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一副凄风楚雨的样儿,这伤修养个把月就没事。”
“……你看看现在可以提取基因吗?”
“身体状况――”赫林下意识皱着眉反驳,都这样了还说提取基因的事,这是把人当小白鼠了。
但是看到肖恩跟他挤眉弄眼,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嗯,可以。”
他们这些人本就只是听命于岳珏的下属,上面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只能干什么。赫林到医院那里报备一下,很快拿着提取基因的器械过来。
那比寻常针头要粗要长的针看得肖恩都忍不住皱眉,赫林解释道:“原本可以取血,从血液里提取,但是安琪小姐现在失血过多,只能从骨髓里抽取造血干细胞,有点疼,安琪小姐忍一下。”
“没事,这点痛我还忍得住。”知道要从骨头里抽取造血干细胞,安琪乖觉地侧着身体,捞起一截病号服。
她纤细得不可思议的腰身暴露在空气里,白皙的背部青青紫紫,是昨天滚下楼梯时磕碰到的。
肖恩连忙移开目光,赫林常年与解剖的那些尸体打交道,一点不适的感觉都没有。
他套着手套的手在脊背上按了按,敏锐地察觉到手下的身体紧绷得不行,侧头看去,只见嘴里说着不怕疼的安琪死死地闭着眼睛,小扇子似地睫毛抖啊抖,放在被子上的手攥得都发白。
还说不怕,这都快怕死了。
赫林轻声笑了笑,“安琪小姐还记得上次你感冒的时候的事吗?”
“嗯?”
“我针都还没拿出来,只消毒的时候,小姐就怕得不行。我还从未见过有人这么怕过。”
“我,我从小就怕,每次生病都能吃药就吃药,不能吃药就等着它慢慢好。好几次欧文都嫌弃得要死。”
赫林的声音有种魔力,只要他有心对某人和颜悦色,那人就会情不自禁地放下戒备。安琪也如此,她已经在岳珏的别墅快二十来天,一聊就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她对赫林道:“欧文最讨厌,以前小的时候天天把我从床上拖起来去上学,后来大一点了进我屋一次就把我折腾一次,不过,我也知道他是关心我。”
以至于,自己都产生了别样的情愫。
在说到这个名字,安琪的脸上出现了不一样的神采,赫林手上一顿,又快又准地把针头扎进皮肤。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抽取完毕,只剩下骨头间一波接着一波的细细密密的疼。
“你给别人扎针都是这样吗?出其不意。”肩膀疼得微微发抖,安琪等赫林喷上止血和愈合喷雾,拉下衣依然侧躺。
赫林把提取基因的东西收好,想了想道:“对其他人我更出其不意。”
“很好,我平衡了。”安琪闭上眼睛,对肖恩和赫林说,“我想休息休息,你们都出去吧。”她把自己的肩膀都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头。
肖恩知道她现在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点点头和赫林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安琪听到两人走出病房的脚步声,闭着的眼睛嚯地睁开。
她僵着还疼痛的背部和头,轻手轻脚地穿上鞋子走出病房,不想迎面走出个护士,看见她小跑过来:“这位病人,您现在还不宜多下床走动。”
“没,我没想动,就是想去厕所。”安琪赶紧解释。
“那我扶您去。”说着护士把手伸向她,安琪笑着避开,“不用,在床上都躺累了,走几步舒服点。”
见她态度坚决,护士也不好再说,只叮嘱几句便端着手里的药走进不远处的一间病房,趁这机会,安琪捂着肚子就往电梯走去。
多好的机会,只要离开医院,那么大的首都星就不信岳珏还能找到自己。
安琪兴奋得手心都在冒汗,突然掀开被子赤着脚往外跑。
“小姐,小姐!”
“快把小姐拦住!”
一大清早,向来安静的首座府邸陷入一片杂乱。
安琪气喘吁吁地在长长的走廊里奔跑,她也不知道怎么下楼,也没想过到底能不能跑出去,她只知道不能停下来,绝对不能停。
但是她本来就才病好,很快,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安琪眼睛转了一圈,转角的时候身形一闪,随手推开一扇门躲进去,下一瞬,那些下人从这里气势汹汹地呼啸而过。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安琪狠狠地松了口气。
吓死人了,幸好她聪明。
轻手轻脚地从门背后站起身,安琪正准备打开房门从这里溜出去,避开那些下人逃回家,忽然,一抹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