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白马寺,始建于东汉永平十一年,为中国第一古刹,是佛教传入中国后兴建的第一座寺院。
雷天鸣领众人来到了白马寺的山门外,只见这里还有兵士守卫,这白马寺毕竟算是皇家寺院,故洛阳府派了兵士看守,但也面向达官贵人开放。雷天鸣塞给了守卫辛苦费后,守卫便放众人入内。来到天王殿,众人上了香,许罢愿,捐了香油钱,就请了位本寺的和尚带他们游览。
众人游览到藏经阁时,只见一个身披袈裟的大和尚正从里面走出,这名引路的和尚忙竖掌行礼道:小僧拜见方丈。这个方丈看到了莫显声,便道:这位便是天后的侄孙女婿吗?怎么不认得本方丈了?还有,你不是已经去了长安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莫显声见他把自己误认成兄长,忙解释道:方丈一定是把我误认为我兄长了,晚生莫显声。
原来这个方丈就是武后身边的大和尚冯小宝,他见自己认错错了人,便哦了声,又道:这里是我寺的藏书处,不对外开放的,你们还是去其他地方游玩吧!引路的和尚忙应了,请众人离去。午饭时,众人到了斋堂食用午饭,这斋饭是免费的,雷天鸣道:可惜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有那种人?众人皆不明白,刚要询问,却见赶来一群兵士,口中嚷道:本寺因故要闭寺,香客游人一律迅速离去,否则将强行赶走。
莫显声立刻明白,这时为天后来这里上香赏月清场。他向雷天鸣喝萧水寒使了眼色,低声道:雷兄先带众人离开这里,我与萧兄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于是他借口上茅房,萧水寒也紧跟着去了。雷天鸣带了素蕴师徒还有石块一起离开了白马寺。
茅房中,莫显声道:我们可以先去藏经阁里躲着,那里不对外开放,比较安全一些。两人便匆忙又跑到了藏经阁,趁人不备推门进了去,只见里面堆放着好几排书架书柜,上面放满了经书,二人跃到了书柜上躲藏了起来。二人一直在这里躲到了第二天下午,太阳落山时,才听寺内钟鼓齐鸣,莫显声立刻攀到了房梁上,打开了天窗向外看去,只见大批黄门卫和御林军开道,后面紧跟着十余人抬的大轿,以及众多小轿,还有许多骑着马的王公贵族,一道向这里走来,近了前,莫显声在人群中见到了免幸太监师,不由疑惑,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又见到了太平公主夫妇俩骑了马,心道:无论免幸太监有没有来,我都要做好准备,看来这次面见天后将会凶险异常。
众人浩浩荡荡第沿着山道,在天王殿和大雄宝殿里上过了香,又往斋房用斋。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各处都点燃了灯笼,山道旁,黄门卫手持了灯笼,御林军手持了火把在作警戒。一轮圆月挂在了夜幕里。
莫显声从天窗跃下,道:看来这次来赏月的人很多,其中不乏强敌高手,我们要想见天后,得费心思了。这时突然从门外传来了人语声,二人忙屛住呼吸,又跃到了书柜上藏身。大门打开,两名和尚挑着灯笼进来,接着两名宫女也挑着灯笼走进来,莫显声忙看去,只见太平公主夫妇俩也走了进来,一名和尚向二人介绍道:这里就是本寺的藏经阁,如果二位心神不宁,可以讲这里珍藏的《法华经》拿去抄写,然后在祈祷时默念,即可清心凝神。
夫妇俩跟着僧人又继续往里走去,这时莫显声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引得众人一惊,莫显声忙拱手道:在下莫显声在此恭候太平公主夫妇。李婉儿见是他,才放下了心,示意众人不必惊慌,道:他乃御史谏官,你们不必惊慌,就先退下吧!宫女和和尚应了,先退出了藏经阁。
莫显声行礼道:多谢公主相助,我这次面见公主和驸马,还是为了萧水寒之事。李婉儿道:我不是说让你直接去找母后吗?莫显声忙解释道:启禀公主,此次同天后一起赏月的人实在太多,恐天后无暇召见我。说着他招手让萧水寒走出来,介绍道:这两位就是太平公主和驸马,可能你不很熟悉。萧水寒忙叩见了公主夫妇,道:在下萧水寒,乃太子李弘的近身侍卫,十年前,因太子暴毙案而被孔均困于鸡翅山,幸得莫先生相救,带我来了京城,希望能重新为天后任用。
李婉儿道:你是我大哥的旧侍,不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只怕我母后早已经记不得你了,想要被我母后任用,还要看你的本事和诚意。
莫显声忙也道:所以希望公主能向天后提下此事,如果天后不愿召见我们,那我们就立刻离去,不再纠缠此事。李婉儿道:好,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我们游览过藏经阁,去见了母后再说!莫显声忙谢过了她。
