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马上起身,而是藏在原地等候了十分钟,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悄悄的摸到被我干掉的这个家伙藏身的地方,然后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指,将子弹上膛的长枪取了下来。
我仔细的在这个家伙身上摸索,不放过他身上任何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甚至包括他的 这货身上的零碎不少,不仅有两个弹夹,还有纯钢打火机、飞镖和一块刻着鸟篆的身份铭牌。在他身边的石隙下面,还有一个旅行包,里面放着矿泉水、榨菜、火 只看他随身携带的这些东西,就知道这伙人有备而来,做好了在山里面长期行动的准备。
如果我再晚来几天,事情可能就真的大条了!
虽然我不知道师门里面现在还剩多少人,但玉笔峰上面缺水,只要这些人拿枪堵在门户外面,就能把里面困住,时间一长,渴都渴死了。
不过,现在我来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就不会真的发生。
我把死去的家伙从两块石头里面拽出来,然后拖到距离山门还有五十米的山壁下面,将他摆成一个匍匐在地的姿势,接着迅速回到了他原来藏身的地方。
然后,我左手拿着去掉消声器的手枪,右手握着长枪的扳机,先是右手扣动扳机,来了一个点射,等了两分钟,左手扣下手枪扳机,间断的打了三枪。
如果从枪声上来判断,应该是持长枪的人忽然发现状况,开枪射击,然后山壁下面持手枪的人进行还击。
这伙人一直在防备我,此时听到曾经在山下响过的手枪声音,肯定会猜到一些事情。
没过多久,西面响起了枪声,由远及近,然后有两个人影走着“之”字形朝这边靠拢过来。
“老钟!什么情况?”有人朝我藏身的地方大声叫喊。
我趴着一动不动,手里握着一支加了消音器的手枪。
俩人没有一起靠过来,他们似乎看到了不远处倒伏在地上的人,其中一个握着枪向那具尸体靠过去,还有一个人提着长枪朝我藏身的地方躲闪着靠近。
拿长枪的人已经绕过了石块,他马上就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双手托举手枪,仰面躺在石缝里面,等着他露头的瞬间。
“老钟!”这个家伙很小心,将乌黑的枪管忽然伸了出来。我依然不动,只要他不露头就看不见我,我在石缝里面,现在的光线,他根本就看不清我的脸,但他的脑袋必然是要从石缝上面出现,而我不需要看清他长什么样,只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开枪,将子弹射进他的面门上即可。
过了片刻,这个狡猾的家伙忽然迅速探头,然后马上就缩了回去。他这是在试探我,但我无动于衷。
在另外一个人发现真相之前,我还是安全的。我现在就赌另外那个人会比藏在石头后面的这个人还要小心,动作更慢。
原因很简单,人都有一个惯性思维。
我故意制造了一个两败俱伤的场面,他们虽然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但下意识的还是会认为倒在石壁下方的那个是敌人,在没有弄清楚到底谁把谁打死之前,他们会更加戒备石壁下面的那个,而不是躲在石缝里面的我。
果然,和我只隔着一块大石头的家伙见我没有任何动静,在两次试探没有反应的情况下,终于将头和上身探了出来,口中有些焦急的喊着“老钟!”
