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十点,店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初宛一伙人才从包厢里头出来,一行人都喝的有些醉醺醺的,围抱一团,夜店的灯光又是如此闪烁,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可至茉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初宛。
没有穿外套,就穿着那件简单的白衬衫,却是被他穿的文雅脱俗,哪怕从夜店这样的环境出来,也未曾染脏过半分。
至茉悄然上前,就躲在他没有看到地方。
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喝醉。
褚尚站在一旁,看着眼里。
聚会的一行人也就只有酒浅的初宛没醉,只喝了三杯酒的他便一直在沙发上坐着,不管朋友怎样玩闹,劝酒,也没再喝一杯。
现在他虽脸色映红,但神情清明。
初宛把他们送进车里,司机正把他们送走,便去前台付钱。
褚傅擦着高脚杯,“这么早,怎么不再喝两杯?”
“不用了,我有事。”
“有事?最近不都在我店里坐到打烊吗?”
初宛淡漠的摇摇头,看了眼时间,“今天真的有事,结账吧。”
“初宛——”
初宛掏完钱,疑狐回头看,就看到褚尚向他走来。
“你是……”初宛问。
“褚尚,褚傅他弟弟。”
“哦,我记得你不是考到B大了吗?今天怎么来了?”
“因为一些重要的事,”丘毓也走过来,笑了笑,“初学长,没想到在这能见到你,还记得我吗?”
初宛回了一抹温和的笑,“还真不记得了。”
丘毓无奈地跺脚,“不记得也没办法,毕竟都四年多了。这次好不容易来A市,正想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呢。““是吗?”
“这时间还算早吧,要不要陪我们喝一杯?”丘毓邀请。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急事,赶时间,下次有机会一定喝。”说完,初宛加快脚步,只往门口走。
丘毓一愣,然后视线一转,竟找不到至茉了。
她问身边的褚尚,“至茉呢?”
褚尚也看了看,“刚才还看到她站在那张沙发上的啊。”
“不会不见了吧?”丘毓担心道。
褚尚看了看初宛的背影,“也许是有事吧。”
丘毓又找了找,“束季冉也不见了,是和她一块回去了?那为什么不和我们说呢?”
褚尚摇摇头,“应该没什么事,别多想了。”
丘毓只好不作他想,点点头。
只是初宛一伙人刚走没几分钟,酒吧的门又开了,又进来了一伙人。
不过这伙的男人,不像之前那伙绅士的客人,倒像一群找麻烦的混混。
带头的脸上有一道疤,个子和褚尚那么高,特别壮。
这时,褚傅和原子卿刚好在里面谈事,褚尚上前道,“对不起,本店已经下班了,想来明天请早。”
“叫你老板见我。”带头的竖眉看着褚尚。
褚尚对于这样的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双手插在裤兜里,“请回去吧。”
带头的一脸凶样,怒喊道,“叫你老板出来!”
“怎么了?”褚傅和原子卿从后面的包厢走出来,“我是老板。”
“你就是褚傅?”
褚傅看了看这架势,脸色却一点变化也没有,“怎么了?”
“我们先生特意叫我过来,让你陪我们走一趟。”
褚傅挑眉,“没空。”
“你可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褚傅慢慢地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告诉你们先生,我就是买酒的,什么酒我都不喝,只喝自己的酒。”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砸!把他的店砸了,让他明天开不出去。”
说完,后面的一伙身强体壮的男子直接从后面冲出,想也不想就开始抬起起沙发向店里砸。
…………
至茉住的老房子,只有一条路上能过,而且那路口特别窄,只能通一辆车,因为没有人,所以也没人修路。
不过这样倒落得清净。
小路没有路灯,夜间走的时候,倒是很远就看到前面的亮光。
初宛开车往老房子开,副驾驶里放着今天刚从国外空运回来的食材,雪鲟鱼,菲力牛排,和一瓶78年的法国红酒。
初宛看了看时间,快11点了。
还有一个小时,她生日就过了。
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等他,怎么样了?
会不会回去,她的眼睛都哭肿了?
这样想着,心一颤,初宛微叹气,踩紧油门,加快了速度。
只是快到老房子的时候,发现亮光特别明显,分明是一辆车。
隐约看,倒不像他给至茉买的那一辆车。
初宛犹豫——便刹了车。
他看到了,是束季冉常开的那辆兰博基尼。
这么晚,束季冉来这,做什么?
而他现在又该怎么做?
是继续开着还是倒车掉头?
最后他疲惫地熄了火,关了车灯,淡漠的靠着沙发上,哈着一口气,看着那冬日寂寥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