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风听了很是惊讶,道:“先皇已经驾崩了,老夫虽然浪迹江湖,不闻世事,但也闻知武后大权在握,定不甘心将大权交于太子。”
聂天行也点头称是,道:“武后喜怒不形于色,但心计颇深,你得罪与其自没有好结果。”
莫显声点头应了,心道:“这位前辈即是江湖中人,那他可能会知道沙魔鬼堡之事,不如我向他请教。”
与便向其呈上请帖,道:“清前辈即是江湖中客,可曾听说过荒漠鬼堡,晚生不才,刚到玉门关便收到此帖。”
清一风接过此帖,道:“我中原本无“清”这个姓,“清一风”只不过是老夫给自己起的称呼,愿做一阵清风而已。”
他看过死神帖后反问道:“那莫老弟有何打算?据老夫所知,荒魔鬼堡又称沙魔鬼堡,它有个正式的名称换做魔鬼城,就在玉门关东北三十里外,但那里风沙极大,了无人烟,鬼堡堡主老夫也略有所耳闻,那是个神秘莫测和奇怪的人,他的请帖只请武艺高强之人,看莫老弟年纪轻轻,难道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莫显声忙道:“前辈说笑了,晚生只不过自幼体弱,祖父就为晚生请了位师父练武以强身健体,都只不过是皮毛功夫,哪里敢称高手。”
聂天行也疑惑的道:“莫先生年纪轻轻就身为御前四品谏官,可见能力非同小可?”
莫显声道:“下官升为四品谏官纯属运气,本来自科考后,家父在京中活动让下官留为七品京官,但得先皇赏识留于朝堂做了给六品书记官,负责整理宫中书籍,这些书籍下官也经常看,武后见下官学识还可以就升了五品参考官,即顾问,后有逢二圣赴泰山封禅藉此有升为四品。”
清一风听了打量着他道:“那莫使者这次被贬玉门关难道要在此驻守一生?”
莫显声会道:“太后旨意,我也只能如此。”
聂天行道:“要是如此,那莫先生的一生可就要毁于此地了。”
莫显声道:“晚生在哪里都是谋生,即被贬这里,也无所谓,朝中世事繁杂,晚生难以应付,而眼前此事不知该如何解决?”
清一风道:“既然莫使者惧怕鬼堡,那就让老夫代你去会会鬼堡堡主吧!”
说毕便将请帖收于怀中,起身离去,莫显声和聂天行皆起身欲留,但见清一风已经迈出房间,后脚点地,轻身一跃,果然如一阵风般跳下城楼,也未见其乘坐骑,大步向东北方赶去。
莫显声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聂天行道:“这样也好,有他代你去。”
莫显声却道:“不行,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连累别人呢,我要亲自去。”
说罢便向督帅告辞匆忙下城楼,翻身上了坐骑向东北方追去。城楼上聂天行目送他远去自言道:“也好,你和剑神一起去,更安全些。”
莫显声纵马追出去,只见这里除了商户的小铺外,据关口半里地就是大军的军营,他也没有多留意。
过了军营一里多地却没有发现清一风的踪影不由纳闷,这时却听身后马蹄声响,便勒马回首望去,但见一黑衣人向他追来,离一箭之地时从马背上抽出竹箭拉弓向他射来,“又是黑衣人,难不成是太后派来索我命的?”
莫显声见此人无缘由的攻击自己,忙策马闪身躲避,但听耳旁箭支不断,便纵入前方荒漠中,回马撞向来人。两人距离一近,黑衣人的弓箭便无法使用,只好拨出腰挎的短刀,向对方砍去。
莫显声徒手接招,左手成掌护于胸前,侧身避开来攻,右掌暗中使劲,一掌击于对方马的脖子上,这马吃了一掌立刻前蹄扬起长嘶一声,莫显声借机翻身下马,将坐骑赶走,准备将此人拿下。
不料对方见状也从马上跳下,挥刀砍出,刀风甚密,看来此人刀法精炼,而且一心要取他性命。莫显声站定重身子,右掌低悬,暗调内力,之见一柄青铜剑自沙中飞出落入右手,抵住来刀。
黑衣人大吃一惊,本来想欺负他是个文弱书生又无兵器在手,不料刚交几招,却见对方武功不弱,便叫嚣:“莫显声,有人以一万贯钱要我取你首级。拿命来吧!”
莫显声听了轻笑道:“看来我的命在你眼里只值一万贯钱。有本事就来拿吧!”