我等的就是这样一个时刻。他口中的“钟”字刚刚喊出来,我便连续朝着他的 在不到三米的距离上,只要射击者不是把枪口对着自己,闭着眼睛都能击中面前的人。我的眼睛一直睁着,我的双手一直稳稳的举着,我的呼吸更是一直保持着非常微弱的频率,所以当我开枪的时候,每一颗子弹都射中了对手。
之所以第一枪不射头,那是为了确保首发子弹百分之百的命中率。谢爽曾经教过我,人的头部着弹面积只有上身躯干的五分之一不到,从概率统计的角度而言,射躯干命中的准确度是射头部的五倍。
中弹的家伙一头向我藏身的地方栽下来,我伸出一只脚,将他撑住,然后翻身起来,迅速从石缝中退出来,并且向那个马上就要发现真相的家伙接近。
“不好!老钟……”那个人大叫一声,发出了示警的声音。
我不等他把话喊完,两只手同时扣动了扳机,对着他的后背猛烈的射击。
这两只手枪,其中一支加了消音器,一支没有消音器。
后背中枪的家伙向前一下子扑倒,然后有些缓慢的转身,拿枪向我射击,但他的动作越来越慢,后来就不动了。
我没有跑过去看他到底死了没有,而是沿着他们刚才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以我的估计,这伙人至少在四个以上,甚至是五个人。现在已经被我干掉了三个,剩下的那一个或者两个在听到枪声之后,要么赶过来增援,要么更换设伏的地点,绝对不会继续待在原地。
他们一直在西面的山林里面埋伏我,而连续两次响起的枪声会让他们意识到对手肯定是从别的方向赶到了山门附近。此时,再在原地设伏,不仅没有意义,甚至可能会被人从后面偷袭。
我刚刚转过一片山壁,就看到有一个持长枪的家伙正对着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我们同时看见了彼此,他马上将长枪的提了起来,而我则一个急停侧身,将后背贴在石壁上。
几乎是同一瞬间,我们向着对方扣动了扳机。
我用侧身对着他,而他则是正面对着我。长枪在近距离上射击时,没有手枪灵活,在中等距离上的精度却比手枪高了不少。他将子弹射到了我身侧不远处的石壁上,我将子弹打中了他的腹部和 他痛苦的捂着肚子向前摔倒,我在他摔倒的瞬间继续开枪,竟然打中了他的脑袋。
干掉这个家伙之后,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五个敌人,但我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迅速的后撤到了最初我观察的地方。
山中的天色比外面暗的早,还不到五点钟,已经完全黑了。我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完全打湿,刚才的那一番与人搏命,虽然我毫发无损,但惊险刺激的程度,是我活这么大以来经历的第一次。
如果不是长期的磨练让我长了一颗承受能力超强的心脏,我根本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一口气用手枪干掉了三个拿长枪,一个拿短枪的职业杀手!
我不知道依托门户在石壁牝户后面固守的同门是否猜到来了强援,但我不打算在晚上把她们喊出来。
先把这个难熬的夜晚渡过再说吧。
第二天清晨,天色大亮之后,我仔细的搜索整座 我相信,当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峰顶上肯定有人藏在某处可以窥视瞭望的地方看着我。
如果没有这样的暗哨存在,山门早就被人攻进去了,又怎么可能来得及做出应对和防守。
做完所有的事情,我站在狭窄的门户外面,大声说:“潘振林关门弟子潘霄显前来拜山!今有云真师叔亲授麒麟碧玉佩为证,还请山门后面的同门出来答话!”
说完话,我将脖子上挂着的碧玉麒麟佩取下来,抓在手中,向着山门展示。
等了大概十分钟,塞在门户当中的铁闸门被人用绞盘缓缓的提了起来,两个穿得一模一样的女道姑手提长剑,一脸警惕的走了出来,来到我的面前。
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小道姑对我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我是赢姝,云真是我的师傅,潘师兄可否将玉佩交给我鉴别一下?”
我摇头说:“你不是赢姝,所以不能将碧玉麒麟佩交给你。”
白衣道姑面露好奇之色,问我:“你为什么说我不是赢姝?”
我淡然一笑,回答说:“云真师叔曾经特意交代过,穿着白衣的是妹妹赢月,而穿着青色衣服的才是姐姐赢姝!”
“算你过关了!跟我们进去吧!”青衣道姑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就往里面走。
“你就不看看碧玉麒麟佩是真是假?”我愣在原地,有些郁闷的问。
赢月的性格外向,她没有马上走,而是好奇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说:“你能说出我跟姐姐的秘密,就算没有碧玉麒麟佩作证,我们也会让你进门的。”
我转身,指着地上躺着的四具尸体和他们带来的东西,问赢月:“我在外面替你们挡子弹,好不容易将这四个恶贼全部解决,你们就任凭他们躺在这里,玷污山门吗?”
赢月有些急躁的说:“不会的,你先跟我们进去吧,有人会出来处理这些事情,你就别操心了。”
我抬头看了看被绞盘提到石缝上空的那道铁闸门,皱眉跟着赢月走上了狭窄的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