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木枭的一个翅膀飞快的削成一根一尺多长的木头签子,然后缠上纤维,为了增加威力,特意滴上一滴血。
我把镜子神叫了出来,让他给我找个帮手。
镜子神坐在椅子上,似乎没有看到旁边的厮杀,慢条斯理的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你。”
“你说哪一个?”我问她。
镜子神指了指铜镜
胡大仙已经爬了起来,走到王涛的跟前,王涛脸色发红,用手一摸,有些烫手。
他情急之下把血玉吞进肚子,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我把王洪远腿上的木签拔下来。
“你欠了我好几次情哦,”镜子神说,“等我想好了要什么的时候,你得还给我!”
不知道她会跟我要求什么,我只得点点头,镜子神摇摇摆摆的回到镜子里。
王涛的脸就跟喝酒喝多了似的,越来越红。
他扶着胡大仙的肩膀站了起来,苦笑着说,“这下谁也别想把血玉抢走了!”
可是这下也麻烦了,没有了血玉,我不知道该怎么帮万事通,不过眼前最重要的是救王涛。
我问他,“觉得哪里不舒吗?”
王涛说,哪里都不舒服,身体就跟要炸开了似的。
他的身上也滚烫,并且温度还在升高,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发烧而死掉。
我忽然有了一个办法,离祠堂不远处有一条河流,我赶紧背着他往河流那边走。
到河边的时候,王涛已经有些不省人事了,我赶紧把他扔进河里,用河水给他降温。
这招果然好使,王涛的体温没在上升,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跟他说,你在这里坚持一会,我去帮胡大仙处理祠堂里的尸体,如果被村民发现就麻烦了。
王涛说,你去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哭了,一定是想到了爷爷的惨死。
我也没时间安慰他,赶紧跑回到祠堂里面,胡大仙正把绿毛僵的尸体装进一个口袋里面。
恶臭味刺鼻,他捂着鼻子,总算是把尸体弄了进去。
我们悄悄的到祠堂后面挖了个坑,把尸体给埋了,而王洪远的尸体还躺在祠堂里,他的尸体脖子上有一个可怕的大口子,也会惹来麻烦,不如也像王洪德那样,简单的处理掉算了。
我们找了个朝阳的地方,把他的尸体埋掉,我们两个累得都快要抽筋了。
回到河边的时候,王涛还泡在水里,皮肤都泡白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先把他弄回家再说。
我们两个抬着王涛回到住处,看到多年没见的孙子回来了,他奶奶当然非常高兴。
可是看到王涛的样子,老太太忍不住哭了好几次。
我们把王涛放进水缸里,免得他的体温上升。
王奶奶问我们,我家老爷子怎么没回来?
胡大仙没跟她说实话,说王洪远有些事要去办,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王奶奶是冰雪聪明的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已经知道王洪远一定出事了。
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抹了抹眼睛。
我坐在水缸旁边跟王涛聊天,王涛说,他们家传的道术只能传长子,王洪德的道术很高明,他爷爷却一点都不懂,而大爷爷死的早,轮到他的时候,好多东西都失传了,所以他才会这么没用。
我跟他说,先别管这些了,得想办法把血玉的事情弄清楚才行。
我把镜子神叫出来,问她有关血玉的事,有镜子的地方就有镜子神,她不会不知道的。
镜子神却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跟我说,“别的事我不会瞒着你的,这件事不能告诉你,否则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的。”
没想到她还挺替我着想的,坐在水缸旁边,我忽然觉得腿上有些发痒,用手挠了挠,忽然发现指甲里全是黑色的皮屑。
我撩开裤子,这才发现,小腿以下都变成了青色,皮肤很粗就跟起了癣似的,我也没有在意,继续跟王涛聊天。
这个时候,书童又跑了出来,它跟我说,“还有心去帮别人,你快要死了!”
“什么?”这个小东西总是在咒我死,我瞪了它一眼。
书童说,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我半信半疑的走到镜子前,惊异的发现,自己的眉心处有一块青印!
“这是怎么回事?”我愣愣的站在那里,这几天也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快帮我想想办法。”这个时候我只能去求书童了。
书童傲慢的蹲在那里不理我,我连叫了几声师父,他都不理我。
这下我有点生气了,我跟它说,“你要是不帮我,我就把你跟淼淼放到一起!”
这招果然好使,书童跟我说,我告诉你的办法,只能保你暂时没事。
我问它,我中的是什么术?
书童说,是下半本里的第四种,名叫“破”术,万事通中的也是这种术。
这下我真的有些慌了。
我只得按照它的办法,量完了,拿着锹去挖,不知道会挖到什么东西。
在挖了一米多深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全身长满刺,绿色的圆球。
我以为挖到了一个仙人球,用铁锹一碰,那个东西还能动。
我用铁锹把它弄出来,才发现这个东西就跟绿色的刺猬似的。
书童说,对方很厉害,这是人工培养出来的一种木精,就是它弄得你的身体跟木头一样。
书童让我把木精装进一个铁盒子里,仍旧埋在那里。
这样,施术的人就不容易发觉了。
我问书灵,是不是也可以用这种办法救万事通?
书灵说,万事通染病的时间太久,没法找到木精了。
黑天的时候,我跟胡大仙回到房间里去休息,而王涛则仍旧在水缸里,因为只要一离开水,他的体温就会升高。
胡大仙说,玉应该是温润的,不应该那么烈,其中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们研究着救王涛的办法,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哗”的一声响,好像是王涛从水缸里出来了。
我赶紧爬起来跟着下了地,奇怪的是,王涛从房子里出来之后,一直往院子外面走。
他走路的时候很稳,并不像白天那样,连站都站不起来。
“难道他白天是故意装的吗?”我寻思着。
就没有惊动他,而是跟在他的身后。
王涛出了门,先站在门口向周围看了看。
以为被他发觉了,我赶紧一缩身子藏在大门垛的后面。
王涛却没有回头,而是往邻居家的院子里走。
那家的大门关得紧紧的,他推了两下没有推开,走到围墙外面,双手一摁围墙,“嗖”的一下跳了过去。
那动作非常的敏捷,在我看来,王涛好像换了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