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男儿志向
里恩2018-11-07 14:383,433

  法场围捕结束之后,洛阳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与热闹,人们在茶余饭后又多了项谈资,并且这事迅速向全国传播,汴梁城外一处茶摊上,茶客们正在议论此事。

  俩名骑马的客人听后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以丝巾蒙面的女子愣住了,另外一个戴了斗笠的人劝道:那小子这次立了大功,不过你别指望他能与你分享朝廷的赏金了。这女子便是李冰,她咬着牙道:师父,徒儿并不是贪图金钱之人!戴斗笠的便是天寒绝士,他不禁疑问道:那你是为何?这时一个茶客道:莫显音立了大功,设计捉住了西域四魔,天后已经将她的侄孙女赐给了莫显音为婚。李冰眼中立刻充满了泪水。她师父恍然明白,道:算了吧,那小子一心做官,搞政治权谋的男人在爱情上是最靠不住的,你师姐已经去了扬州,师父带你回扬州找她。

  师徒二人又继续向东而去。大理寺中热闹非常,这次捉到了西域四魔,莫显音又立了件大功,武后召见他同众大臣商议赐婚之事。宰相裴炎道:莫显音乃一个没有功名的小吏,只凭一个马匪贼首和西域的四个魔头,一路加官进爵,升职过快,还望天后收回成命。但武后正在兴头上,先前还亲自赐婚,便道:向莫显音赐婚乃我武家的家务事,宰相不必干涉。莫显音怕触犯宰相,忙道:宰相所言即是,这件小小的功绩不足以加官的。

  随后,莫显音将红叶领出了皇宫,前往姑丈家中探望,按当地风俗,新婚之前,新人要先见双方家长,莫显音父母双亡,只剩姑母和姑丈一家亲人。史品宜一家见他们二人到来,法场惊喜,忙设宴款待,席间,红叶离席如厕,姑母忙低声询问莫显音李姑娘呢?莫显音道:李姑娘的师父把她带回了天山,我和她已经不可能了。

  这时史品宜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道:这是你二弟从泰州传来的书信,你看下。这时红叶也如厕归来,见状便问道:显音,这是谁给你写的书信啊?莫显音忙回答道:这是我二弟为姑丈些的,他在信中说他准备离开泰州,往江浙一带游历。姑母听了道;他去那么远,也不知道路上安全与否,盘缠是否够用。

  莫显音安慰她道:二弟出去游玩,你们就不用为他担心了,现在秩序这么好,等他身上钱用完后就会回来的。夫妇二人这才放心。红叶道:听说你们兄弟二人是孪生,性格却如此迥异!众人又继续饮宴。

  再说莫显声同雷天鸣在邙岭东部黄河口,等到素蕴带了徒弟一起赶来会合,他们就上了往东去的船,向泰山赶去,上了泰山,见到了黄中云的师弟和泰山门人,向他们说了黄中云的不幸遇难之事,泰山派门人很是伤心,并派人前往洛阳向天后要求查办凶手。他们在泰山游玩了几天后,又一路向南,往江苏境内赶去,到了扬州,不料竟遇到了李雪,二人相见,格外惊喜,互相打了招呼,又向雷天鸣和素蕴等人介绍。

  莫显声不禁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来扬州呢?李雪道:因为我和我师妹的老家就是扬州的啊,但我在六岁时就被师父带去了天山,十年后,师妹也被师父带上了天山,不过我们会偶尔回来看看的。雷天鸣道:都说苏扬二地出产美女,果名不虚传。李雪也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扬州,不如去我家中一叙。莫显声道:我们在洛阳出了点事情,就和雷前辈一起云游天下,也好开阔视野。李雪望了素蕴和她的徒弟道:莫大哥云游天下还有这么多美女作陪,真是好福气!雷天鸣道:岂止又美女作陪,还有我找个保镖护卫呢!众人跟着李雪去了位于苏州城外瘦西湖旁边的宅院。

  只见这座宅院很大,也非常气派,不似一般富户所建,进了三重宅子后,到了大厅,众人落座,下人上了香茗,莫显声不禁又疑问道:怎么不见这座宅子的主人啊,你师妹的父母呢?李雪道:这座宅院很大,但也很空旷,平日就只有下人在打理,我从未见过师妹的父母,或许他们并不在这里居住。

  雷天鸣听了不解道:这座宅院这么大,想必建造时一定花费了不少银子,宅子的主人怎么会不在这里居住呢?李雪道:这个我也不清楚,我问过师父和师妹,师父一直故作神秘,不肯告诉我,而师妹她说她也不怎么见过自己的父母,我和师妹都是由这里的下人养活大的。众人皆是好奇,但也不便再问。私下里,素蕴又向这里的下人询问房子的主人是谁,这些下人要么茫然不知,要么就称是有天寒绝士以及天山七剑出钱雇佣他们的,而这里也经常被七剑作为休息处。