等太平公主夫妇游玩结束,莫显声目送他们离去,萧水寒长出了口气,道:你和太平公主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她怎么会帮你?莫显声找地方坐了下来道:这个你就不要多问,如果天后愿意用你,那你就好好做吧!萧水寒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啊?你这般文武双全,不如也留下来为大唐效力!莫显声摇头道:我倒是有心为大唐效力,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下如果天后召见咱们,你一定要少说话,我会替你说清楚的。
萧水寒道:莫兄为何不愿留在朝廷为官?莫显声道:因为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现在的朝廷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你凡事要多想后果,切不可再冲动鲁莽。萧水寒应了,莫显声又向他介绍了朝廷里现在的情况。
太平公主夫妇离开了藏经阁后,便前往清凉台,引路的和尚解说道:这清凉台是本寺最后一座大殿,也是本寺最高点,当年玄奘高僧从天竺取经归来后,就在在这里与他的众徒弟一起翻译佛经的。薛元绍望着这座雄伟的大殿,感怀万千。道:这里确实是给赏月的绝佳之地。
夫妇俩进了大殿的院门内,只见这里的地面全是由青石铺就,大殿正前端放着一只巨大的青铜鼎,里面插满了香,在殿前还设了香案,上面摆满水果糕点来祭拜月亮。众人聚齐后,武后从殿内走出,率众人开始祭拜,然后准备落座。李婉儿忙趁机上前,对天后低声道:母后,婉儿有话要对你说。武后听了,道:你什么话赶快说!李婉儿忙简单说了莫显声求见之事。武后听罢,便道:那就宣他来见吧!说着便落了座,众人见她坐下,才陆续坐下。
半个时辰后,只听门外有人走来,他二人忙站起身来,小心戒备,只见一名小宫女推门进来,见了二人,便问道:请问那位是莫显声?莫显声忙应了,这名宫女道:天后宣你去见。你们随我来吧!两人大喜,忙紧跟着小姑娘而去,到了清凉台外,几名黄门卫守在院门口,对二人道:请二位留下兵器,否则不能入内!两人忙交出了兵器,随宫女进去,只见武后及众人王公贵族都已经坐在案旁,宫女上前禀告称二人已经带来。
莫显声忙拉萧水寒一起跪见天后,武后道:你们二人抬起头来说话。莫显声忙谢了,道:草民身边这位就是太子侍卫萧水寒,我已经查明当年太子李弘暴毙案与其无关,希望天后能继续任用此人。他抬头一看,只见天后身边坐的是一个白马寺的方丈冯小宝,还有太平公主夫妇,睿宗李旦,以及武后的几个侄子,他又向其他地方看去,还发现了免幸太监,孔均父女,他大吃一惊,心里立刻紧张起来,而孔均正盯着他。
萧水寒见状,心里也忐忑不安,暗道:这孔均不是已经回鸡翅山了吗?怎么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而还把孔小姐也带来了?武后听了他的叙述后,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萧水寒是清白的?莫显声看了孔均,只见对方眼中几乎冒出了怒火,又见孔小姐眼中充满了祈求,希望他不要将真相说出来。莫显声回答道:萧水寒忠心赤胆,一心护护主,况且此案已经过去了十年,他被困于鸡翅山中,为赎失职之罪,自行囚禁,被我发现,才劝服他回来想天后请示的!
武后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去大理寺报道,接受调查,如果无罪,就留那里任职吧!莫显声忙拉萧水寒一起跪谢了天后。武后道:如此良辰美景,不要被琐事搔扰,各位就请继续赏月吧!孔均立刻道:天后,微臣还有一事凑禀。武后听了不高兴地道:今天怎么这么多事情啊?孔均忙道:微臣希望天后能将莫显声交于微臣处置。莫显声听了心里一惊,暗道:糟了,如果要是落到了他手中,我只怕就没命了。
免幸太监立刻在天后耳边低声道:莫显声乃心怀不轨,天后千万不要放他离去,更不能交给孔均处置。武后示意明白,便对孔均道:孔爱卿,你要莫显声做什么?孔均不知该如何解释,却见他女儿道:启禀天后,家父索要莫显声是因为小女子之事,莫显声为了救我性命,已与我有了肌肤之亲,故家父要他与我成亲。
众人听了哗然,孔均忙也点头称是,武后也道:既然孔小姐如此坦诚,本宫做主,准了你们的婚事。莫显声听了心道:这下惨了,若是落到了孔均手里,我就死定了,不然拼个鱼死网破,或许还有希望,便朗声道:天后不可,草民已经与天山的李雪姑娘定下了婚约,不能再娶孔小姐为妻了,况且我与孔小姐只见虽有肌肤之亲,却无夫妻之事。还望天后见谅。
冯小宝听后,便怒道:莫显声,你不要不识抬举,天后为你赐婚,你竟然还挑三拣四的。莫显声忙跪下道:草民真的不能娶孔小姐,还望天后收回成命。武后听了道:还真是麻烦,大好的月色就这样被你们浪费了,本宫不管了。太平公主看着他,眼中发出了惊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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