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云真注射了强心剂之后,我将她平放在榻上,给她盖上一床轻柔的蚕丝被,然后从床底下掏出一把特意为她准备的防身匕首,赶紧返身来到洞口位置。
山洞的铁门很结实,中间和下方预留了两个十公分的圆孔,中间的用来向外观察,下方的用来通风换气。
谢爽就趴在铁门后面,手枪的枪管从下方的圆孔探出去一点,正好对围墙中间的铁栅门形成无死角的射击范围。
我赶到谢爽身边时,闻到了浓浓的硝烟味,证明谢爽已经开过不止一枪了。
“什么情况?”我小声问谢爽。
“至少三个人,其中一个向阿黄投掷了飞镖,阿黄被打中后,逃到了秋千架下面,那人可能没想到我手里有枪,刚冲进院子里准备继续攻击阿黄,结果被我连开三枪,至少命中了两枪。”
“人呢?”
“被后面冲进来的两个救走了。”
“啊,后面这两个不怕被枪打吗?”我有些想不明白。
“他们是从围墙上翻过来的,而且还朝着铁门附近丟了一个可以冒出很多刺鼻浓烟的东西,等烟散了之后,他们就把中枪的那个带走了。”
“你估计打中了第一个闯进来的哪个部位?”
“都是对着躯干部位射击,打头和四肢命中率会大幅度下降。中枪的这个除非是穿了防弹衣,不然活下来的可能性比较小。”
“打的好!幸亏你给了他们当头一击,不然今天晚上咱们都有生命危险!你继续在这里守着,我出去看看阿黄。”
“啊?别出去啊,万一他们使诈怎么办?”
“使诈?我现在恨不能亲手宰掉这些杂碎!”我握着匕首,将铁门轻轻拉开一道仅能让人侧身通过的缝隙,闪身来到了院中。
阿黄听到我的声音,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我背靠在谢爽可以射击的圆孔附近,对藏在秋千架下面的阿黄说:“阿黄,爬过来!”
阿黄一边呜咽,一边挪动 山洞的入口就这一个,只要谢爽拿着手枪守在里面,除非对方动用火箭筒以上的重型火力,否则就别想闯进来。
我摸索着合上了电闸,洞中顿时一片光明。就算外面的人破坏了洞口西面一百米外的那个小型发电站,洞内的几组蓄电池也能为洞里提供一周时间的照明。
我检查了一下阿黄受伤的地方,是在后胯上面,被一支燕尾镖扎透了皮毛,插在了后胯的骨头上面。阿黄的伤口附近已经发黑,正往外流着污血,说明这支燕尾镖上面涂抹了毒药。
我双手将阿黄的前 先用止血钳将燕尾镖从阿黄的胯骨上拔出来,然后用清水替它反复冲洗了几遍伤口,再用碘伏涂抹了它的伤口,最后在上面撒上一层云南白药粉。
在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阿黄一直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但它始终忍着没有乱动。
替阿黄处理了伤口之后,我赶紧又回到云真师叔所住的卧室内,对她进行后续的救治。
从我给她注射完强心针到我去把阿黄抢回洞里处理完伤口,看着事情繁杂,但所用时间不会超过八分钟。而这八分钟,正是强心剂逐渐发挥药效的过程。
云真依然处于昏迷之中,我用一只胳膊把她托起来靠在我的怀里,然后用虎口卡着她的下颚往上提,让她的嘴巴张开,同时也让她的咽喉和食道保持畅通。我将另一只手中捏着的内服药丸塞进她的口中,端起盛水的碗,缓缓的往她口中倒了一些。结果,药丸和水都从她的嘴里流出来了。
我皱眉想了想,只能用最笨的办法了。
我将云真斜靠在枕头上,然后拿着药丸到来厨房里面,用一根一尺长的细擀杖把药丸放在碗里完全捣碎,再往里面添加了一些清水,弄成汤糊状。
端着碗来到云真床头,我先从碗里面吞了一大口药糊,然后将云真揽在怀里,捏着她的鼻子,掰开她的嘴,俯身低头,将我的嘴紧紧的对着她张开的嘴,然后把口中的药糊渡到她的口中,再使劲托一下她的后背,让她在昏迷中将药糊吞咽进食道内。
如此反复了七八次,总算是将一碗药糊全都渡给了云真。我赶紧起身来到厨房用清水漱口,把嘴里苦得要命的药糊残留全都吐出来。
做完这些,还远远不够。云真身上那两处被利刃割破的伤口,也得赶紧处理。
之所以会这么浮肿,是因为皮肤下面的毛细血管被巨大的力量震碎,淤血集中在这个部位无法消散,所以会越肿越高。
处理这个掌印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用红花油反复揉搓,让油渗透到皮下组织,活血化瘀,自然就会消肿。
我一口气用掉了五分之一瓶的红花油,累得满头大汗,终于将云真 内服的消炎药也吃了,受伤的创口也被包扎了,中掌的地方也消肿了,接下来就看云真什么时候苏醒。
我将云真放平,替她拉上被子,轻轻的离开了她的卧室。
托着有些沉重的脚步,我来到了洞口位置,将一瓶矿泉水递给谢爽。
“云真道人怎样了?”谢爽一脸关切的问。
我背靠洞壁坐下来,感慨说:“幸亏从密林里面逃回来了,而且上洞里面储备了两套药品齐全的急救箱,加上我们两人也正好回来的及时,这三个因素要是缺少了任何一个,这会她恐怕已经驾鹤西去了。”
“阿黄呢?”
“后胯上被人射了一镖,镖上还喂了毒,不过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就怕伤了右后 谢爽有些后怕的说:“这些人什么来头啊?好凶残的手段。”
我有些懊恼的说:“不知道啊,只能等云真师叔苏醒之后,听她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