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墨则安对时雪凝变得越来越好奇,他好奇时雪凝究竟还能带给他多少惊喜。
“我猜的”
“不妨说说,让在下也知晓是那里出了纰漏?”墨则安倒也毫不避讳的承认了。
“伺候我的丫鬟,我记得她,虽然模样长开了,可是那双眼睛我忘不了,两年前我明明帮助过他们,她却只字未提,是忘了?还是赌我记不得她?”时雪凝喝了一口茶,坐在墨则安的对面,接着又说:“然后我又想起那日捆住非晚的几位男子,手脚麻利行动利索,一看就是平时训练有素”
时雪凝放下茶杯,脸色变得深沉:“南苏对你的心思,明眼人一看就知,你稍加暗示她就会着了你的道,我不禁猜想,两年前会不会也是刻意为之?”
时雪凝想起当初顾离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奴仆最终钱财都入了墨则安的口袋,心中就一阵不痛快。
“只对了一半,人的确是我的人,也的确是我暗示了南苏,只不过两年前并非与我有关,你莫要小看了顾离,若真与我有关他不会出手的”
“那怎么会变成你的人?”时雪凝记得当初有好好安置他们。
“你以为你的安置很好吗?你可知他们的走投无路?”墨则安突然眼色变得凛冽起来,忽然又笑道:“你本就不是真心安置他们,只是想要博取顾离的好感而已,所以他们也并不感激你”
时雪凝没有否认,当时她的确只是为了博顾离的欢心而已。
“这就是你与那人的不同,若是她,她定会用心安置好这些人”墨则安的话中的人时雪凝起了疑惑。
“她?”
“正是那吴宫女子,顾离心系之人,一个恍若天女的女子”
“抱歉,我只是凡夫俗子,所思所想也无非都与自身相关”
墨则安只是笑而不语,时雪凝则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最在意的就是那个女子,只是让她问?她做不到,不问?她不甘心。
进退两难之下,时雪凝选择转身离开,那怕那女子再好又如何?她们本就是不同的人。
墨则安到有些意外时雪凝的举动,看样子她低估了这个女人的隐忍能力,只是她办事过于的决绝与自私,日后定不能为他所用。
半月时间转眼就到,时雪凝将打点好的财务运去了官乐坊,云鸢也为自己的将来有所动作,她掩面而出,掩面而入,不久,坊间就有了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有人说她是因惊若翩鸿才掩面,有人又说她是因长相丑陋才掩面,总之好奇的人越来越多,每日围着渊雪轩的人也越来越多,她从最初的步行改为轿撵。
而云鸢唯一求时雪凝的就是绝不能提早让渊雪轩迎客,这是自然,时雪凝要做的还没做完了。
云鸢要做什么时雪凝只是拭目以待,不过眼下她需要的就是云鸢替她去官乐坊走一趟。
“这风雪总算是过去了”时雪凝与云鸢一同站在阁楼的顶层眺望着远方。
“愿我登台之时,也能有此美景”
“若你魅力足够,怎惧风雪?此行官乐坊就靠你了”
云鸢点头,时雪凝要云鸢做得很简单,将若梦阁变为渊雪轩的消息带过去,愿意待在渊雪轩的就可拿财物,不愿意的就此离去,这个计划与原先的有所出入,难度也更大,考验的也是云鸢。
官乐坊——
云鸢带着时雪凝给予的财物一路颠簸来到了官乐坊,这里是官家的舞坊却也是最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这不是云鸢吗?怎么回来了?”昔日若梦阁的姐妹看到去而复返的云鸢颇有微词。
“如今若梦阁已不在,有的只是渊雪轩,坊主为时雪凝”
云鸢此话一出,人群瞬间涌动不止,议论声更是滔天,云鸢充耳不闻只是默默的等着她们说完。
“都说完了吗?”云鸢抚摸着金银财物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老鸨为人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愿留的便留下,不愿的便离去就好,不过这钱财只分愿意留下的”
闻言,所有的人都安静了许多,眼下许多人都已是山穷水尽,众人面面相觑后,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渊雪轩,于她们而言若梦阁也好,渊雪轩也好,无非都是一个活路,离了渊雪轩她们又能做什么呢?其他的舞坊也未必收留她们,既有活路又何必去寻死路?
当然也有不服气的在静待时机,既然时雪凝可以取而代之,她们又为什么不可以,每个人都带着属于自己的心思留了下来。
得了钱财之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决定提前回渊雪轩,既然变天了,她们也不必再在这里受苦。
当日离开官乐坊时,官乐坊的坊主并未多做阻拦,她们未到约期而提前离去官乐坊且从中获利不少,自然也就没有插手。
“阎乐大人,听闻若梦阁坊主已换他人”
“取而代之,王侯将相且时常有之,何况那小小舞坊,无需在意”阎乐是官乐坊的坊主,也是公子郢的心腹,她负责管理这些每年会送进宫中的舞姬,此时的她并未在意渊雪轩的存在。
时雪凝算着日子,觉得云鸢差不多是时候回来,她更知回来的不止云鸢,时雪凝吩咐了下人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上到楼梯之间,当即手下壮汉便堵在了大厅的楼梯口处,那是回房的必经之路。
时雪凝焚香沐浴,身着一身月白华服,华服之间皆是金丝点缀,昔日那随意披散的发丝如今也被着重打理,盛装之下有着说不出的华贵与魅惑。
“你打算怎么做?”南苏一边替时雪凝收拾着,一边担忧的问着,南苏也没有过去那么害怕了。
“不听我话的不留”
“你不怕日后非晚……”
“我到等着那天,如此便可一网打尽”时雪凝笑得从容,未来之事不可估,那她便笑对浮华三千。
云鸢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那几十号姐妹,除了云鸢之外她们都被拦在大厅里,她们吵闹着,却没有人出来搭理她们,时雪凝只是在房间里静静得品着茶。
时雪凝没有出现,大厅里的人本就疲惫不堪,如今哪有力气继续闹腾,很快所有的人态度都变得萎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