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挽着手臂。海角在厨房里熬稀粥。她炒了一些清淡的菜。
“吃点东西吧。”她把粥端放在他身边的桌子上。
“吃不下。”他的身体瘦的风都可以吹倒。
“你走吧。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
人有时何必留念过路时看到的风景?
待到看破红尘滚滚的风景时,只有等待在孟婆桥喝下孟婆汤时。
白荷已经喝了孟婆汤了吧。
公路边的一棵梅花树,让她的脚步停了下来。
抬起头仰望着,粉红的花瓣像桃花一样的花瓣一片一片飘落下来。她用那双忧伤的眼睛忧伤的望着一树的梅花。忧伤的看着一片一片的花瓣往雪地上落,同样忧伤的梅花瓣又一片一片的亲吻着她的脸颊。
梅花开在寒冷中,它不怕寒冬的悲凉?
掉下来的梅花瓣是死了吗?谁来祭奠它的亡灵?它的魂魄去了哪里?今天的街道怎么这样哀婉而伤悲,像是所有人都知道有一个天使死了。
是不是每个人都会有一两件曾经让他痛彻心扉的故事?甚至不是一两件,是很多很多。
是不是每个人心中都有擦不去的伤痕?甚至可以写成一部部悲剧。
是不是每个人生命中都有数不清的过客?甚至从来都是只有擦肩而过。
是不是每个人曾经都愿意为了一个人去死?甚至他从来没珍惜过你。
为什么所有的人在她的眼里都像穿了一件悲伤神秘的外衣,像是刚刚哭过。
满街满街的忧愁,满街满街的眼泪,满街满街的流进了太平洋。
伤心太平洋。
有过多少故事?有过多少悲剧?有过多少眼泪?太平洋真的知道吗?
多少寒风多少悲。多少雪水多少泪。多少落*多碎。
她的心早已碎成落花状,此时已经是粉末。已经经不起风吹。雪冻。
她还要望多久?花瓣飘下来那一刻真的好凄美。好让人怜悯。
心死。心痛。
“这婊子在看什么?”老三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不然老二咋们下去直接……”老二也等烦了。
一个烂梅花树有什么好看的?
“这位小姐麻烦帮个忙。我哥哥他快死了。”老二下车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摸样眼里还有眼泪,演得可真像。
“怎么不送医院?”海角弯着腰趴进车里。
“你还好吧?”她哪知道有一只狼的魔掌在向她伸手,她只知道做好人。
“我好得很。”老三使劲把她一把拉进车里。
她才突然意识到上当了。完了。上当了。
车子里的空间太小,她完全无法反抗。
“救……“救命的命都还没喊出来。嘴巴被捂住。老二迅速用一根绳子困住她的脚。她想逃。
逃不掉。
她被硬生生的拖进一个屋子。
这两个禽兽不如的臭男人,如果手上和脚上没有绳子。她一定痛快的扁他们一顿。绝不留情。
“老三。我跟你说,你最好拿迷药把她迷倒,这女的看上去有点野。”老二朝自己打了一针,是打的毒针。他毒瘾又发了。
“哦。对。多亏老二提醒。”他拿出一根表面是烟,其实是迷昏药。
“诶。老大。快点出去。我点了迷昏药了。”两个人都出去了,等着海角被迷倒了才进来。
她无可奈何的看着呛人的烟雾被灌进鼻子里。
“蓝天。我的影子救我。”在心里默念之后就晕过去了。
之后的事可想而知。
她的身体被打了一针,不知道是什么,她也不知道,她已晕迷不醒。
不知道何时。
当她醒来的时候在一个荒山野岭的草丛里,手脚依然被绑着。
这是哪里?好恐怖,阴深深的,是地狱吗?长长的枯黄的茅草。周围全是树林。蓝天。救命。蓝天。再大的哭泣声像这样的荒郊野林也不会有人听到的。不会。她是不是就要死了。她好怕。
为什么只有黑社会的电影里才有的事,落在了她身上?这是什么世界?跟电影里一样很黑的世界吗?除了眼泪,还能做什么?
