅显地笑,眼睛时不时地看向那硕大的运动场,那里只有个一穿着粉色外套的女生在跑。
张萌萌早就跑不动了,就连起来都觉得费劲。
体育老师虽是这样说要她们一定跑,但真跑不了他也不会强逼。
只是这样说是怕她们女生太过娇气了。
至茉虽然身体不舒服,但却很倔强,脸色越发越苍白,还在咬着牙鼓着力坚持跑。
耳前不断传来自己吃力的脚步声和喘息声,至茉的心脏跳得飞快,心好像绞到了一起,难受得厉害。
而初宛和潘璟聊得愉悦的画面让她更加难受,若是奔跑能减轻心里的痛,身体痛又算的了什么?
后来那身体就像铅块一样,重得怎么也没办法移动,又拼命地向前迈了两步。
脚,终于支撑不住,双膝垂地,目光涣散,渐渐失去了知觉。
只是,在昏迷之前看到了那素白的光,支撑住了她。
她闻到了那熟悉的薄荷味,嘴里呢喃,“初宛……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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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白色的纱窗布遮住了太阳光,拂拂的风吹进,至茉被隐隐发痛的胸口弄醒,眼睛还未睁开,消毒水的气味就让她皱了皱眉。
这是医院吗?
她轻轻地捂着胸口,想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睁眼便看到那黝黑的皮肤。
“康晓凯?”她问。
康晓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挠挠头,“是潘璟告诉我你在医院的,没事吧?”
“恩,没事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跑不动干嘛硬撑,要喝水吗?”康晓凯倒出杯水,凑近准备喂她。
“我自己来吧,谢谢。”她伸手去接,特意离康晓凯多了个距离。
喝了半杯,才想起昏迷的时候好像闻到了初宛的味道,“刚才还有人来过吗?”
“没有吧,”他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校医在这。”
“这样啊……”至茉点点头,放下杯子,犹豫了片刻,“那个谢谢你来看我,我还想休息下……”
“哦,”康晓凯连忙起身,“我篮球队也还有些事,那我……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至茉苍白的脸色笑了笑,“恩。”
六月天,太阳照在人的身上特别舒适,却让至茉感觉到了寒气。
在这个冷清的病房里,除了一绿色盆景,全是白茫茫。
她望着天花板,突然想起了那个喜欢抱着她,抖着俏丽的短发,对她说,好至茉的丘毓。
以前她每次生病醒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丘毓,她那撒娇似的语气让人很有感染力,就算她再难受的说不出话来,也还能轻轻地说“丘丘”。
丘毓在她心中永远是朵灿烂的太阳花。
丘丘,你知道吗?
原来有了朋友才知道自己有多孤独,以为自己害怕人群,其实是渴望人群。
不知道你在B大过得好不好,我好想你……
“怎么了?”刚进来的康晓凯,看到至茉望着天花板,目光空洞,开口问。
“没……”至茉转移视线,“想些事呢。”
康晓凯把刚打包好的饭食放下,“肚子饿了吧,给你带了份蒸饺。”
蒸饺是三鲜的,不是很油腻,花型鼓鼓的,看着就很有胃口。
至茉抬头看了眼,一动不动。
“怎么了?”康晓凯抽出一次性筷子,问,“不喜欢吗?”
至茉亮着双大眼睛,摇摇头,直愣愣地望着他,“康晓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康晓凯被看得竟有了一丝冏意,别过脸,黝黑的皮肤泛出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