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如玉盘,白马寺清凉台是个赏月的好地方。
莫显声当场拒绝了武后的赐婚,此举令武后和孔均皆心中大怒,但碍于众王公贵族,都没有表露出来。免幸太监提议道:如此良辰美景,如果能有人舞剑助兴就更好了。冯小宝听了大喜道:这个主意不错,可是让谁舞剑呢?孔均立刻道:莫显声乃文武双全之才,而萧水寒亦是剑法精湛,何不让二人比试呢?
冯小宝也一拍大腿道:是啊,这样也能够看出两个人的武功究竟怎样?李旦却反对道:此事不妥,若是这两人图谋行刺,岂不是正合二人意?冯小宝道:怕什么,有我和总管大人在,况且还有众黄门卫和御林军护卫,量他二人也没这个贼胆!武后不耐烦地道:要舞剑就抓紧,别在这里浪费口舌。孔均立刻向免幸使了个眼色。老太监立刻会意,在二人比剑时,会在暗中下毒手,这样正好可以借刀杀人。
莫显声也心里担忧他们会在暗中下毒手,这时两名宫女捧了两把长剑来,萧水寒取了一柄,莫显声却道:我要用自己的佩剑。众人齐向他望去,莫显声手腕一转,先前被守卫没收的铜洗剑立刻飞落到了他手中。众人皆是一惊。他道:为了给天寒以及各位助兴,我们舞剑只点到为止,而且只在院中比试,以免误伤诸位。他向萧水寒行了礼,又示意他要小心。
二人各执了长剑,在院中象征性比试了几招,众人都看的不过瘾,冯小宝立刻嚷道:你们俩是在糊弄谁呢?街头杂耍的都比你们强。免幸看这样下去也没有机会下手,便道:老奴陪二位后生练练。说着拔出了铁抚缨,大步上前,走到了院中。
莫显声心道:老太监这下要来真的了,要设法早点离开这里。武后却道:好啊,本宫很久都没有见总管大人动手了,看你的骨头是不是真的不中用了?莫显声向萧水寒使了个眼色,二人齐挥剑。左右夹击,向老太监刺去。孔均正盯紧了二人,准备寻机下手,孔霏却盯紧了只见父亲,生怕他盛怒之下,趁机对莫显声痛下杀手。
老太监轻身一闪,避开攻来的两把长剑,翻身挥动抚缨便向铜洗剑缠去,莫显声忙收回铜剑,萧水寒又趁机刺去,孔均手里握了一粒花生,便准备向莫显声弹射而去,莫显声横出铜剑横栏住老太监的抚缨,待对方横扫过来时,立刻飞身跃到了大鼎上,老太监冷笑一声,抚缨扫出,挡开萧水寒的长剑,又以抚缨做鞭,回身抽了他一鞭。
萧水寒大惊,忙也跃到了大鼎上,老太监紧跟着也飞上大鼎,三人在铜鼎上动起手来,孔均瞅准了时机,手中的花生米便向莫显声射去,孔霏见状,立刻站起了身,但又被父亲拉坐了下来。莫显声忙飞身跃到了大殿的殿顶,萧水寒见状,忙也跟了上去,老太监大喜道:你们这是在寻死!说着也飞身跳上了大殿房顶,挥动抚缨便向莫显声痛下杀手,三人过了一招,萧水寒手中的长剑立刻被抚缨抽飞,坠落到了院外,莫显声忙横剑格挡,但对方避开来剑,一抚缨抽在了他脸上,抚缨虽软,但抽到脸上,立刻划过几道血痕,莫显声只觉脸颊火辣辣的疼,他忙一个滚身从殿顶滑落,假装摔了下来,拱手道:太监大人的武功实在太过厉害,在下敬佩,献丑了。萧水寒也从房顶坠落,莫显声忙伸手接住了他。
武后道:好了,你们下去吧!冯小宝还未尽兴,武后却道:今夜月色正好,你们都做首诗来,念于本宫听,做的好的,本宫有赏!莫显声忙趁机拉了萧水寒离去。孔均忙起身道:启禀天后,小女身体不适,希望天后批准先行休息。武后道:真扫兴,本宫还想听你的诗呢!