一位妇女看见一只兔子在草丛里跳来跳去,想去逮它。她一直跟着它,跟了好远,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就不在了。
“给老子的跑哪里去了?妈的。”她气呼呼的,跟了这么久,居然让它跑了。
好像有人。是有人在说话。
她嘴巴堵着,说不出话来。只有用鼻子嗯,嗯了半天,草丛外面好像已经没动静了。她使出气力嗯。
“怪了。有鬼?什么声音。”她回头望望草丛。声音越来越大。
“好像是有人还是幻觉?”声音比刚才又大了。
她斗胆抛开草丛。
“啊。”她吓得倒退了几步,还摔坐在了地上。
还是个活人?废话啊。不是活人,哪来的声音。
她畏手畏脚的走进海角。
海角努力挣扎,在心里呐喊着:阿姨求您救救我。
这荒山野岭的谁扔这么个人在这里?八成是遇到了抢劫或色狼了。不能见死不救啊。她给她改开了绳子。
“小姐。你没事吧?”好心的阿姨拍拍她身上的泥土。
“谢谢。谢谢。谢谢……”她跪在地上不知道对她说了多少个谢谢。
“快别谢了。这荒山野岭的。你赶快回家的。”她看看天色,像又是要下雪了。
“阿姨。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真的谢谢您。谢谢。”她又连续说了几个谢谢之后,跑着离开这恐怖的荒山野岭。一路跑回了家。
门边早已有个身影在等候着她。
蓝天。
“蓝天。”她扑进他怀里就开始哭。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蓝天懵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她满身都脏兮兮的,头发上还有茅草。
“你怎么搞成这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无缘无故不在的这两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看见你的车也在院子里。”他还问过天涯,她也不在那里。
“蓝天。怎么办?”她哭得像要死去一般,像经历过什么恐怖的事。
“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只哭,不肯说出来。叫她怎么说出来。说她被*了。还被扔到荒山野岭吗?她说不出口。
“怎么了?”蓝凯也来了。
“不知道。她一直哭。”蓝天心疼不已,理理她乱糟糟的头发。她白色的外套上全是泥巴的痕迹,脸上也脏兮兮的。
蓝凯根据经验判断她一定遭遇了女人们最残忍的事。
“是两个可恶狼,他们……”她说不下去了,呜咽声堵住喉咙。
“是谁干的?”蓝凯眼里透着怒气。想杀人一般。
海角擦擦眼泪看着他。
“是谁我去宰了他。”他的心在淌血,是哪个畜生,他一定要杀了他。
“海角。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蓝凯的眼泪毫不遮掩的流了出来。
“你说。他在哪里?我找人去教训他。”从来都只流一滴眼泪的他,此时怎么这么多的泪水。
“我只知道那里是一个很冷清好像废弃的工厂。”
废弃的冷清的工厂?他仿佛知道是哪里了?
“你等着我踢他的头回来见你。”蓝凯说完就走了。
“蓝凯。”他怒气冲天头也不回的往前走。海角叫他也没回头。
“海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蓝天也急出眼泪了。
“蓝天。你快去报警。就说有人被*了。”她突然全身一阵疼痛,流着鼻涕,全身冒着冷汗。她这是怎么了?突然想抽烟还想吃提精神的东西。
蓝天瘫坐在地上。
“蓝天。你有烟吗?我要抽烟。”她抓着蓝天的衣服,表情有些惊慌。她怎么会想到抽烟,她从来都不抽烟的。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冷静。我马上就报警。一定不会让那个可恶的人逍遥法外的。”蓝天一脸的诧异。她为什么会要烟。
“我的身体好疼,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有一种憋不住的难受。”蓝天抱起她。
“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好难受你快放我下来。”
“快放我下来……”
“医生她怎么了。她说她全身都痛。”他看着坐在凳子上动来动去的她呻吟着。
医生搬了一下她的眼皮。摸摸额头。把把脉。
“她好像是染上毒瘾了。”医生的话像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煽在海角的脸上,也煽在蓝天的脸上。
“海角。你怎么会……”他想说她怎么会吸毒。
“医生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你骗人。你骗人。你骗人……”她逮着医生的衣领。
“小姐。你确实染上了毒瘾。医院有公安部的监督,一旦发现染上毒瘾的患者,我们都会送过去。所以小姐。你现在还只是刚刚染上毒瘾,要戒不是那么难的。我这就去打电话。”
“医生。不要。”蓝天拉住他。
“这也是为她好。要不然吸毒久了以后再戒就难了。你难道不想为她好?”
怎么会这样?怎么是这样的?
“难道是那两个畜生?”她抱着头哭。
“谁?”蓝天的脑子全乱了,为什么?这是?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他爱的女人。*?毒瘾?
“真的好想亲手宰了他们。”她现好像吸一种能带给她力量的东西,全是软趴趴的,一阵一阵的疼痛。
蓝凯喊了一大帮兄弟。把一把把的刀放进车里。朝那家他印象中废弃的工厂开去。
“诶。老大。我们可发了。今天晚上准备到哪里快活?”老二数着老大分给他的钱。
“给我砍死他们。”蓝凯挥着刀,朝这三个人走去。
“快跑。”老二撒腿想跑,前路后路全部被拦住了。
“诶。这位大哥,有话好好说,干嘛动刀啊。”老二见情势不对,想来软的。
“你说,最近有没有对某个女子做了不该做的事?”蓝凯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这位大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懂?”他还在装模作样。
“老实回答,不然我让你死无全尸。”蓝凯是铁了心要好好收拾他。
“我?不是我是他。”他指着老三。
蓝凯的一个兄弟把他指着的人押了过来。
“老子今天让你上西天。”说完蓝凯一刀捅进他的胸膛。鲜艳的血不断沾满了他的手。
那个人倒在了地上。
“把这两个人,给我狠狠的打。往死里打。敢碰老子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蓝凯正气势汹汹的教训着他们。警车响起了。
“凯哥。警察来了。”守门的人跑进来通信。
“快跑。”
蓝凯可不想死那么早。
废弃工厂里的人一个也没跑掉。警察都拿枪指着,没人敢动。
所有人都被抓进了警局。