  他们在这里居住了两三天,每日的起居皆由下人打理,莫显声对李雪道:我和雷前辈想去杭州看看,听说黄州有个叫越女剑门的,素蕴他们想去切磋下剑术。李雪听了大喜道:太好了,我和你们一起去。莫显声道:那你不等你师父和师妹回来了?李雪道:不用了,我跟下人说一声就是了。然后让下人准备了船只和干粮,她又取了一百两银子交给了莫显声做盘缠。

  众人上了船便顺了运河向杭州前去。路上,素蕴和她的徒弟都对李雪感到非常好奇。碧霄不禁问道:李姑娘,你和莫叔叔的关系好像很不一般啊?李雪也不避讳道:莫大哥救过我两次名,而且他给人以安全感。众人在谈笑游览间便过了长江,又转道杭州,柳青和她的师妹皆有些水土不服,碧霄更是在长江里晕船的厉害,还好到了杭州就好多了。

  众人在杭州游玩了一天,第二日便打听了越女剑门所在,李雪道:我也是听人说越女剑派很出名,而且只收女弟子,当时还以为师父带我加入越女剑门呢?不想却是一去万里,竟然是天山派。莫显声带众人顺西湖边上的石堤而行,到了尽头,只见一座大的出奇的石头宅院出现在众人眼前,连地面也是由青石板铺成,到了门口,只见有两名携剑的女子在门旁聊天,见了他们,就起身询问。素蕴忙道:在下乃洛阳公孙门下弟子,听闻贵门在江湖上的威名,特携弟子前来拜访切磋。一女子听了道:洛阳公孙门,就是把剑舞得像天花乱坠一样的门派吗?

  素蕴也不生气道:不错,正是家师,江湖人称公孙散花。这个女子应了道:那你们稍等,我去向我们掌门禀报。说罢便飞步前去。很快这名女子返回道:我们胡掌门有请众位,洪师妹你带他们去吧!另外一名女弟子道:诸位随我来。便引众人穿过曲折的石径,来到一座青石灰瓦建成的大殿前,近百名弟子携了佩剑站在殿外迎接。

  为首居中的是为三十靠上的妇人,柳眉杏目,丰满脸颊,身材窈窕,身着青色纱衣,郎声如脆铃道:越女门代掌门胡燕携门下弟子恭迎公孙门人。素蕴忙拱手回礼,二人互相作了介绍,越女门右使袁淑芳,左使董丽芳一起奉陪,引众人入殿落座,上了茶。胡燕道:老掌门因事闭关,由我暂代掌门,我越女剑门一直偏安与杭州,从不过问江湖之事,不知陈掌门怎么会来我越女剑门切磋拜访的?

  陈素蕴道:说来也巧,我亦是家师公孙大娘因事闭关才出人掌门的,这次我们随莫先生和雷大哥一起云游天下,行走江湖,到了江南才听说起杭州有个千年名门越女剑门,故特来拜访和请教的。胡燕道:我们越女剑门起源于春秋越王勾践,勾践卧薪尝胆,训练宫女,后来渐渐与皇家剥离,形成了越女剑门。

  莫显声道:江湖上只收女弟子的门派不多,两派相遇切磋也不失为江湖一大盛事。李雪道:我们天山派我师父也是只收女弟子,不过只有我和我师妹两个徒弟。右使袁淑芳道:这位姑娘原来是天山派弟子,失敬。李雪道:前辈也听闻过天山派?袁淑芳道:天山的七剑名气很大,江浙一带的富商行商西去多半请他们护卫,听说天山天寒绝士的两位徒弟非常神秘,不料今日居然亲见,我很好奇,李姑娘为什么一直以丝巾遮面呢?

  李雪道:这是家师的规定,可能是龟滋国的风俗吧!素蕴提出想与越女门切磋剑术,胡燕严重闪过一丝恐慌,道:也好,不过我初任代掌门,只怕献丑了。素蕴忙道:我们只是切磋,点到为止,只需要各派一名弟子比剑演示。胡燕很快老练的道:那就好。谁曰女子不如男,江湖里有女子的一半天。

  于是两派约定明日在门外石堤上比试,消息一经散出,立刻吸引了很多人前来观看。雷天鸣道:一个是千年古派,一个是江湖新秀,很值得期待。素蕴道:师父一直闭关不出,我接任掌门后一直都默默无为,正好借这次切磋以扬我公孙剑门名声。石块疑问道:那陈掌门准备派谁同越女剑门切磋呢!柳青戏谑他道:看石头一见了越女剑门的美女,口水都流一身,是不是怕我们伤了那些美女啊?石块立刻脸红说不出话来。素蕴道:柳青你为我的大弟子,你剑法最好,明天就由你去切磋比试。柳青忙道:师父,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呢?

  素蕴道:没关系,你尽力吧,败了也没有关系,就是不要一上去就败下阵。柳青不情愿地道:那我尽力而为吧。当天胡掌门安排他们住下。莫显声却带了李雪一起去西湖泛舟游玩。在石堤上,他不禁诗兴大发,即兴作了首诗:

  西子湖畔垂柳青,佳人作伴石堤行。若把西湖比佳人,难解世间儿女情。

  越女剑门千古名,公孙新秀波不静。欲知谁胜待明日,勿让须眉月满盈。

继续阅读:第五十一回 巾帼英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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