莫显声同萧水寒一出了清凉台的大院,二人便加速狂奔,一直奔到了天王殿,萧水寒才喘着气道:刚才好凶险,莫兄,你伤的怎么样?重吗?莫显声道:还好只是皮外伤,不过这里并不安全,我们还是抓紧离开。二人忙又一路抢出了白马寺,找到了各自的坐骑,这时却见老太监已经向山门匆匆赶来。
两人忙催马逃去,免幸见二人乘马逃离,忙也向守卫要了坐骑,一路追去。莫显声骑的是西域良驹,萧水寒骑的是普通马,而老太监骑的马也不差多少,三人沿着官道便展开了追逐,却在半路上又杀出一人,只见这人手执双钩,横在路上。
莫显声大喜道:是雷前辈吗?萧水寒也看清了,这人,正是雷天鸣,便勒住马,这时老太监也追了上来,道:看你们能逃到哪里去。莫显声立刻下马,握紧了手里的铜洗剑,道:看来必须要拼死一争了。老太监哈哈大笑道:只怕你们舍了性命也拼不过老夫。
有了雷天鸣相助,而且逃出了武后的视野,莫显声才敢放手一搏,他要趁孔均还没有赶到之前就结束战斗。三人各执武器,齐向免幸杀去,三人各出了杀手锏,手下丝毫不留情,老太监忙以抚缨护体,跳下了坐骑。
萧水寒的剑出如风,莫显声的剑如闪电,雷天鸣双钩带毒,令老太监不得不重视起来,忙运了内力护体,,少林寺的金钟罩铁布衫,他没有练成,但硬气功练的已经炉火纯青。剑在他身前一拳外便无法再近前。莫显声只好另寻破他这金钟罩硬气功的办法。月色如水,大地被月亮的光照的如白昼。
莫显声见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又恐孔均赶来,便道:咱们不是他的对手,我看还是先走为妙。说着便又召来坐骑,雷天鸣道:你们先走,我来拖住他,莫显声却道:我们分三个方向,同时走。说罢示意雷天鸣抢老太监的坐骑。
萧水寒和莫显声二人同时撤出武器,往自己的坐骑上跃去,老太监大怒,以为雷天鸣要抢自己坐骑,便去阻拦,不想雷天鸣却从袖中打出一包石灰,洒向他眼睛,老太监一惊,立刻挥袖护住眼睛。雷天鸣借机抢上他的坐骑,老太监大怒,拔步飞起,伸手便去抓对方衣襟,不料雷天鸣又是一个回身,从衣袖中又洒出一包石灰,他一招用了两次,这下老太监没有防备,石灰入眼,他立刻运内力保护眼睛,暂时失明。
这时又见从白马寺方向赶来一骑,莫显声立刻道:不好,孔均来了,大家赶快逃去,老地方会合。三人向三个方向逃去。
天亮时,三人又在香山寺相会,莫显声道:看来京城我是不能继续呆下去了,正好我还有事情要办,咱们这就告辞。萧水寒道:那我怎么办呢?莫显声道:你先去大理寺报道,然后就一直呆在大理寺中,想必老太监不敢去大理寺索人,况且你与他积怨不深,为了安全期间,雷兄也暂时不要露面,待风声过了再说。
告辞后,莫显声一路西去,往长安赶去。进了长安城,他先回到了自家小院,却听邻居老吴讲,他兄长莫显音并未回来居住,而是住在了皇城内。他谢过了,便进了家里查看,但见屋里已经好久都没有人打扫过了,只是父亲的令牌是新的,还有人上过香。莫显声取香引燃,拜了几下,便又离开了。
进了京城内,打听了兄长所在之处,赶了过去,见到了身着蓝色官服的兄长,兄弟二人相见,皆十分高兴,但各自明白,自此之后却已经是两条路上的人了。莫显音向他介绍了妻子红叶,莫显声看了,只觉这个红叶年龄虽小,但心机却不浅,听人说是武后大堂兄武怀运的孙女儿。虽然武怀运已经被无后设计处死,但这个侄孙女仍然得武后器重。
莫显声寒暄过后,便借了书房写信。先为姑丈写了信,又为天山的李雪写了信,然后找人投递。晚饭时,兄弟二人连同红叶坐在了一起吃饭,只见红叶身着大红绸装,显得格外妖媚,莫显声心道:宫里的女人和江湖儿女就是不一样。莫显音道:不知二弟以后有何打算?莫显声道: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办,等办好了再作打算?武红叶道:小叔还未成家,那就让嫂子为你觅个门当户对的女子,先成家,再立业吧!
莫显声忙拒绝道:多谢嫂子好意,我要办的要紧事就是去天山向李雪姑娘的师父提亲,不过对方要求的条件太过苛刻,恐怕难以实现。红叶立刻问道:那他们想要什么聘礼啊?金银珠宝,高官厚禄都不成问题。莫显声摇头道:都不是,天后绝士要求我打败他,他才肯吧徒弟嫁给我。
莫显音听了便道:这怎么可能?三人兄弟二人都未与天寒绝士交过手,甚至都没见对方出过手,但可以肯定,他们兄弟二人加起来也不是对方敌手,武红叶道:江湖中人还真是奇怪啊,这我可帮不了你。不如另外再选别的女子吧,这世间好女子多的是。
莫显声道:虽然这世间好女子很多,但我就认定李雪姑娘一个,我一定会有办法打败天寒绝士的。第二日,兄弟二人外出找了个小酒馆饮酒,莫显声道:大哥怎么突然想要做官了?莫显音道:我发现做官其实很好,多威风啊,还不会被人欺负。莫显声道:大哥出入官场,尚不知官场黑暗,你纵然有武红叶做依靠,但武后那人善变,就连他的两个兄弟也被其设计杀死。
莫显音喝了口酒道:我的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你去天山后,代我向李冰姑娘道歉。晚上,莫显音有找齐了史国梁和洛阳五虎,他们聚在一起饮酒聊天,当晚莫显声喝的酩酊大醉,被莫显音用下人扶回去。打发走众人后,阴司鬼郎显了身,对他徒弟道:你弟弟心事很重,就先不要管他,我听说英国公的孙子徐敬业在扬州招募同僚,看来像是有异举,为师先过去查看下情况。
当莫显声再次醒来时,天已经正午,他去吃了午饭,兄弟二人又去向父母的坟地上了祭拜,在坟前,莫显声便打算告辞离去,他兄长同意了,兄弟俩又回到住处,莫显音为他取了一百两银子做盘缠。莫显声上了马,便往天水客栈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