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抬手去推秦烈,被他一把将手按在门上,两个人几乎贴到了一起。
他的唇贴近了周灿的耳边,浅浅的喘息。。
“你干……”周灿扭动着身子,脑子里一片发懵。
“别动!”秦烈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又万分的温柔。
“周灿,你就宁愿相亲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他的脸轻轻埋在周灿的肩上,每一次吐纳呼吸都喷洒到她的颈窝,挠的她心尖儿发颤。
秦烈的唇有意无意的蹭着她,她想说什么,舌头都打结了。
“说。”秦烈这一个字很轻,像是一种诱哄……让周灿更加找不着北。
说?说他妈什么啊?
“你,你先放开我。”周灿努力找回自己的思绪,拼凑出一句很无力的话语。
“我不。”秦烈的声音轻缓低沉,每一个音调都充满了引诱。
周灿原本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让秦烈的腹部产生了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的指尖摩挲着周灿的肌肤,周灿有一种浑身像过了电似的异样感,这感觉让她感觉十分的不可控。
她用力的往侧面退去,但是秦烈的力气实在是太大,紧紧的把他箍在怀中,她最后只得无奈放弃。
“秦总监,你别这样!”
“那要怎样?”秦烈的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舍的离开周灿的肩头,“周灿,你说要我怎么样?”
周灿看着他,他的眼睛很清澈,充满了情绪。
她看到了他眼睛里的自己,有些仓皇失措。
“说话!为什么宁愿去跟李行相亲,都不跟我在一起!?”
周灿的嗓子里缓缓的吞咽了一下。
“秦烈,准确的说,就算世界上只剩下你一个男人,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她看着他,字字扎心。
“你就这么讨厌我?”秦烈问出这句的时候,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
他即便不愿意相信,但是周灿此时此刻的表现,就是让他忽然有了这样的觉悟。
周灿看着他,眼睛里蒙了一层水雾。
那些从前和过往一点点从尘封了抽离。
“你从来不知道你给我造成过多大的伤害。”
那些颤颤惊惊,在自我嫌恶中度过的日子。
历历在目。
秦烈的手颤了一下,想去拉她的手,被她闪躲开。
她打开门,作了个请的手势,秦烈还想说什么,却被她一把推了出去。
她狠狠的摔上门,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往下坠,直到跌坐在地上。
周灿抱着胳膊,头搁在上面,有股淡淡的失落感。
肩头的位置,好像还隐隐残留着秦烈刚才的温度。
她被松开的那瞬间,居然没有一巴掌打上去……
第二次了。
周灿,你是怎么了?
秦烈靠坐在门口,偶尔有经过的人,异样的眼光看他,他也没有在意。
手上的烟冒了一根又一根。
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滚出来喝酒。”
——
卜沉眼睁睁的看着秦烈高冷男神的形象渐行渐远。
最近几次见他,不是喝酒就是喝酒。
妈的,拿他当啥啊!三陪吗!?
“这又是为谁啊?”
秦烈今天喝得并不猛,很理智的小口小口的喝着。
听卜沉问完,他没好气的白他一眼,还能为谁?
卜沉了然,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我说老秦,你也忒怂了,就豁出去表白一下不完了?”是死是活,是好还是不想好一句话不得了?
老这么酗酒哪行?
秦烈摇摇头,比了两根手指。
卜沉愤愤道。
“我他妈劝你表白,你说我二?!”
秦烈扔给他一个,你这傻逼的眼神。
“表白两次了。”
卜沉兴致勃勃。
“行啊小老弟,结果怎么样?”
秦烈没说话,干了一杯威士忌。
卜沉打量他一眼。
“应该是不怎么样,不然找我喝哪门子的闷酒。”
秦烈没搭理他,许久,他开口问了句。
“我以前对周灿很坏吗?”
卜沉蒙了一下,随即笑得前仰后合。
秦烈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半晌,卜沉才说。
“坏不坏的你自己心里没点儿逼数吗?”
秦烈想了想,似乎是有点坏的,也就一点吧。
卜沉看着他的样子,正色道。
“其,其实也没那么坏, 你就是不喜欢她吗,所以做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卜沉一边说,一边捂紧了自己的小心肝儿。
“我做的很过分?”
卜沉把酒杯放到一旁,摊开手掌,数一件掰一根手指。
“你看啊,人家刚开始送情书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不要浪费自己生命,浪费别人时间。”
“后来人家送吃的,班上人起哄吧,你接着就把吃的扔到垃圾桶了,当着人家面儿嗷。”
“还有那个,那个啥,织围巾你记得不?大夏天的两米长的围巾吧?你说怪不得学习那么差,不知道上进,都用来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了。”
他当时还琢磨,人家学习好不好,秦烈这厮怎么知道的?
“……”
“……”
“最可恨的是毕业趴那次,你都亲了人家了,转头又玩儿消失……”
卜沉数落完,心说人家这点事儿,他怎么门儿清呢?
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一件不落的说出来,果然是从小就是当八卦记者的料……
秦烈无话可说。
他哪里知道,周灿追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不给她希望还好,也就不会受到那么大打击。
结果最后是给了她回应,然后莫名其妙的就走了,信儿没留一个,也没来一个。
是她做错了什么?是她太烦了?让人讨厌的连句话都不愿意留下?
那……那个吻又算什么呢?
“我没想到……”秦烈扒了一把头发,也很无奈。
“没想到?妈呀老秦,你一个没想到可把人姑娘害惨了。”
秦烈:“……?”
“你这刚走没两天,周灿打遍了我们宿舍同学的电话,就问秦烈去哪里了?”
那个时候谁都不知道秦烈去哪儿了,他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就算是卜沉也是一年后收到他的消息。
“后来我碰到过她一次,小姑娘才个把月瘦的跟什么似的,乌青的两个大黑眼圈儿。”
“我当时也不知道你消息啊,她就那么巴巴瞅着我,我连不知道这仨字儿都不忍心说。”
“她看我那样子,也就明白了……说了句学长再见,最后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时隔多年,卜沉想起来周灿当时的样子,还是于心不忍。
以至于当时连带着对秦烈都生气的很。
后来有了他的消息,他尝试着联系过周灿。
“你告诉她我什么情况了?”
卜沉摇摇头。
“想说来着,人那边儿电话接起来,我说我联系到秦烈了,她半天没说话,然后挂了电话。”
“过了不会儿又打过来,跟我说,不必了,谢谢学长。”
然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说来也怪,见也没再见过。
秦烈的呼吸有些沉重,重到胸腔发疼。
不必了?
周灿说,他从来不知道他给她造成过多大的伤害,现在看来,他确实不知道。
他想联系她,但是居然心生胆怯。
他不敢联系周灿,他害怕质问,害怕解释。
从何解释?
他自己都说不出口。
“你说,她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才能这样风轻云淡的对我说,不必了?”
卜沉说完,喝了杯酒,感觉心里有些压抑。
老实说,他觉得周灿可能也就是一时追的热烈,后面秦烈走后的这些,都是他没有想到。
大概,秦烈也想不到。
原本就是个简单的情窦初开,怎么会造成这么坏的结果?
实在不是他所愿意的。
叮铃铃。
秦烈的手机在旁边连响带震,他拿起来瞄了一眼,周灿?
滑动接听,还没等说什么,就听她那边急道。
“你在哪儿?周护士那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