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笙歌缓缓撩起帘子,我被他紧紧护在身后,看不到马车外情况,但从他略绷劲的身体,大抵也猜得出马车外情况不对。
叶笙歌转身看我,微微笑道:“信我,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出来。”话毕未待我回答,叶笙歌便弯腰出去,在马车外站定,我隔着帘子,看不到马车外面,只能附耳在静听。
“叶殿下,这趟浑水本就与你无干,你只要乖乖交出马车内的人,我们便可放你离去。”听声音,说话的应是个男子。
只听叶笙歌放生笑笑,道:“放我离去,当真是大言不惭,马车内的人岂能是你们让留便可留下的,今日有本殿下在你们休想动她分毫,听各位口气,既然认得在下是想必来者不凡吧,可否告知,是哪位神人请了各位来与在下为难。”
“休得多言,你只管说,人你交是不交。”
“绝不可能,只要本殿下在你们休想动她。”听的叶笙歌决绝之声,我甚是感动,就像马车外那人说的一般,只要交出我,他便可安然离去,他根本无需为我卖命。
思索间,外面已是刀剑之声一片,听声音对方似乎来人颇多,我看不到车外情况,只能听到刀剑声夹杂着偶尔传来的惨叫之声,马车内我心急如焚,着实担心叶笙歌的安危,犹豫片刻,我终是伸手撩开布帘弯腰出来,只瞧见,马车停在一处林间,马夫早已身首异处,有七八名黑衣壮汉正与叶笙歌打得不可开交,看摸样,叶笙歌不禁医术颇高,武功更是不在话下,但对方人多势众,想要脱身也是有些困难,起先叶笙歌是只守不攻,但几招下来,这些人招招致命,出手毒辣,叶笙歌终是使了杀招,片刻已有几名黑衣人负伤倒在一旁,见情况扭转,我也稍稍放心些,正欲下车,忽觉眼前寒光一闪,带我反应之际,叶笙歌早已飞身上前将我抱在怀中跳下马车,忽然的变化,让我一惊,直觉伸手紧紧抱着叶笙歌,待站定,我抬头看看叶笙歌,除了面色有些苍白,并无其他不妥,我担忧问道:“你没事吧?”
叶笙歌笑笑道:“无碍,你呢?”
我摇摇头,道:“我没事。”
说话间,几名黑衣男子早已在次欺身上前,只见叶笙歌抬头对着林间喊道:“还要观战,如若皇后有何闪失,岂是你们可以承担的起。”
说来也怪,叶笙歌话音未落,竟是从林间飞出几名男子,着装统一,手脚麻利,看样子,武功不低于叶笙歌,这几名男子飞身落地,竟是与那几名黑衣男子混战开来,此时叶笙歌复又环着我的腰身,低头道:“抱紧我。”
我尚未理解他此话何意,身子早已腾空,尖叫一声,忙紧紧抱住叶笙歌,叶笙歌抱着我,飞身上马,驾着马车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一处小院前,叶笙歌翻身下马,将我抱下,此时自屋内出来一个身着灰色长袍的男子,弯腰道:“主人你怎会回来?”
看摸样,应是叶笙歌的仆人。
叶笙歌左右看看,低声道:“屋内可有旁人。”
那男子摇摇头道:“只有小人在此。”
叶笙歌抱我进入屋内,方才放我下来,站定,我转身看他,瞧见他脸色越发的惨白,忙上前问道:“你怎么样?”
他仍是笑笑,摇头。
见他微笑,我略松口气,欲扶他,竟意外瞧见自己手掌之上满是鲜血,低头查看,自己并未负伤,复又抬头看他,慌道:“你受伤了?”话毕,上下细细打量他,方才瞧见,他肩上不知何时竟有一把匕首,匕首插入之处鲜血正流出。
“你何时受的伤,为何不说?”
他仍是笑笑,道:“不碍事,小伤”话尚未完,叶笙歌便双眼一闭,险些跌倒,我忙上前扶他,此时他早已昏迷不醒,我与那男子将他扶至床上趴好,方才瞧仔细看看他的伤口,伤口极深,匕首刀几乎全部插入,忙转头对那男子道:“快去找郎中”
那男子点头,慌忙离去,待那男子离去,我忽又想去上次步倾城受伤,叶笙歌曾给他服过一粒药丸,希望此刻叶笙歌有随身携带,思及此处,忙伸手在叶笙歌身上摸索,终是在腰间找到,也顾不得管不管用,只是急急找来茶水,喂他服下。
片刻,那除外找郎中的男子便已回来,身后跟着一个紫衣男子,样貌俊俏。
灰衣男子快步至我面前站定,道:“姑娘这位是易寒公子,是特地为我家主人来疗伤的。”
我点点头,转身看他:“易寒公子,求你一定救他。”
那名唤易寒的男子,似乎对我有些敌意,转身看看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叶笙歌,复又看我,语带不悦:“姑娘可否回避,在下要为殿下疗伤,姑娘在此多有不便。”
我忙点点头,转身出门,来到院外站定,此时方才瞧见,这院落装修别致,并不是外面瞧见那般简陋,来到石桌前坐定,双手交握,急急看着屋内,半晌屋内未有声音,时间越久我便越是着急,起身来回踱步,蹙眉思索,方才那些人来势汹汹,出手狠辣,看样子是来取我性命的,他们既能识的叶笙歌,想必也知道我的身份,既然知道我是皇后,仍敢刺杀,想必雇凶之人,非同寻常,我到底得罪了何人,花君天此刻不应该杀我,毕竟他要送女儿进宫为妃,还要指望我,他此刻是绝不会动手杀我的,那除了花君天,我到底谁会恨我如此之深,定要取了性命呢,那会瞧见叶笙歌肩上溢出的血迹泛黑,想必那匕首上市催淬了毒的,当真是不杀我不罢休,还有想到此处,我越发的担心,叶笙歌若因我丢了性命,那我该如何。
正值着急之际,那名唤易寒的男子竟打开房门,环顾院落,瞧见我后,语带不悦:“进来,殿下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