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初宛怒气冲冲地道,“景向容,你给我滚!不配喝我泡的茶!”
茶杯破碎,茶水四溅,一朵娇小淡黄的茉莉花,在陶瓷碎片中,展开,浮在水面上。
“老师——”
至茉穿着睡裙,罩着一件外套,站在房间门口,光脚踩在地板上。
那苍白的脸上,眼里布满血色,泪眼婆娑,没有血色的唇,正被她牙齿紧紧地咬着。
身子颤颤巍巍的。
初宛瞬间变了语气,无视景向容,走到至茉身边,温柔道,“你怎么醒了,鞋都没穿?”
至茉没有看初宛,而是直直走到景向容身边,向他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叔叔好,我是初宛的女朋友。”
景向容挑眉,“你知道我?”
“我知道,虽然您戴了眼镜,但是您的眼睛和初宛很像。”
景向容瞬间刚毅的眉目柔化了不少,“孩子,你很聪明。”
任谁都看得出,景向容有些欣喜。
毕竟被初宛心爱的女人,就这样把他们俩之间的父子关系说的如此明确,纵使初宛不愿意承认他和他之间的关系,但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今被至茉这样道破,他瞬间对至茉的好感度加了几分。
初宛没有说话。
因为他已经厌烦到,不想再和景向容多说一句。
“谢谢您今天来看初宛,只是今天,很不凑巧的,我突然发烧了,这副模样第一次见您,真是非常抱歉。”
听完至茉这么一说,景向容心头一愣。
三言两语的,就好像把刚才初宛发的火,说的完全没有一样。
景向容这才抬起头来,认真审视至茉的模样。
眼前这女孩虽脸色苍白的厉害,但是明亮的眸子却发出溢彩。
不得不承认,初宛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但是……只是不错而已。
“景向容,你走吧,我这不方便待客了。”
初宛已经回复到以前的淡漠,好像看景向容,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而景向容也起身道,“好。”
初宛不被察觉的,微微一顿。
显然,他没有想到,景向容就这样结束了谈话。
景向容离开之前,他又看了两眼闫至茉,笑道,“今天,我便看在这小姑娘说的话份上,不再与你浪费口舌。不过,我最后说一句,我给你时间,但是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
初宛没有回答,还是那般淡漠的看着他。
只是等景向容一走,便粗鲁的把至茉抱在怀里,用力地呼吸着至茉身上的茉莉花味。
被初宛突然这样,至茉身子明显不适。
“让我抱一会儿——”
“老师——”
至茉便用力地回抱他,光着脚,明明双脚已经冻得僵硬,可是至茉却浑然不觉。
“没事的,别想了。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如今,她知道,她怀里抱着的这个男人,正是他最脆弱的时候。
她心疼着,同时心里多了几分欣喜。
因为,当初宛脆弱的时候,是她在他身边,给予他可以依靠的怀抱。
“闫至茉。”
“恩?”
“我们搬家吧,我已经找好了一个大房子,只有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好,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至茉不会问初宛为什么搬家,也不会问初宛和景向容说的到底什么。
她只会听从初宛决定的一切,因为她知道初宛是不会伤害她的。
所以她的要求很低,只要抱着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就可以了。
一周后,至茉收拾完公寓里最后一件东西,便坐着初宛的车子,离开了公寓。
初宛找的房子是东城郊区的老房子。
老房子是一栋别墅,只是房子放置了很多年,有些老旧。
那里人烟稀少,后面是一座很陡峭的山峰,而四周也是树木,除了几公里外有个站台可以坐公交外,就只有几家农户,近百亩菜田。
老房子共有三层楼,最高层是个城堡似的屋顶,可以很好的看到夕阳。
房子外围是个很大的院子,至茉一下车,就看到院子里满满的都是杂草和灌木丛,但是幽静的环境瞬间让她感觉仿佛自身处在大自然中。
甚至,感觉这栋老房子就像是藏在森林最深处的城堡一般。
初宛穿着暗色大衣,停好车,提着两行李箱,向门口走去,“进来吧,房子里面我已经叫人打扫好了。”
至茉推门一看,进入眼帘便是那大大的落地窗,白色的窗帘被风吹起,房子里面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建的,古香古色,完全不像是外面那般的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