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茉看到初宛把他的朋友送上车后,也从店里出来了。
束季冉跟在后面,看到她没有和初宛接触,而是自己加快步子往前走,不让初宛发现,有些好奇,“至茉……”
至茉没有回答,一个劲的往前走。
“至茉!”束季冉把她拉住。
她仓促地回头,如今已是泪流满面,那精致的妆容早就花得不像样了。
她紧紧地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小冉,今天是我生日。”
“我知道。”
“可明明他都答应的好好的,今天会陪我的。”
至茉的泪珠都顺着脸迹流进了领口,“其实,我已经一个月没见到老师了,他说他很忙忙,叫我不去找他,我就乖乖听他的,不去找。”
“就算想他想的要命,也是拼命忍着,就算心里有一千万个问题想去问他,也只是一笑带过。可是,为什么啊?!”
突然,至茉眼泪便像坏了的水龙头般根本止不住。
束季冉心一酸,然后像个真正的男人般把她一把抱住。
“我只要今天他属于我,难道就这样的要求都很过分吗?”
只要一天。
没有工作,没有别人,就他们两个,在大房子,做什么都没关系,哪怕就看着他,她都愿意。
初宛可知,她有多爱他啊。
就是因为爱的卑微,才无论经历什么样的委屈都往心里咽,只求,初宛不要嫌弃她。
不求初宛能像她一样爱他,只求,他心里能有她。
哪怕那个位置特别小,小到用放大镜才看的清楚,她都愿意啊。
“至茉……“束季冉看着她,给她温柔拭泪,“别哭了。”
看到你为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而那个男人不是我,我的心也不好受啊。
至茉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角,看着小冉的眼睛,“小冉,你说,为什么老师要这样,宁愿陪那群男人,都不愿陪我呢?”
束季冉眼神有些躲闪,不和她直视,“至茉,也许他很忙,也许他有什么原因?”
“可是,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可以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他不想做,他就不会做。
讨厌父亲,就自动放弃了姓,不再与他相认。
不结婚就不结婚,哪怕苏萣不投资,束家撤股,公司即将面临破产,他面对新的投资方依旧可以摆谱,无动于衷。
任凭她脱光站在他面前,哪怕他下面有了反应,忍的满头大汗,不愿意碰她,就是不会碰她。
试问,还有什么能威胁他,让他害怕,让他宁愿放弃她,与她分开呢?
“小冉,你不会懂的。”
束季冉把她按着怀里,“我是不懂,不懂你不懂初宛,但,我只想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后面,好好的守护你,只要你回头,就能看到我。”
“小冉——”
至茉拼命把他推开,“对不起,小冉,我现在才觉得我真是个贱女人。”
束季冉一愣。
“我怎么可以爱着一个人,还要利用一个人,利用他的感情,利用他对我爱呢?”
“我是心甘情愿的。”
“不,这样是不公平的。”
“这世界哪里存在什么公不公平,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呵呵,愿打愿挨,”这回,至茉听完竟笑了,“小冉,我们是不是都喜欢被打啊?”
束季冉瞧她眼神有些不对,“至茉,你是不是醉了?”
“我没醉——”
至茉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只是步子越走越摇晃。
“好,你没醉,这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至茉坐在束季冉的车里,哭着哭着就哭累了,然后就睡着了。
送到老房子后,束季冉把至茉抱到了楼上的那张大床上,盖好被子。
刚准备走,至茉却拉住了他的手。
“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束季冉看着她闭着眼睛,嘴里说着梦话,脸上满是心疼。
他回拉她的手,蹲下身,摸着她的脸,“好,我不走,我就在这。”
像是抓住了什么心满意足的东西,至茉握得紧紧的,嘴里还在呢喃,“初宛,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了,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不要再离开我了。”
束季冉瞬间全身冰冷。
初宛啊初宛,你真该好好看看,到底用了什么毒药把她变成这副模样的?
如果,那年是我去的致远高中,会不会是另一番光景?
这个女孩,会不会也这样的爱上我?
他把至茉的手,慢慢地扒开,然后轻柔地在她额上一吻,“好梦,我最爱的人。”
下了楼,开着车一路狂飙。
车子停在了初宛的公寓门口,拼命的敲门。
“初宛,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别给我装孙子,有本事就给我快点开门!开门——”
不管不顾,死命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