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半，初宛公寓。
公寓里，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萦绕屋中，初宛穿着宽松的家居服，棉拖鞋，一边用干毛巾擦着湿头发，一边打开冰箱，拿起一罐啤酒。
任凭门口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初宛，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束季冉边敲边喊，“我知道你在里面，快点开门——别给我装孙子。”
初宛坐在沙发上，打开啤酒拉罐，喝了一口，面容僵硬无色，只是握着啤酒的手颤抖的很厉害。
束季冉还在敲，“至茉她还在等你，为了能和你一块过生日，你快点开门，去看看，不要再让她哭了。”
初宛一顿，看了眼时间。
还有二十分钟。
“初宛，快点开门，别让我把这门拆了！”
初宛在屋里烦躁的，把啤酒直接砸到了墙上。
酒夹着白色泡沫气体从里面喷涌而出，墙上，地上，沙发上都溅得到处都是。
“初宛！”束季冉最后哄道，“你真的想好不开门吗？那你可别后悔！”
静了几秒，发现仍是没反应，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纷纷地一拳，打在门旁边的墙上，硬硬的墙，让束季冉只感觉刺痛。
看着自己的手都红了，可门还是关着的。
束季冉用力地喘气，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真傻！
初宛不来不是更好吗？这样自己不是更有机会吗？为什么还要这样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到底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女孩，为了不要她哭的那么伤心，为了成全她那卑微的爱情。
可惜她爱错了人。
爱上了这世上最冷情的男人。
冬季的夜晚，是最寒冷的。
正如初宛现在的心情。
束季冉刚转头要走，结果初宛公寓的门打开了。
束季冉回头看了看，初宛穿着厚厚的棉服，头发还有些湿，淡漠的眸子没有一丝起伏。
“我靠——”一向素质高的束季冉竟爆了粗口，狠狠的咬着下唇，一右勾拳就打在初宛的左脸上。
初宛哪里知道束季冉会打他，没有躲一下，狠狠的挨了一拳。
重重的一拳，没有预兆的打在他的脸色，他的眼睛有些涣散。
“你想干什么？”初宛顿时冷冷地看着他，怒火起。
他哪里被人这样打过？
“干什么？打醒你。”
束季冉被初宛这样一问，怒气也难消，抓住初宛的衣领，“一直躲在里面，干脆一辈子都别出来啊。”
初宛扯开束季冉抓他衣领的手，舔了舔嘴角，铁锈味充斥鼻翼。
“束季冉，我知道你喜欢至茉，我给你你机会让你和她在一块，你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为什么还要来烦我？！”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要光明正大的夺取至茉的心。”
束季冉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睛，“初宛，还有十分钟，如果错过了，我不知道你怎样，但我知道至茉一定会活不下去，今天晚上，至茉就在傅醉厅里，看到了你的一切。”
初宛一僵。
然后门都来不及关门，就冲下楼。
束季冉站在门口，等见不到初宛身影的时候，倒在墙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他不后悔，他今天做的决定。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算的上干净的。
…………
就算说成是戏剧效果也罢。
终于，初宛把车开到最大码，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后，他终于还是在凌晨的前一分钟赶到了。
平日里，从公寓到老房子里，开车都要半个小时，如今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不敢说是奇迹，至少也让人吃惊了。
初宛站在门口，透过落地窗看里面，没有光，没有灯。
不知至茉睡了还是未睡。
不做犹豫，直接用钥匙开了门。
落地窗盖子白色窗帘，进门漆黑一片，安安静静的，仿佛这里没有人生活一样。
初宛微咳嗽，裹着围领，不在意嘴角的血迹，提着之前买好的食材上了楼。
果然，房间有亮光。
轻轻推开门，一眼看到的不是至茉，而是一个房间的蜡烛。
五颜六色的蜡烛，各种形状的蜡烛，错落的摆放在这个大房间里。
那大床上面的被褥是新的，上面还撒着花瓣，红色玫瑰花瓣摆成了心形。
至茉穿着单衣，缩在床上，低着头，还在铺着剩余的花瓣。
“至茉——”初宛清冷低沉道，“生日快乐。”
至茉落寞的眼神，看着他，眼睛湿润，“老师，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至茉——”
初宛放在手里的东西一把把她深深的抱着回来，“对不起，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