二人又是刀剑向来,这时风沙吹过,太阳有点耀眼,黄沙中一根白色的东西映入眼中,这风自西北而来,莫显声逆风而战处于劣势,但黑衣人却仍无法制住对方,便下了全力,莫显声也感觉黑衣人出手更狠了,于是狠劲挡住来刀,只听一声刺耳的铜铁撞击声,他虎口一麻,收中铜剑险些脱手,又见这还有人侧身跨立,手中的刀之剩半截,鲜血自手臂流下,片刻,黑衣人口中喷出了黑血,如何轰的倒下。
莫显声收了剑,向对方的武器看去,只见刀身刻着“夺命刀”三个字,不由吃了一惊,他身居京城,平常无事去酒肆茶馆里听人提起过此名,乃一厉害的打手,不了却为一万贯钱会改行做了杀手,如今死于己手。
一阵风沙过去,便将此人的尸体掩埋许多,而莫显声更加看清楚了刚才沙中白色的东西,原来是一具骷髅,继而在风的吹动下,更多白骨露了出来。
沙漠里有白骨很正常,但骷髅中还有把铁刀,刀柄上刻着“打虎帮”看来这堆白骨就是东北打虎帮的弟子了,不知道哪具骷髅是燕天虎的,但死者已矣,莫显声还是想白骨拜了下,唤过自己坐骑翻身上马,向着东北方的荒丘赶去。这时风沙大了起来,太阳仿佛也没有了阳光。
这匹西域的骏马撒开蹄子,不惧风沙,很快便赶到了荒丘外,莫显声勒住了马,四下查看,却未见到清一风的踪迹,捕鱼心生疑惑道:“纵使剑神前辈轻功再搞,也不可能毫无痕迹啊,难道他根本就没有来这里。”
但见荒丘成片,既无人影,也无鸟兽,而且在风沙声中传出阵阵鬼哭狼嚎之声,不禁令人心生惧怕。莫显声策马寻了过避风处,下了马,一种莫名的荒凉和恐惧涌上心头。
他也想转身回去,但又不甘心,回去又能怎样,糗事皇上(实际上是太后的)圣旨和官方的印信,这若是让朝廷知道可是死路一条,既然不能去玉门关报到,只好先来这里查探,人的好奇心促使他无法回头。
他在此时也想起了家人。他家中有老父在堂,已经临近退休,兄长在京中任巡城小吏,妹妹待字闺中。
他取了随身小刀,掀起马鞍,在马鞍内刻下了遗言。他骑了马在荒丘里转悠了一天,也未见到个人影,不由怀疑道:“难道这荒漠鬼堡只是指着一片荒丘,鬼堡就没有什么鬼堡堡主,客以前失踪的那些高手又是怎么回事?”
不觉间天已经黑了下来,风沙渐渐大了,他欲返回客栈里,但觉眼前一黑,便晕倒在了马背上。这时突然从荒丘中闪现了几个黑影近前,引得莫显声的坐骑长嘶一声,一个黑衣人忙牵了马,联同马背上的莫显声一起消失在了黑暗里。
一千里之外的京城仍然热闹非凡,城东郊,一座小院里,莫显声的妹妹莫媛媛正在准备晚饭。这时只见一男子推门进来,欢喜的道:“爹爹,妹妹,有好事情了。”
莫媛媛抬头道:“大哥,什么好事情?”
莫显音和其弟乃双胞胎,衣着外貌都很像,但性格不同,莫显音生性活泼好动,故爱在城内走动,进了正堂里,见到老父亲正在品茶,便道:“爹爹,孩儿听下朝的大臣讲太后准备立太子为新帝。”
莫老爹已经近六十,但身体还好,只是不喜走动,听后道:“这不是显声的主张吗?”
莫显音道:“是啊,弟弟也是因此事才被太后贬到玉门关去的,太后真的是喜怒无常啊,若此事当真……”
这时莫媛媛道:“若此事当真,那二哥就没有罪了,不就可以回来了?”
莫显音道:“按理应如此,但圣旨岂能随便更改?”
莫老爹也道:“只怕此事是大臣猜想,即便是真,太子登基,显声也不过是政治争斗的一个牺牲品。”
莫显音道:“二弟人太聪明,升职太快未必是件好事,也许躲在边关倒能保全性命。”莫老爹听了不由一声叹息。
数日后,果然传来了太子登基,英宗李显(又名哲)登基为帝是为中宗,以往新帝登基纵要大赦天下。
这天,莫显音还未出门,只听门外人声嘈杂,接着远门被推开,涌进了一群皂隶,为首一名太监取出圣旨念到:“莫显音全家听旨--一家人忙下跪聆听。”
太监尖声念道:“蒙圣母太后恩典,太子登基为帝,特大赦天下,原御史谏官莫显声进言无错,现免去玉门关参军,但顶撞太后是为不尊,故流放陕西渭城任通判,而其兄莫显音,其父莫成有管教无方之失,本应一同降罪,但太后及圣上念其年迈,遂至判莫显音赴山西胭脂为守军监管,稍后上任。”
莫显音听了有些生气和失望,并且很感奇怪,以往如果是下罪的圣旨往往要受罪之人立刻去办,但这个胭脂监管却是要稍后上任,不知圣上是什么意思?
正思索间,这名太监又到:“太后念你们兄弟二人皆是举人出身,便派你赴玉门关向你兄弟传旨,待旨意传到后你在去胭脂上任。”
收了圣旨递于莫显音,道:“恭喜莫大人了,胭脂客是个好地方,那里虽然穷,但是那里的女人生的漂亮,莫大人还没有成家吧?还不跪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