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姑姑,你就饶了绿柚吧,这小丫头可爱得紧。”江漓清慵懒的靠在垫子上,一派风流,叫人小姑娘看了脸红。
“得亏姑娘宠着你。”青姑倒也没真对绿柚怎么样,看向江漓清的眼里满是恭敬,欣慰,眼里噙着些泪花。
五年前,姑娘也被打发到东虢,幸而她这把老骨头还能做些扫撒之事,照顾小姐,也算为大小姐尽了心了。
“姑姑,别担心。”江漓清看着青姑的样子便知她定是又想到往事了,虽然她并不是原主,可是这五年青姑对自己的好是真心实意的,就算是石头,再冷也被捂热了。
江漓清搭上青姑的手,轻轻的拍着。
“老奴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姑娘能平平安安的。”青姑覆上江漓清的手,温热的泪水滴在江漓清的手上。
江漓清轻轻勾了勾唇,眼里噙着淡淡地笑意,她这个人向来最是公道,欠的债是要还的。
平汤。
人烟阜盛的京都一派繁华,连纷飞的大雪都平生出几分贵气。
“摄政王尊驾,闲人避让”。
“摄政王尊驾,闲人避让”。八匹汗血宝马并列前行,亮铮铮的金蹄踢嗒踢嗒回响在宽阔的街道上。
路上百姓听说是摄政王纷纷行大礼,高呼千岁。
江漓清以为自己幻听了,将头探出去,果然看见摄政王夏侯淮玉的马车,整个大秦也只有他有这样的殊荣,甫一出行,八匹坐骑,且均是来自大宛国的宝马良驹,夏侯淮玉武将出生,尤爱宝马,用得来的金子打造了马蹄,代为蹄掌,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人会是他,江漓清的未婚夫,也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快,将马车挪到旁边。”青姑急忙掀开车帘,对马夫说道。
车夫虽是个小老百姓,却是对摄政王的名号如雷贯耳,摄政王虽然喜怒无常,脾性难测,可却是保大秦百姓安居乐业的常胜将军,心里崇敬得很,赶忙将马车赶到一边,怕冲撞了摄政王。
“小姐,那摄政王是不是就是小姐的未婚夫婿啊。”绿柚拉着江漓清的袖子,笑开了眼,满是好奇。
“绿柚。”青姑忙呵斥了一声,这事儿可不是什么好光彩的事儿,好好的一门姻缘平白的被人占了去,这摄政王可是天下女子的梦中情人,若是姑娘也是如此,那可怎么办。
“姑姑,无碍。”江漓清听着关于夏侯淮玉的言论,心里竟有几分好奇,她活了两世,却是从没见过她这未婚夫婿,听过的传闻却是不计其数。
“摄政王是先帝最小的儿子,自幼便跟着先帝征战四国,逐鹿天下,是在马背上长大的皇子,先帝去时,欲将皇位传与摄政王,但是咱们的摄政王却无心王位,自请到封地,一呆就是十数年,许是在战场待得久了,摄政王脾气……”青姑,眉飞色舞的为自家小姐讲着她知道的夏侯淮玉,讲到夏侯淮玉的脾性时,看了江漓清一眼。
“嗯?”江漓清看着快要到丞相府了,便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得更舒服了,松松垮垮的外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衣襟。
“摄政王喜怒无常,脾性难测。”青姑看了看自家姑娘。
“这倒有趣。”江漓清轻轻的笑了笑,敛下眼里的光芒,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意味。
“什么人,去去去,丞相府门口不得停车。”门外一阵骄横的声音打破了江漓清的思路。
青姑皱了皱眉,见江漓清依然闭着眼小憩,生怕被那不知深浅的下人打扰了。
“大小姐从东虢回来了,还不快去回禀。”青姑下了车,拿捏着姿态,狠狠训着门前的护院儿。
“哼,大小姐,我可没听说过有什么大小姐。”护院儿瞧着青姑从马车上下来,穿着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婆子,身为下人,平时本就被呼来喝去,心里不平得狠。
“放肆。”青姑被这奴才模样气得不轻。
“若是再不走,别怪刀剑无眼。”护院儿拔出亮铮铮的刀来,对着青姑一阵威胁。
不知情的百姓对这一幕倒是新奇得很,疑惑什么人居然敢在当朝丞相府邸门前闹事,纷纷围了过来。
“狗奴才。”随着冷冷的一声,白玉的茶盏已经落在了护院儿的脸上,滚烫的茶水洒在护院儿的脸上。
“啊……”护院儿痛得在地上打滚,脸上皮肉烫开了一块。
围观的百姓们倒吸了一口凉气,纷纷呵气搓着手,眼里愈加兴奋,倒真想看看这马车主人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